景傲步伐飛快,並未乘坐轎攆,因爲走的急,所以趙三寶只是叫上了幾個近身的太監還有侍衛。
雖是夏日,可是夜晚的風依舊是很涼。
景傲穿的單薄,也沒披個披風,卻是沒有一點兒冷的感覺,只一味的快速走着。
他沒有心情去欣賞過路的風景,只一心朝着自己的目標鳳儀宮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偏偏要去那裡,可就是剋制不住的站了起來。
三寶說要去打探,他說不必了,因爲,在此刻,他想要見她。
她是一國之母,而秦妃之事又是後宮之事,所以,理應找她商議纔是。
雖然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可是今日,他就是覺得,應該跟她說上一說。
雖然在前一刻,他還是高傲的以爲,根本就沒有必要告訴她。
看着腳下的斑斕的石子路,只要穿過這條路就要到了,可是卻在此時,他突然就頓住了腳步。
趙三寶跟的緊,又走的急,差點就撞了上去,看着景傲停下了腳步,便慌張而不解的擡起了頭。
“皇上?”
您這是怎麼了?
爲何停下了?
一個又一個問號在三寶的頭上打出,想問,卻是根本不敢問。
景傲握着拳頭,在此刻有些隱隱的用力。
趙三寶覺出了他此刻的不對,更加不敢多發一言。
是的,他又突然猶豫了。
因爲他想起了那****上官錦溪在殿上說的話,她說她自己是一顆棋子。
既是一顆棋子,那自己又爲何要如此的在意?
當時不就是同意了她的說法,所以才賣了這個人情,饒了那徐美人一命?
可如今,自己卻要去找一個棋子來商議國家大事?
去說什麼?
問她要不要復秦妃的位?告訴她邊關百姓的水深火熱?
可是她一個從小在深閨里長大的女子會懂嗎?或許這一切對她來說,不過是聽戲罷了,聽過就好,卻一點兒都不會多想。
因爲她不會知道百姓的苦,也不會知道秦家真正的可惡在哪裡。
她只是知道,秦妃是她的敵人,是她爭風吃醋的對象罷了。
她從來都是一個這樣的女子,不是嗎?從她十四歲嫁入王府開始,就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
想到這裡,景傲的腳尖慢慢的往回移動,竟然想要轉身。
趙三寶很是不解,着急的看着皇上,卻是一句也不敢多問,許久,才潺潺說道:“皇上,夜深了,露重,可別受了風寒。”
此時,他只敢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提醒皇上,站在這裡,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景傲看了眼趙三寶,本欲說返回,可是又覺得自己出爾反爾太過兒戲,最終都沒有說出來,卻是不知不覺的,又邁回了步子走過了眼前的石子路。
鳳儀宮是後宮裡離未央殿最近的宮殿,所以並沒有走的太久,他們就已經到了鳳儀宮的門口。
守宮門的小太監看到是皇上,立馬慌張的跪下,本來的睡意一掃而淨,卻是忘記了通傳。
而就在此時,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良好習慣的蘇錦溪已經是躺在了牀上,就連寢宮裡的最後一盞燈都已經熄滅了,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
景傲並未理會那守門的人,直接就走進了鳳儀宮,直到走入到了殿裡,才驚動了那守夜的宮女,福了福身子,就馬上慌張的要去裡面稟報,卻不想被景傲一伸手給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