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似乎也看出了此事有蹊蹺,馬上就扶住了蘇錦溪的一隻胳膊,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着她,要小心那賣胭脂的姑娘。
其實在她看來,她更加希望娘娘剛剛沒有多管這個閒事,免得着了林氏的道。可娘娘偏就是個心善的,最後還是管了這閒事,雖然最後安然無恙,可她還是覺得,陷阱,就在後面。
蘇錦溪感覺到了安陵的提醒,便笑着看了看她,然後輕輕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示意她放心,繼而對着那賣胭脂的姑娘說道:“你這姑娘,現在已然脫離了危險,還不快走?擋住我的去路又是爲何?”
姑娘彷彿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低着頭就跪在了蘇錦溪的面前,怯怯的從籃子裡拿出了一盒胭脂道:“謝夫人相救,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以胭脂相贈,老表達對恩人的感激之情。”
她的聲音還有些顫動,不過好在意思還是表達的很清晰,可見,那些人也是做足了功夫的。
說完,她就雙手舉起了胭脂盒子。
蘇錦溪看着她,全然一個知恩圖報的善良女子形象,而這樣的人,如何能讓人心生懷疑呢?
可是,越是不值得懷疑的對象,其實,就越是有問題。
只見她笑了笑,看了一眼的身邊的昭月,示意她收下。
昭月點了點頭,繼而上前,走去那姑娘跟前,伸手接過了胭脂。
蘇錦溪就在這時又拍了拍安陵的手,給她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笑着對身後的林氏說道:“妹妹,我們也出來好一會兒了,該回去了。”
說罷,她便由安陵扶着出了這茶樓,一路不曾停歇,就回到了客棧。
林氏自然是緊跟其後,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因爲她也在心中生疑,怕對方識破了自己。
可是心中又看不起那上官錦溪,一直都覺得她是個沒腦子的草包,繼而又打消了疑慮,還爲自己最後搬出景傲這神來之筆而感到自豪,心中竊喜了起來。
回去客棧後,他們各自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可就在下午,昭月要幫蘇錦溪補妝的時候,才發現胭脂盒子不見了,隨即就想起了那小姑娘贈與娘娘的那盒胭脂,看上去也是精美,雖比不了宮裡的,可也能應個急。
只見她從袖子裡拿出了胭脂盒,安陵就立刻伸出手來制止。
“怎麼了?”昭月不解問着安陵。
安陵看了看外面,便走去將門關上,然後回到昭月身邊,奪去了她手上的胭脂道:“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覺得蹊蹺嗎?”
昭月雖然稍顯純真,可是腦子卻不笨,馬上就聽出了其中意思。
那姑娘報恩送了胭脂,單看這一件事情並不可疑,可是回來後梳妝檯上的胭脂卻平白無故消失了?這就不對勁了。
而且剛剛差點就理所當然的拿出這盒胭脂給娘娘用,現在想來,不禁捏了一把汗。
蘇錦溪坐在梳妝檯前看着他們,便對着昭月說道:“我下午就在屋子裡休息,不用上妝也行,有人來,就說我趕了幾天的路,太累睡下了。”
說着,蘇錦溪看向了那盒胭脂,對着安陵道:“拿過來。”
安陵聽着,雖然不解,可還是拿着胭脂過去了。
“打開”蘇錦溪輕聲說着,安陵細眉蹙起,便乖乖的打開了這胭脂盒子。
淡淡的桃花香味,的確好聞,就好像從前徐氏送自己的那瓶玉容露一般,好聞的背後,卻都藏着可怕的毒藥!
臉上擦的,那必然是要你毀容的,可是林氏不是那麼愚蠢的人,爲人又狠辣陰險,所以她的陷阱肯定不是設在此處。
百般的周折,她到底想要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