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打在了窗臺上,蘇錦溪慢慢的從牀上起來,而這時,景傲已經去上朝了。
她看着空蕩蕩的牀愣了愣,便由昭月扶着來到了梳妝檯前,安陵也都默契的上前,開始爲她上妝。
其中昭月最是歡喜,因爲娘娘終於重得聖寵,那他們鳳儀宮,就再也沒有誰敢看不起了!
蘇錦溪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讓安陵開始爲自己上頭。
安陵嘴角輕輕上揚,道:“皇上這可是跟娘娘說清楚了。”
蘇錦溪從鏡子裡看了眼安陵,便點了下頭,一邊的昭月卻是不解了,忙問:“什麼說清楚了?”
蘇錦溪笑着看了看昭月,卻是沒有回答,轉而看向安陵道:“你說的對,是本宮的心亂了,其實,有的時候,自己看到的也許並不是最真的。”
因爲那一份感覺,也是一樣不會騙人的。
或許景傲對那畫卷裡的人依然還存有懷念,或者是什麼遺憾,可是至少現在自己可以確定,景傲對自己是真心的。
只要自己堅持,也堅信,他便不會改變。
隱隱想起昨夜他落淚的樣子,蘇錦溪只覺得心中一陣心疼,若不是情感真摯,又如何做得出那般模樣來?
還在想着,一邊的安陵就又說話了。
“那畫卷裡的女子,奴婢認得。”
安陵的話輕飄飄的落在了蘇錦溪的耳朵裡,卻是讓她整個人都是一頓。
“你認得?”蘇錦溪擡頭看向了安陵。
安陵卻是微微一笑,繼續爲皇后豎着頭道:“還請娘娘贖罪,奴婢因爲擔心娘娘,所以偷偷跑去看了。”
安陵說着,放下梳子對着蘇錦溪微微一拜。
蘇錦溪看着,也並沒有要怪罪她的意思,連忙扶起她,認真的問道:“可否告訴本宮,她是誰?”
安陵起身,便再次拿起了梳子,一邊開始爲蘇錦溪上頭,一邊說道:“那時候奴婢纔剛剛入宮,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宮女,被分去了私設房,負責一些宮燈擺設的手工製造。專門負責最後的繪畫,好讓宮燈看起來更加的精緻。而那個時候,私設房裡有一個傳奇一般的姑姑,只要是經她手的宮燈雨傘,都會變的與衆不同,美的令人嘆人觀止。”
姑姑?
安陵也快三十歲了吧?她剛入宮的時候,還被她稱爲姑姑的人,那畫卷裡的女人,年齡大的不都能做景傲的媽了?
蘇錦溪想到這裡不由一頓,繼而接着問道:“可是那畫裡的美人?”
安陵看着鏡子裡的蘇錦溪點了下頭道:“是她,據說當時差點就成爲了私設房的女官,可是爲人太正直了,最後的環節卻被替代了。不過後來有人說皇上看上了她,還要立她爲妃,只是皇后極力反對,還來尚宮局裡鬧了一番,接着,人突然就在宮裡面消失了,不知去了哪裡,再後來有人說在冷宮裡見過她,再後來,慢慢就沒有了消息。”
安陵說着,眼中不禁唏噓,因爲這個姑姑,她比誰都要清楚,就是因爲她那美麗的面容還有她那過巧的心思,纔會使她走上了絕路。
據說當時她被皇上看中要收爲后妃,皇后見她美貌如何都是不肯,更是將她給藏了起來,與皇上對抗到底。
皇上始終也是個普通的男人,迫於壓力後退了,而在得知皇后懷孕以後,更是不敢太過,生怕皇后會動了胎氣,從而引起了內亂,久而久之,便將那姑姑給忘得乾乾淨淨。
再後來皇后生下了當今的聖上,而那位姑姑,卻好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人見過她了。
有傳言說她被關在了冷宮,可後來,卻是聽說她死了,所以被送去了宮外。
卿本佳人,無奈凋零,這皇宮裡的殘忍,卻是從不曾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