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鳳儀宮裡,蘇錦溪跟往常一樣早早的起來,準備去殿上早訓,只見她坐在牀邊輕輕喚了一聲“來人”
幾個小宮女便捧着洗漱的東西進來了,而最前面的,依舊是昭月。
蘇錦溪看着她,不由微微的蹙了下眉,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就開始洗漱。
昭月連忙上前伺候,跟在她的身邊,又是遞手巾,又是遞杯子。
蘇錦溪洗漱完畢便由昭月扶着去了梳妝檯前,慢吞吞的坐下,從鏡子裡打量着身後的昭月。而她此刻臉上很是認真,彷彿,她經過了昨晚,什麼都想通了一樣。
昭月看着娘娘坐下,便連忙就開始幫她上頭。安陵去尚宮局之前,特意的教了她幾個皇后喜歡的髮髻,所以此刻這宮裡能給蘇錦溪梳的也只有她一個了。
“娘娘,還梳昨天的髮髻,可好?”昭月小心翼翼的問着,倒是乖覺了不少。
蘇錦溪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便笑了笑道:“你看着辦吧!”
這回答隨意,昭月也倒習慣,當即就拿起了梳子,開始爲蘇錦溪梳起了頭。
蘇錦溪卻是垂了垂眼簾,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你昨夜去了哪裡?爲何不來伺候本宮就寢?”
昭月聽着,手上不由一顫,正巧梳着打結的頭髮,惹得蘇錦溪頭皮一陣疼痛。
她蹙了蹙眉,昭月連忙放下了梳子,跪下道:“奴婢知錯了!”
昭月的話說的急切,似是沒有經過大腦,蘇錦溪聽着便轉向了她,問道:“什麼知錯了?”
聽着娘娘問來,昭月才覺出皇后娘娘並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似乎是掙扎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剛剛手上沒個輕重,弄疼了娘娘,是奴婢的錯。”
說着,昭月朝着蘇錦溪磕了一個頭。
後宮裡,主子是天,打破了東西可以從俸銀里扣,可若是傷了主子那就都是大事。
蘇錦溪自然知道這是後宮的規矩,可是這些小事都如此的上綱上線,也顯得她這個皇后娘娘太嬌氣了。
只是,昭月這回答似乎並不領蘇錦溪滿意,看着她的眼睛,慢慢溢出了些許的失望,而昭月還是低着頭,並沒有看到自家娘娘此刻的表情,不然,她是一定會說實話的。
因爲皇后娘娘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就好像是天,若是失去了她,人生就只剩下黑暗了。
“你起來吧!又不是很疼,接下來小心點就是了。”蘇錦溪看着昭月笑了笑,便又轉身坐好了,只是眼底,卻是多出了幾分陰霾之氣,似乎在想着什麼。
昭月小心翼翼的起身,並沒有發現娘娘的異常,眼看着時間不早了,便馬上拿起梳子梳了起來。
不多久的功夫,一個完好的髮髻就出來了,雖然似模似樣的,可還是沒有安陵梳的那般精巧舒適,只可惜安陵現在去了尚宮局,是再也不能回來給自己梳頭了,就只能在昭月這裡將就一下了。
上完了頭又上妝,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昭月便扶着蘇錦溪往正殿去了,而這時間,也是掐的剛剛好。
只是此刻,這主僕二人卻是不似從前一般,雖然站的很近,可是彼此,卻是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