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傲看了眼跪着的劉思昌,便打開了奏章。
上面指出了當年的案子的確是證據不足,草草定案,可是對於爲何草草定案,卻是隻字未提,更不要說是其他的內情了。
景傲聽着,便想起了蘇錦溪昨夜說的話,將奏章扔到了几案上,蹙眉問道:“爲何證據不足,卻還是敢定案?要知道,這指控的,可是宮中的尚宮大人,如此的胡來,當時的太后也會容着嗎?”
劉思昌不是個笨人,一句話就聽了出來,這件事情,皇上有意讓他往上查。
可是太后那邊給的警告又是不容忽視,這讓他不得不下定了決心道:“回皇上,奴才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您也知道前前任的總管已經不再人世了,想要查下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劉思昌的一句不可能似是惹怒了景傲,本來就寒歷的目光突然迸發出一股子狠意。可是景傲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隱忍着,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公公道:“不可能,這麼說你是沒有本事去查這個案子了?”
劉思昌聽着,連忙對着景傲又是一個叩頭,只是這話,卻是絲毫都不敢接。
因爲他知道,皇上是暗指,他不適合這個位置。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公公進來,看着景傲,對着他彎腰一拜道:“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皇后?
劉思昌的整個人都爲之一僵,因爲此刻最害怕的人,便是那皇后了。
皇上一人,自己還好對付,可若是個添個皇后,自己便不好對付了。
特別是,現在她與皇上的心思,似乎都還在一處,這讓劉思昌甚是苦惱。
景傲瞪了眼那劉思昌,便看向了來報的公公道:“傳皇后進來。”
公公聽着連忙領命,彎着腰退下,就朝着殿門口而去。
蘇錦溪在這殿前靜靜的等着,看着那稟報的公公回來,便對着他點頭一笑。
那公公連忙伸出手請她進去,她也是慢慢的提起了裙邊,臉上帶着淡漠的微笑就走了進去。而於傲霜跟歡喜,也是急忙的跟了上去。
她們來到了內殿,蘇錦溪一眼就看到了那跪在地上的內廷總管,眼簾微垂,輕輕一瞄便看向了景傲道:“臣妾見過皇上!”
說着,她朝着景傲福了福身子。
景傲連忙擡手示意她平身道:“皇后不必多禮!”
他的聲音明顯比剛剛溫和了許多,讓人立刻就能聽出,這皇上對娘娘的不同之處。
蘇錦溪直起膝蓋,看着景傲道:“聽聞皇上在審理安陵當年的案子,臣妾便過來看看,是否有進展了。”
景傲聽着蘇錦溪的話眉心微微蹙起,因爲他此刻還沒有打算交卷,因爲他對這個結果,還不滿意。
蘇錦溪卻是朝着那幾案上的奏章看去,邁動腳步,就走了過去。
她走過了那劉思昌的身邊,惹得那劉思昌脊背發涼,直到看着她的裙邊靜止,劉思昌才猛地又提起了一口氣,久久不敢放下。
蘇錦溪毫不客氣的伸手拿起了那本奏章,卻是讓一邊的傅子傑爲之一驚。
因爲這娘娘,她未免也太膽大妄爲了吧?
這好歹也是奏章,沒有皇上的允許,她竟然就給拿了起來?
蘇錦溪不顧周邊異樣眼神,裝作一副認真的樣子看着手上的奏章,而景傲卻是眉頭緊蹙眯眼看着蘇錦溪,不是因爲生氣,而是因爲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