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後

時間飛快,顧雲墨成婚一個月了。

在這期間,林清婉以她獨有的清淡鎮靜贏得了顧府上下的認可。

下人們有的私下談論道:“夫人真是心胸大度,待人溫和。”

“那是那是。”果不其然,獲得一片贊同聲。

但顧窈仍然對這位新主母心懷敵意。

不過她並非孤軍奮戰,梳雲也是。

顧窈不承認這位新娘親,梳雲則認爲這個出身寒微的新主母無法和她家小姐相提並論。

你沒有看錯,正是出身寒微,即便林夫人的父親是朝廷二品大官,但沒有辦法,誰叫林夫人父親的父親只是個商人。

齊家的皇帝重視經濟,廢了以往重農抑商的慣例,開始注重商業的發展,於是商人之子也可以入朝爲官。

扯遠了,反正顧窈繼續堅決抵制林夫人,常常思念已故孃親,順理成章討厭父親。

梳雲作爲謝阮曾經最信任的陪嫁丫鬟,失了謝阮這個最大的靠山,她又不願意去侍候新主母,只想好好照顧顧窈,如此種種,她在顧府並不好過。

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梳雲不算虎,頂多算曾經待在老虎身邊的一隻木訥狐狸。

如今歲月流轉,午夜夢迴時,梳雲會恍惚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小丫頭,陪着未出閣的小姐在閨房內嬉戲打鬧。

記得有一次她粗手粗腳的將小姐推倒在了牀上,頓覺莽撞,當時便急紅了臉,卻聽到小姐“咯咯”地笑,半倚在牀上,手中團扇半遮了臉,眉眼盈盈地望着她。

逗趣似地問她:“慌什麼?本小姐有那麼嬌弱?”

謝阮還要再逗她的小丫鬟,卻聽到窗外“咚”地一聲。

她頓時斂眉怒目,嬌喝道:“窗外哪裡來的不知趣的鳥兒?!梳雲,將那小畜生趕走。”

空氣靜了一瞬。

趕在梳雲要將那鳥兒趕走之前,那鳥兒出了聲,卻是低沉清澈的男音:“阿妹,怎麼一段時間不見,脾氣還是那麼大?”

梳雲低呼:“大公子回來了!”

然後驚喜地看向自家小姐。

謝阮卻沒什麼喜色,依舊是一幅薄怒難消的樣子。

她繼續道:“梳雲,愣着做甚?都讓你把那鳥兒趕走。”

梳雲一臉爲難,不知如何是好。

這次大公子拯救了她:“你對着個小丫頭使什麼小性子,有什麼怨氣衝哥哥來就是。”

謝阮眼睛一眯,從牀上咻地站起來,“砰”地一聲拉開窗戶,本想再怒罵,但看到熟悉的臉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哽咽着:“不是說去軍營了嗎?回來這麼早做什麼?!”

謝子期見狀,連忙解釋道:“傻妹妹,當時事出有急,爲兄沒來得及和你告別,是爲兄的錯,但是你看——”他將一直藏在背後的手拿出來,變戲法似地一番動作,謝阮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

謝子期捧着手中油紙包就的龍鬚酥,興奮道:“你最愛吃的龍鬚酥,爲兄甫一從軍營回來,便去排隊,既是赴上次未竟之約,也是賠罪。”

謝阮眼睛一亮,接過龍鬚酥,兄妹倆算是冰釋前嫌,重歸於好。

看自己妹妹終於軟下臉色,謝子期才輕呼一口氣,放心道:“阿妹,爲兄先去拜見祖父和父親,回來再和你講講爲兄在軍營遇到的趣事。”

謝阮點頭,專注於龍鬚酥。

梳雲送大公子離開。

末了,她百思不得其解,終於問自家小姐:“小姐,您剛剛怎麼知道窗外就是大公子啊?”

謝阮嗔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打開油紙,“自幼時起,大哥來找我玩時,總是喜歡用紙團打我的窗戶,今兒本小姐一聽,便覺是他沒錯。”

說到最後,謝阮的眉梢隱現得意之色。

未完待續,先看看其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