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怎麼了?”周存志努力讓自己不要害怕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
“呵呵。”魏傳勳笑的怪異,挑眉道:“若是江老太爺的徒弟的話,也就算是江小姐的師哥了,那我多少也要給點面子的。”
這話潛在的意思就倘若周存志不是江老太爺的徒弟的話,他就不會客氣。
周存志竟然跟着他的話考慮,忍不住心裡僥倖認爲自己是江老太爺的徒弟。
江靈兒微微皺眉,對魏傳勳清冷的道:“二公子請自便,我們就不打擾了。”說着對周存志道:“師哥,我們走吧。”
她目的也只不過是想看看結果而已,見到魏傳勳,也就算是目的達到了。
至於魏傳勳爲什麼會這麼做,她自然猜測個差不多,無非也就兩個原因,一是爲了蔡旭升出頭,二是對江家也有了掠奪之意。不管是哪種,反正是對江家不利就對了。
周存志自然是沒有任何意義,跟着她就想走。
“呵呵,江小姐,在下才來,你卻走,這恐怕不好吧。”魏傳勳笑容不達眼底,顯然因爲江靈兒的不識好歹而生氣。
周存志唯恐他對江靈兒不利,趕緊道:“不是,我們早就想走了。”
魏傳勳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指着桌子上道:“茶只喝一口,茶點一口沒吃,難道這就要走了?你當是騙小孩子嗎?”
不得不承認他觀察細微,可是在江靈兒看來,他未免太多事了,不由冷笑道:
“二公子倒是一副熱心腸,只不過卻管錯了地方。”
“哦,江小姐是說我多管閒事嘍?”魏傳勳看着她,眼裡含着濃濃的興趣。
他讓人害怕過,也讓人欣喜若狂過,可是卻還從來不曾有過此刻的感覺,他發現面對她時,他竟然生不起氣來。
“二公子如此認爲,那便就是吧。”江靈兒說着,便拉着周存志走了。
周存志被動的被她拉着,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被正被她牽着的手上,瞬間他的臉紅了,磕磕絆絆的道:
“靈……靈兒,放開,我自己走。”
“好。”江靈兒沒有異議,直接放開了手。
因爲對男女情事不在乎,她即便是牽了周存志的手,卻也沒有什麼感覺。不過周存志既然要求了,想到男女七歲不同席的男女大防,她到也覺得剛纔魯莽了。
只是她若是不拉着他走的話,擔心兩個人會走不脫,四周聚集的人,她可是早就看到了,顯然都是魏傳勳的人。
周存志看着被鬆開的手,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不過他卻不後悔,若是他貪戀這份心悸的感覺,而讓外人對她指指點點,他絕對不會原諒他自己的。
“二公子,要不要屬下攔住他們?”
魏傳勳眯眼看着江靈兒消失的身影,擡頭道:“不用。”
這趟出來,他的目的不是掠奪,而是滿滿的同江靈兒耗,總有一天他會把叫江靈兒的那朵帶刺的花給摘到手。
而江家馬車上,周存志擔憂的道:“靈兒,那個人是誰?你認識?”
“洛王府的貝勒爺,外面的人都叫二公子。”江靈兒皺眉看着外面,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這反倒是讓她心裡漸漸地有些不安。
周存志瞪大眼睛,道:“貝勒爺?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知道是誰知道,他更加的不放心了,不由道:“靈兒,那個人不是好人,你以後見了一定要躲開才行。”
江靈兒被他的話逗笑了,道:“不學無術?你別小看了他,至於他不是好人,這點你倒是說對了。”
周存志更緊張了,“靈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以他對她的瞭解,若不是她對那個人實在是太過厭惡,是不會直言不諱的說那人不是好人的。而她的這個回答,也讓他高度的緊張,唯恐那個人傷害過她。
江靈兒轉頭,深深的看着他,楞了一會兒,才道:“那人與蔡旭升很熟悉。”
“蔡旭升?那個對江家虎視眈眈的人?”周存志驚愕,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況。
對於蔡旭升,江靈兒在周存志拜江老太爺爲師之前,她就對他說了江家譴責的威脅,目的自然是能讓他對江家有個具體的瞭解,更對江家有一種責任感。
如今她又給他說了魏傳勳,也只有一個目的,“你以後遇到這個二公子,最好還是躲避一些。”
“行,我知道了。”周存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的點頭,反倒是擔憂的看着她道:“那你以後也要注意一些。”
“我沒事。”江靈兒對他微微一笑。
周存志看着她的笑容,眼神有些恍惚。
氣氛變得有些沉默,周存志有些不自然的臉微微泛紅,有話沒話道:“靈兒,這次要多謝你陪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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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靈兒柳葉彎眉微微一擡,不置可否地輕笑,道:“只要你覺得有收穫就行。”
來這一趟也只是不讓周存志太過封閉,這炒茶也需要偶爾出去找找靈感。
周存志低頭,搓着手,臉色更紅了,不好意思的道:“我,我覺得這次沒有什麼收穫。”
茶藝師和魏傳勳影響到了他,讓他失去了品茶的心境,反倒是收穫很少。
“沒事,這次沒有收穫,下次再來就行了。”江靈兒倒是沒有失望,畢竟靈感這種事情,也不是說有就有的。
周存志看着她,想要開口詢問下次她還會再陪着他嗎?可是又覺得這話有些不妥,只能低下頭,心裡有些失落。
江靈兒卻沒發現他的異樣,只是看着外面,愣愣出神。
兩個人在沉默中回到了江家,周存志去了前院,江靈兒便回了靜心苑。
剛一進靜心苑,姚嬤嬤迎上來道:“大小姐,這裡有您的拜帖。”
她的拜帖?
江靈兒微微皺眉,拿過拜帖看了一眼,那帶着淡淡的香氣的拜帖,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當她打開拜帖之後,秀氣的字便躍入她絕美的雙眸中。
竟然是於斐然的拜帖,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由讓她拿着拜帖沉吟起來。
姚嬤嬤見此,不敢打擾,只是安靜的候着一邊。
江靈兒回神道:“行了,這事我知道了。”說着她就要進去。
“大小姐,那……那您準備怎麼回覆於小姐的拜帖?”姚嬤嬤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詢問道。
江靈兒轉身盯着她,皺眉道:“嬤嬤是不是有話說?”
怎麼回覆,這應該是身爲主子的她決定的,姚嬤嬤這樣的詢問,顯然是逾越了。而她知道姚嬤嬤若不是有什麼事情,是不會逾越的開口詢問的。
姚嬤嬤低下頭,如實回稟道:“於小姐的奶嬤嬤上門送拜帖時,大小姐正好不在,於小姐的奶嬤嬤便拜訪了夫人。”
一句話,讓江靈兒嘴角翹起譏諷的弧度,瞭然的道:“是不是夫人說了什麼。”
大小姐明智。
姚嬤嬤心裡鬆了口氣,眼神中帶着一絲欽佩,道:“回大小姐的話,夫人讓李嬤嬤過來傳話,說讓您給於小姐回信,府上灑掃恭敬於小姐。”
姚嬤嬤說完這話,臉色微微泛紅,如此巴結逢迎的話,她身爲下人都覺得不好意思,真是不知道江夫人如何能說出來,還讓下人如此明晃晃的傳話。
相信江老太爺聽到這話,肯定會氣的吐血不可。
江家雖然是商賈,可是好歹也是江南首富,而於斐然只不過是於縣令的千金而已,如何能讓江夫人自掉身價的說出諂媚趨奉的話來。
要知道,江家這個首富可不只是說說而已,雖說朝廷的任何的官員都能管制江家,可是這江南以內的官員早就被江家給餵飽了。不能說於縣令見到江家低頭哈腰,卻也不敢真的對江家指手畫腳。
而於斐然來江家,這本來是與江靈兒之間的走動,江夫人這樣一說,讓江家變成了什麼,不但不會讓於縣令等沒有覺出江家的誠意,反倒是看清了江家。
“她倒是會給江家惹麻煩。”江靈兒譏笑道。
姚嬤嬤趕緊低下頭,裝作沒有聽到。
江靈兒看見了,輕輕一笑,道:“於小姐的奶嬤嬤夫人是怎麼招待的?”這個決定了她到底要不要讓於斐然來江家。
姚嬤嬤聽明白了,立刻道:“大小姐請放心,李嬤嬤接手了招待於小姐奶嬤嬤的事情,好生送走了於小姐的奶嬤嬤。”
“夫人沒有留於小姐的奶嬤嬤吃飯?”江靈兒譏笑道。
“呃?”
還真留了。
只是這話姚嬤嬤身爲下人不好說,只能沉默。
“嗤--”江靈兒譏笑回了房間內,坐在書桌前,執筆準備寫回帖。
姚嬤嬤跟着進來,見此,趕緊的上前研磨。
回帖很快便寫好了,江靈兒等回帖上的筆跡幹了之後,遞給姚嬤嬤,譏笑道:
“本來於小姐的奶嬤嬤來此,我該派姚嬤嬤纔對,畢竟這也顯示出了我們的誠意,而我們的好夫人太過多事,姚嬤嬤隨便派個人把回帖送過去吧。”
回帖中自然是對於斐然的誠然相邀,不過因爲江夫人不良的表現,也只能派一個不太重要的丫鬟送過去。
江家要想在江南微微的站住腳,就不能讓人瞧輕了!
“是。”姚嬤嬤恭敬的接過回帖,趕緊出去了,心裡尋思着派哪個丫鬟去好。
她在江家也是大半輩子了,更是從生下來那一刻便是下人的身份,自然明白江靈兒的意思。也正是因爲她明白,心裡纔有了一絲安慰,覺得江家有江靈兒,不會被江夫人成天出的幺蛾子給整的亂七八糟。
主子和僕從的關係,說來很複雜,就像是食物鏈一樣,誰都依附誰,誰也並不是離開誰不行。身爲主子,給僕從飯吃,讓僕從過好日子。
而身爲僕從,便好生伺候好主子。這是主僕之間平和的關係,說到底維繫在一個利字中。
一旦身爲主子的,無法給與僕從安全感,那麼身爲僕從的一方就會很明智的做出選擇,那就是背叛原來的主子。
江夫人最近一系列的行爲,正好讓江家的下人都有些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