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院,江夫人叫來一個看着不起眼的婆子,冰冷的問道:
“那個禍害如今在哪裡?”
“回夫人的話,小姐她出府了。”
“哦?竟然出府了,呵呵呵。”江夫人笑了,威脅的道:“既然如此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的給你主子報信去,這可是一個除去那禍害的好機會。”
“嘿嘿,夫人說的是,老奴這就去辦。”說着那婆子臉上閃過陰冷的神色,慢慢的退了出去。
江夫人卻楞了一下,最後臉上露出無情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別怪我心狠,這都是你的命。”說完她靠在木榻上閉目養神起來。
而那個婆子出了江家,兜兜轉轉半天,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院落,警惕的四處看了看,碰觸機關走了進去。
“主子,江靈兒出府了。”
哪裡還是什麼相貌平常的婆子,原來是一直都在暗中監視又保護蘇姨娘的那個女子。
而她的主子,赫然就是蔡旭升。
“出府了?”蔡旭升陰冷的一字一句道。
“是。”女子恭敬中帶着一絲恐慌的道。
“呵呵,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啊。”蔡旭升的臉上閃過嗜血的表情,一揮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江家繼續監視吧。”
“是,屬下告退。”女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趕緊的回去江家守在江夫人身邊,以便江家有什麼動向,她還及時彙報。
蔡旭升轉動着手中的鐵球,對隱藏在暗處的人道:“吩咐下去,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可別讓我失望纔是。”
“主子這次是打算要了那江小姐的命?”那暗中之人赫然就是蔡府的管家。
蔡旭升猛然一握手中的鐵球,冰冷的道:“本來還想多留她幾日,我看着二公子對她的美貌所吸引,如今麼,還是不要留着她的好。”
蘇姨娘母女的死雖然在蔡旭升心裡沒有留下什麼傷痛,可是畢竟不管如何說,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女兒,這算是踏在了他的底線上,讓他無法再容忍江靈兒下去。
而最重要的一點,他突然有些擔心,可以說有些恐慌,至於擔心恐慌什麼,他又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江靈兒對他的計劃有着很大的危險的存在。
不得不說這就是宿敵,即便是沒有一些事情在今世還沒有發生,蔡旭升卻準確的覺察出江靈兒對他很是不利。
“老爺,這個時候動手是不是太過急躁了一些?畢竟如今那個江夫人也同意配合,再等等總能找到合適的機會的。”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沒有辦法,如今的蔡旭升總是處在狂躁之中,身爲管家的他有什麼話得小心翼翼才行。
“我知道該怎麼做,用不着你來提醒!”蔡旭升聲音帶着濃烈的不悅,顯然還是生氣管家的多嘴。
“是。”管家不敢再多說,趕緊下去做事了。
屋裡只剩下蔡旭升一個人,只見他冷笑,喃喃道:“江家,哼。”
且說突然說要出府的江靈兒這邊,此時她正做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她冷靜的神情,哪裡又之前在江家外書房時的悲痛。
“主子,發現異動。”突然車伕的聲音響起。
江靈兒慢慢的睜開敏銳的雙眼,臉上依然是平靜,並沒有驚訝,只聽她道:
“裝作不知道,繼續趕路。”
江家江夫人跟蔡旭升竟然聯合在一起,這件江夫人和蔡旭升自認爲做的很隱瞞的事情,其實早就被江靈兒察覺到了。
只是江靈兒還是不相信江夫人竟然到了爲了除去她,竟然瘋狂到同仇人合作的地步。
如今試探了,她也徹底的死心了,那份深埋在心底的一絲母女情分算是徹底的沒有了。
江靈兒臉上閃過譏諷的笑容,故意這個時候出府,她就是要看看江夫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顧念母女情分,更要看看蔡旭升是不是真的膽敢這個時候動手。
突然馬車這個時候停下了,江靈兒微微皺眉,清冷的道:“怎麼回事?”
這裡還是鬧區,相信蔡旭升但凡有腦子的話,肯定不會在這裡動手。
“小姐,世子爺身邊的人攔住了馬車。”車伕,實則是江靈兒收服的江湖殺手小聲回稟道。
江靈兒一聽,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卻道:“繞開,繼續往前走。”
“是。”車伕點頭,對擋在前面的不言道:“抱歉,還請讓開,我家小姐要過去。”說着他竟然不等不言起開就揮動馬鞭。
路邊的行人看到,都大吃一驚,眼看馬車就要走到不言跟前,都紛紛嚇的瞪大了雙眼,驚呼道:
“哎呀,那人還沒有起開吶。”
“喂喂喂,趕緊的躲開啊。”
不言依然站在不動。
車伕冷笑,卻也不讓馬車停下來。
路兩旁站在的人更大聲的驚呼,瞬間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有的膽小的婦人竟然還捂住了眼睛,不敢再接着看下去。
而就在眼看馬車就要撞上不言時,不言動了,只見他一個提身,竟然騰空而起,瞬間離開馬車很遠。
“好功夫。”只聽人羣中不知道是誰一聲喝彩,隨即都吩咐鼓掌,大呼過癮。
而就在如此胡亂的時候,車伕突然一愣,接着大驚失色的轉身,驚呼:
“小姐,小心。”
馬車內,江靈兒看着進來的魏觀止,眉頭微微一動,注意到車伕轉身要進來,她閉了閉眼,還是開口,清冷的道:
“沒事,繼續趕路。”
車伕一聽,身子一頓,沒有再多問,轉身再次驅動了馬車,只是卻緊張的注意着身後的一切,在江靈兒有危險時第一時間轉身進馬車內。
不言這個時候也早就不擋在馬車前,而是不知道的去向。
“世子爺讓屬下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爲了上小女子的馬車?”江靈兒諷刺的道。
原來不言擋在馬車前,也只不過是製造混亂,目的就是掩護魏觀止不知不覺的上馬車。
魏觀止緊緊的盯着江靈兒,她臉上的一抹譏笑自然是看在眼裡,只見他自嘲一笑,緩慢的道:
“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你去做危險的事情,我做不到。”
這些日子,雖然因爲上次被傷到而發誓說不再見她。可是一旦付出了情感,心都系在了她的身上,又豈能是他說不想見就不見的。
今日他的人來報蔡旭升那邊有異動,而恰巧又聽暗中保護江靈兒的人來說她出府了,他略微一想就知道了她要做什麼,實在是忍不住便來了。
說他賤也好,沒有尊嚴也罷了,總之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她去面對危險的事情,他做不到。
因此,他來了。
江靈兒聽到他的話,心裡不是不悸動,只是卻更加的引起了她心裡的怒火,“我記得我之前都說的很明白了,世子爺,難道你有多管閒事的怪癖嗎?!”
給不起,要不起,更加無法看着他遇到半點危險,尤其是因爲她的事情。
馬車繼續往外行駛着,眼看就要出城。
魏觀止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不管你說什麼,我只一句,你的事情,我管定了!”
他捨棄了自尊來這裡,可是他卻也一定要堅持的立場。更何況,面對她的憤怒,他心裡只有心疼,這樣的憤怒,何嘗又不是對他的關心呢。
一段情感,只是一個人不計代價的付出,而一個卻害怕而一再的退縮,這就像是兩個拉鋸的人,勁沒有使到一處,不知道結果又會是如何呢?
“小姐,要出城了。”車伕這個時候道,顯然一是回稟,二是提醒,馬車內突然多出來的人要如何處置。
出城了。
江靈兒皺眉,想都沒有想的便道:“停車。”然後對魏觀止道:“下去。”
魏觀止坐在對面,卻一動不動。
馬車內的氣氛漸漸地變了,兩個人誰都不再說一個字,只是卻都在堅持各自的意見。
車伕久等不見人下來,而身後又有一些人在等着出城,城門口守衛已經不耐煩,走過來道:
“我說你們到底是出城還是怎麼的?不出就趕緊的走開,別在這裡擋道!”
車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往身後看一眼,等着車內江靈兒的吩咐。
魏觀止這時嘆了口氣,無奈又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妥協的柔聲道:
“我已經來了,不可能明知道你有危險而不管,別再同我鬧彆扭了行嗎?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過問你的事。”
江靈兒不滿的看着他,聽到外面的守衛又來催促,知道這個人是不會下馬車的,她只能帶着一絲火氣的道:
“出城。”
“是。”車伕趕着馬車出了城,對於身後馬車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是不敢過多關注了。
守衛看着馬車走遠了,呸了一口,道:“什麼玩意,跟大爺拽什麼拽啊。”
“算了,你沒看到嗎,光看那車伕的模樣,就知道是咱們這些小人物惹不起的,忍忍吧。”
“狗屁。”守衛不甘又憤怒的咬牙切齒怒罵,發狠道:“看等會兒再進城的時候我還會不會這麼輕易過馬車過去!”
這時正好一個人走過守衛身邊,自然把話聽進去了耳中,只見他冰冷的看了守衛一眼,然後便出了城。
守衛瞬間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狐疑的左右看了看。
“我說你神神叨叨的在看什麼吶?還不趕緊的過來幫忙,今個出城的人怎麼這麼多啊。”另一個守衛嚷嚷道,還不耐煩的衝出城的人發火。
“嚷嚷什麼,這不就過來了嗎。”守衛嘟囔着過去了。
而那個人自然是跟隨江家馬車一塊出城的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