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靈兒。”
悠然的心差點停跳了,爲了不被發現異樣,她拼命的忍着,茫然的道:
“你說什麼?”
魏觀止就像是被人從頭潑下了一盆冰水異樣,一下子澆了一個透心涼,掩住滿心的苦澀,他冷哼一聲,放下了手,道:
“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悠然心情複雜,不知道是慶幸躲過去了,還是難過再次欺騙了他,半天才道:
“知道了,只是你也別觸到我的底線。”
拒絕與他相認,這本身就是對她最大的傷害了,如何能在他懷中沒有感覺。
而這樣的感覺是她不想要的,也要不起的,所以這便是她的底線。
魏觀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最後看向前方,冷淡的道:“走。”
悠然鬆了口氣,坐直身姿,儘量不與身後的他有任何的接觸。只是兩個人在馬上,如何能躲的開,她也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魏觀止看着她狼狽的躲閃,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冷笑道:“不想掉下去,你最好老實點別動。”
說她是他的女人,這本身他其實也不情願,卻不得不因爲有兩個方面的考慮而不得不這麼做。一他還沒有消除戒心,二是他擔心不就進盯着,交給不言,不語的話,到時候反倒是害了他們兩個。
想到不言不語剛纔求情的態度,他心底愉悅的冷哼,危險道:
“名字?”
悠然本來因爲他的話而僵直不敢再動,她不是擔心掉下來,而是擔心如今一點都不熟悉的他突然又有什麼動作。而她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卻又聽到她詢問自己的名字,這讓她怎麼會告訴他,只能道:
“萍水相逢,小女子的名字還是不便告知。”說完,似乎擔心他還要追問,趕緊又道:“何況問小女子的名諱,這也於理不合。”
的確,魏觀止失禮了,如此大次次的問一個女子的名字,這樣如同登徒子一般,倘若不是悠然不捨得,肯定要回身給他一一巴掌作爲無禮的懲罰的。
不言同不語已經騎馬跟在了後面,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情況的同時,卻也十分好奇前面兩個人的對話。
剛纔對於魏觀止那瞬間的恍惚,還有那叫着靈兒名字的呢喃,不語是看在眼底的,幾次打量平凡長相的悠然,卻全然弄不清楚如何會同長相絕美的江靈兒混在了一起。
難道主子的情況嚴重了,開始只要見到一個女人就會認爲是江小姐嗎?
那這可怎麼辦纔好?
身爲替身伺候的小廝,他是該找大夫給世子爺瞧瞧病?還是該當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做一個只知道聽從命令的小廝?
不知道爲什麼,不語想到了魏觀止之前強硬留下悠然的態度。
顯然的不語是誤會了,不過卻也不能不說旁觀者清,魏觀止的強留,其實魏觀止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名字。”魏觀止在悠然說了不合禮數的話之後,竟然還是堅持的要問出悠然的名字。
這讓悠然有些生氣,“對不去,無法奉告。”
魏觀止卻冷笑,道:“我叫魏觀止,你的名字?”
哈,這叫什麼,名字叫喚嗎?
悠然轉頭看着魏觀止,無奈道:“這樣不覺得幼稚嗎?知道了我的名字又能怎樣?你我本來不該有任何的交集,如今做個熟悉的陌生人,將來分開時誰也不知道誰,這樣不好嗎?”
是啊,在確定了她確實不是那邊的人之後,難道還要她留下?
彼此不知道誰是誰,這樣不好嗎?
魏觀止陷入了沉思中……
進入小鎮,稀稀落落的幾個挑戰東西叫賣的小販,偶爾還有幾家客棧,只是魏觀止卻都沒有進去休息的意思。
不語、不言跟着,沒有魏觀止發話,兩個人即便在每每見到一處客棧,都幾次張口,卻也沒敢說出一個字來。
對於他們對於這種小鎮的瞭解,其實有客棧就已經算是不錯,更何況還有幾家客棧可以供選擇。
悠然注意到了,卻是更進一步的瞭解到如今的魏觀止有多霸道,以前她也見過他們主僕的相處,可不是像如今一般,不語、不言有話卻不敢說。
這樣的情況極不利用主僕之間的相處,悠然很是爲魏觀止擔心,唯恐將來因爲他強硬的態度,使得不言,不語不給他說真話。
做主子的,最忌諱的就是僕從有所隱瞞,有的時候,一句保留的話,很有可能就會造成不可估計的惡性後果。
再次的看到不言同不語欲言又止之後,悠然無奈嘆氣,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道:
“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有人煙的小鎮,難道不應該住下來休整一番,之後再做打算嗎?”
魏觀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卻是不理會她,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走,眼看就要走出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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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也不介意,她只不過是起個頭而已,至於之後該怎麼做,便不是她該管的事了。
好在不語倒是懂得抓住機會,眼看走出小鎮的時候,他開口了,“主子,再走就要走出小鎮了,要不要購置一些吃食?”
魏觀止俊逸的臉孔上一片清冷,冷哼一聲,卻道:“何時有什麼話也要猶豫不決了?難道我下了不讓你們說話的命令了嗎?”
原來他其實注意到了不言同不語的欲言又止,只是卻不動聲色的等着兩個人憋不住對他開口而已。
“屬下錯了。”不言不語很愧疚。
魏觀止皺眉,心裡有些不高興,卻還是道:“這地方沒有我們留下的必要,再繼續走一段時間休整。”
說完,他攔着悠然當先打馬離開了小鎮。
不言、不語趕緊的跟上。
悠然坐在馬上顛簸着,心思卻早已經飛到九霄雲外,不由的猜測魏觀止離開江南,離開洛王府,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到底是要做什麼?
魏觀止皺眉,似乎有什麼事情困擾,並不在理會悠然,只是一個勁的趕路,似乎有什麼着急的事情似的。
“主子,天色暗了,是不是要休息?”不語出聲問道。
趕了半天的路,原本要在之前的小鎮休整,可是卻突然改變主意,如今馬累人乏,需要停下來休息才行。
魏觀止並沒有停下來,說道:“再往前走走,看有沒有人家,到時候在做打算。”
不語望着前方相對比較好走的道路,倒是也有種期盼,想這前面真的能有人家。
這半個月一來,追蹤與被追蹤,一直都是風餐露宿,鐵打的人都受不住,何況他們主僕三個都有傷,急需要找一戶人家,或者有處客棧,好好的休整一番。
就這樣幾個人又往前趕了一炷香的時間,倒是還算幸運,在天黑的時候,看到了人家,幾個人便決定在此處留宿。
主僕三人簡單的商量了一下,依然是扮作商人,而悠然依然要扮作魏觀止的女人。
這一路來,悠然也算是看明白了,魏觀止絕對是想要就進監視她。正好她也擔心魏觀止身上的傷勢,也就聽之任之了。
幾個人簡單的整理了一番,不要看起來太過狼狽,如同富家商人一樣,僕從、女人,一看就是極普通的人。
縱馬進了村落,魏觀止主僕三個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其實卻是敏銳的暗中觀察四周的情況。
在沒有看到有什麼異樣時,不語下馬敲開了一戶普通的人家,言明要寄宿一晚。
好在那戶人家也是良善之人,雖然有些害怕大晚上的出現在家門口的陌生人,卻也同意收留他們四個。
不語自然是拿出了銀子作爲答謝,並且請這戶人家幫忙整一些能入口的飯食。
這戶人家到也乾脆,見他們打算要兩間房子,他們竟然讓出了自己住的房間,並且還張羅一桌還算像樣的飯食。
這期間,魏觀止一直用強而有力的手攬着悠然的腰肢,一副恩愛的模樣,只不過身上卻散發着冷然的氣息。
悠然無奈苦笑,感覺他壓在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她知道定然是這半天的趕路,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也只能伸出手,看似回抱,其實卻暗中給他支撐,讓他不至於被人看出異樣來。
四個人進了房間,不語,不言仔細的查看了一番,見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兩個人便退出去打算四處在看看。
屋裡只剩下了魏觀止和悠然,兩個人短暫的沉默之後,悠然嘆了口氣,先開口道:
“我來給你換藥吧,雖然不能煎藥,這藥卻是要換的。”
不去管他已經是不可能,那不如她主動開口。
魏觀止冷漠審視的看着她,最後走到屋裡唯一的一張牀上,坐下靠在牀頭上,閉上了眼睛。
悠然看到,快速的拿了藥走過去,猶豫着正要伸手解開他身上的衣服,卻發現竟然有些下不去手的感覺。
之前她幾次她是在魏觀止昏迷的情況下上藥的,如今讓她給他脫了衣裳上藥,這還真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魏觀止猛然間睜開眼,直直的看着她。
悠然嘆了口氣,最後無奈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着就當自己是一名大夫,正在給病人上藥好了。
只是當悠然伸手才接觸到魏觀止的衣裳時,手腕突然被捏住,猛然的疼痛,讓她皺眉,直視着他,道:
“我要給你上藥,還是你覺得不用掀開衣裳也能上藥?”
魏觀止眯眼看着他,最後竟然甩開她的手腕,道:“我自己來。”
悠然瞬間有種羞惱的感覺,冷笑譏諷道:“前幾次也是我上的藥。”
“你……”魏觀止要說什麼,卻聽見了敲門聲,幾乎是立刻的,他伸手攬住了悠然,對外面道:“誰?”
很快門外傳來這家主人的生意,只聽他道:“這位公子,我家那位見你們趕路似乎很累乏,特意燒了水讓你們用。”
魏觀止皺眉,覺得這家人多事,不過卻也不能拒絕,只能道:“勞煩,請放在門外吧,待會兒我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