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哎呀,師父您好好的爲什麼又打我?”季錳這次怒了,本來正質問着蒙面人呢,這會兒卻突然又一次被打,他覺得心裡很受傷。
師父卻恨鐵不成鋼,戒備的看了蒙面人一眼,咬牙切齒的衝季錳吼道:
“你笨吶,竟然問他是人是鬼!你難道沒有看到嗎,他背後有影子,自然是人了,竟然說出如此愚蠢的話,出門別說我是你師父。”說完,他突然盯着蒙面人,陰深深的道:
“喂,我說你是那隻鬼,你算是你關着我,我也不會告訴你想要知道到東西,你最好乖乖的把我們師徒給放了,要不然等到我的小徒弟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你的,你可要知道,我那個徒弟可是很厲害的。”
季錳瞪大雙眼,怒道:“師父。”說好了的對世人隱瞞悠然的話呢?說好的呢。
原來在師徒二人屢次被抓之後,師徒二人擔心會連累到悠然,所以才一致統一口徑,不會對外人說出悠然也得到醫聖衣鉢的事。
如今師父這樣的話,季錳心裡嚇了個半死,唯恐被眼前這個蒙面人知道了悠然的事情,再連累了悠然,自然是不滿意師父這樣的話。
師父卻被季錳的激動情緒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不滿意的道:
“臭小子,你這麼大聲幹什麼?當師父是聾子還是怎麼的?”說話間,卻對季錳猛然眨眼間。
可惜的是,這對師徒顯然沒有默契的很,師父半天的眨眼間,卻被季錳當成了心虛,氣憤填膺的道:
“你就算是眨眼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的,說好了的,不說出……”之後的話,卻被師父用手給捂住了。
“你給臭小子,給我閉嘴。”師父咬牙切齒。
季錳這才後知後覺,知道了有可能他誤會了師父,師父並沒有要暴露悠然的意思。瞬間,季錳原本還怒氣衝衝的,此時卻愧疚的不滿面對師父。
蒙面人眯眼看着師徒二人耍寶一般的你來我往,低沉的道:“你們最好給我放聰明點,不要給我玩心計,呵呵,小徒弟?這樣的也話也只有騙騙小孩子去吧,而我,是不會相信的,醫聖,你最好看清楚了,這世上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的時候!”最後一句話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
然而,師父和季錳心裡卻樂瘋了,只因蒙面人竟然不相信師父所說小徒弟的話,這一下子,像是讓這對師徒重新燃起了鬥志似的,只見師父哈哈哈笑了三聲,鄙視的道:
“別給我說那些沒用的,想要威脅我,你還不夠格。”
“就是,難道你不知道我師父是誰嗎?倒是你,最好識相一點,趕快放了我師父,哦,還有我。”季錳得意洋洋的道,接着又嫌棄的看着蒙面人,譏笑道:
“喂,對了,我說你每回見我們師徒二人的時候,總是蒙着面,你到底是長的醜呢,還是見不得人呢?”
師父似乎一下子也很感興趣了,看着蒙面人,也跟着道:“是啊,若不是我徒弟說到這一點,我還差點給忽略了,你成天蒙着臉,到底是怎麼回事?今日正好我心情好,若不然你拿下面巾,我給你瞧瞧,看看你的這張臉還有沒有治,不管怎麼說,有我出手,總能讓你出去見人是不是?”
這對師徒一通含沙射影的暗罵,卻並沒有讓蒙面人動怒,只不過他眼底的溫度低了很多度,只聽他冷冷地道:
“這輩子,想要看我長相的人有,只不過看了之後,卻全成了死人,既然你們對我的長相很感興趣,那好,今日我高興,不如……”說着他竟然擡起手,欲要拉下面巾。
啊……
什麼個情況。
師徒二人楞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接收到了彼此所感悟的信息,那就是:凡事看到蒙面人長相的人,都被殺了。
“哎呀,你就權當我沒有說,我不看不看。”師父當先道,竟然還閉上了眼睛,轉頭不去看蒙面人,一副唯恐看到蒙面人長什麼樣,也會被滅口的模樣。
季錳更是有意思,直接用手捂住了眼睛,大聲嚷嚷道:“誰要看你的模樣,肯定醜不拉幾的,纔不要看呢。”
蒙面人卻只是擡手而已,並沒有拉下面巾的意思,看着眼前這對師徒耍寶,他眼底閃過一抹譏笑,冷冷地道:
“既然你們還識相,那暫且留你們的命幾天,不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好你們還是乖乖的聽話的好。”說完,蒙面人消失不見了。
還依然逼着眼睛的一對師徒,久等不到那人的動靜,悄悄地,師父碰了碰季錳,道:
“你看看,他是不是走了?”
季錳卻緊閉着眼睛,不滿的嚷嚷道:“師父怎麼不看。”當他是傻子嗎?他纔不要看呢。
--啪--
又一次的,季錳又被打了。而這次,就算是被打,季錳也是死也不睜眼,嘴裡還嘟囔道:“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睜眼,我纔不看他呢,萬一看到他醜不拉幾的臉,我被嚇到了怎麼辦?”
“哼,臭小子,你是怕被滅口吧。”師父倒是瞭解這個徒弟。
“嘿嘿,還是師父懂我。”季錳倒是也不覺得丟臉,反倒是大言不慚的道:
“既然師父知道,如今師父又一把年紀了,而我呢又正是當年,不如師父睜開眼睛看一看行嗎?”
師父這次連動手打他一巴掌的想法都沒有了,鄙視的看着眼前這個不孝的徒弟,沒好氣的道:
“別在閉着眼丟人了,人找你走了。”看着對面,他眼底閃過一抹憂慮。
季錳一聽,心裡大喜,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笑嘻嘻的道:“我早就知道他走了,若不然也不會給師父開玩笑了,嘿嘿。”
“信你?”師父撇嘴,嫌棄的道:“纔有鬼。”說完拍了拍衣袖,直接走人。
“喂,師父,您不能不信徒弟,徒弟是真心的。”季錳追着他一路嚷嚷着。
而當師徒二人來到這些天所住的房間之後,耍寶的一面沒有了,反倒是一臉的凝重,彼此對視一眼,季錳先不解的道:
“師父,不是說好了不提悠然的嗎,您爲什麼還說什麼小徒弟之類的話?萬一那個人相信了可怎麼辦?悠然可是什麼都不知道,還不被咱們連累啊。”
“你懂的什麼。”師父仔細的聽了一番,知道沒有人在偷聽,他才小聲解釋道:“咱們師徒從山谷出來,只要有心的人,總會找的到那個山谷,我擔心他們再查出點什麼來,或者是正巧悠然回去了山谷遇到了,那不就麻煩了。”
“哦,我懂了,師父這是虛張聲勢,虛虛實實反倒是讓人不相信悠然也跟着師父……”最後的話被師父瞪視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師父無奈道:“小心隔牆有耳。”
說來還是擔心會被人聽到,最後反倒是連累了悠然。
季錳反應過來,不敢再提到有關悠然的話題,只能轉移話題道:
“對了,師父,說來那個蒙面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啊?他到底有沒有揭開面巾呢?”
“你沒有看?”師父看着他,一臉認真的問道。
“心裡好奇,可是當時沒敢看。”季錳很自然的道,一點都沒有竟然真的被嚇到的羞恥心。
師父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咬牙切齒道:“真是丟死人了,我堂堂醫聖的徒弟,竟然害怕那個連臉都不敢示人的人,真是丟人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季錳卻撇嘴,嘟囔道:“師父這話好沒有道理,既然師父這麼厲害,那師父到底敢沒敢看那人長啥樣?”
一句話成功的讓師父惱羞成怒,直接擡手拍了過去。
接下來,房間裡是一陣的雞飛狗跳,師徒二人吵吵鬧鬧的話不斷的從屋裡傳出來。
暗處,兩個人看着那間房間,鄙視的撇嘴,對視一眼,道:“今日又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走吧,我們去回了主子。”說完兩個人走了。
一盞茶的時間,那間房間內也漸漸地安靜了,一對師徒趴在門邊,悄然道:
“師父,那兩個人走了。”
師父嚴肅的點頭,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師徒二人又在耍寶的時候,蒙面人卻又一次出現了,只不過這次很簡單,蒙面人直接丟了一打銀票,道:
“這是報酬,我只需要醫聖配製的一種讓人看着像死了一般,任由誰也看不出來的藥。”
假死藥?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皺眉,顯然是不想答應,“我不會。”
“呵呵,這世上竟然還有醫聖配製不出來的藥嗎?”蒙面人顯然是不信,這次似乎蒙面人沒有了耐心,只見他突然陰冷的道:
“三日之後,交不出來藥的話,這世上將不會有醫聖這個人的存在。”
赤裸裸的威脅,師徒二人自然聽的出來,二人對視一眼,季錳實在是擔心師父的安危,先開口妥協道:
“想讓我師父配藥,總得有藥才行吧。”
蒙面人不滿意只是季錳開口,只見他冷冷地盯着醫聖。
一刻鐘,師父敗下陣來,無奈道:“好吧。”走過去寫下了所需要的藥材,直接丟了過去。
蒙面人仔細看了,留下一句:“別給我耍花招。”之後,就走了。
“師父?”季錳有些擔憂的看着師父。
師父卻擺手,道:“不要說話,讓我靜靜。”
本來師父可以不妥協,可是剛纔他很清楚的看到那個蒙面人手中的暗器對着他的徒弟,讓他不得不答應。
……
蔚藍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雲,預示此時的好天氣。
而悠然正牽着馬,打算離開魏國。
因爲擔心再被追蹤,這次悠然不再只走荒無人煙之地,反倒是選擇了繁華之地走。
此時,正是一處小鎮上,擁擁嚷嚷的人羣,到處是叫賣聲聲,倒是一派繁榮的景象,讓悠然看着露出會心一笑。
性子清冷的她,走在這熱鬧的城鎮中,卻感覺似乎也深陷其中,孤寂的心不再那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