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起身,鄭重其事的道:“民女會的。”
“呵呵。”魏陵北心情似乎變得很好,看着悠然,玩笑般的道:“不知道何時才能聽你同這小子一般的叫我一聲皇兄。”
悠然低頭,卻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魏陵北一愣,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唐突,他轉而看着魏觀止,笑道:
“我說觀止啊,看來你若是能得償所願,還得要努力纔好,不過可別讓皇兄久等喲。”
魏觀止卻很鄭重其事的點頭,緊緊的盯着悠然,道:“皇兄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魏陵北又是一愣,隨後哈哈笑了起來,用手指隔空指着他,道:
“你呀,這些年不見你,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有幽默的時候。”說着他搖頭失笑。
接下來,又迴歸到正事上,畢竟魏陵北身體健康尤爲重要,魏觀止不免擔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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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不在京城的這段期間,還請您要多注意身體,要不臣再加派些人手給您。”
魏陵北搖頭,道:“不用,既然我們已經察覺了,相信對方若是有腦子的話,不會這個時候再有任何異動,如今我的身體倒是再也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情況,你不許要擔心,反倒是你,這趟去尋找醫聖,可千萬要小心了。”
“是。”魏觀止鄭重的點頭,保證他會安全回來。
這期間,悠然一直暗中仔細的觀察魏陵北,待到發現從面相來看,確實身體無礙之後,她多少放心一些,只不過有些無奈,覺得若是能親自給魏陵北把脈,相信她會知道的更準確一些。
這一次會面,魏觀止同悠然在皇宮裡待到用過了晚膳纔回到了洛王府。
一回來,魏觀止就讓不言同不語出門守着,微微緊張的看着悠然,問道:
“如何?可看出皇上的身體有沒有問題?”
說來,瞞着悠然會醫術這件事,魏觀止心底其實是內疚的,可是與悠然的安全比起來,他卻不得不狠下心來,繼續隱瞞下去。
倘若悠然的醫術不是跟着醫聖所學,而醫聖又不曾被魏傳勳所擄的話,而更關鍵的是皇上的身體不是最近纔出現問題的話,魏觀止也不會隱瞞悠然跟着醫聖學醫術這件事情。
說到底,魏觀止就是以防萬一,倘若真是魏傳勳要有什麼不軌之心,威脅了醫聖配製了什麼毒藥,加害魏陵北的話,那麼就不能暴露悠然會醫術這件事。
都說皇恩浩蕩,可是若是有一天皇恩不復存在,那麼壓下來的很有可能便是一頂魏觀止也無法抗的住的罪責的帽子。
所以爲了悠然的安全考慮,魏觀止絕對無論如何也不會對魏陵北說出悠然會醫術這件事情。
然而,到底是視爲親兄弟的堂兄,魏觀止還是比較擔心魏陵北現在的身體狀況的,這纔有了一回洛王府,便第一時間詢問悠然的一幕。
“從面色上來看,皇上現在身體還看不出什麼問題來。”悠然知道他擔心,便把自己所觀察的結果說了出來。
“是嗎。”魏觀止心底猛然鬆了口氣,覺得瞬間身體有些脫力,不由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還不忘讓悠然坐下,難得輕鬆一笑,道:
“只要皇上的身體無礙,那麼就給我們爭取了儘快找到醫聖的時間,相信只要找到醫聖,魏傳勳就算是再有什麼目的,卻也是別想達成所願。”說完最後一個字,他的眼中迸發出堅定的光芒。
悠然卻不這麼樂觀,因爲在醫術上說講,只是觀看一個人的面色,卻是看不出多少問題來,只有經過望、聞、問、切,才能正確的判斷出一個人身體的情況。
只是這話讓她如何說出口,尤其是看到一整天神經都緊繃着的魏觀止,此刻卻難得的放鬆一些,她就更加不能說出來了。她也只能在心裡祈禱,皇上的身體還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一切都只不過是他們多慮了。
“怎麼了?”魏觀止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悠然的這一絲異樣,忍不住情緒又跟着緊繃,敏銳的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告訴我?”
果然是這樣。
悠然看着他瞬間又高度的緊張起來,爲了減緩他這份緊張,她只能含笑站起身,帶着一絲無奈的道:
“爲什麼要這樣想?我若是有什麼話自然是要告訴你的。至於皇上的身體,你不用擔心,我都想好了,正好我這裡有師父之前給我的一枚丹藥,有了它,緊要關頭必然會保皇上一命,咱們去尋師父同季錳之前,你找時間進宮給皇上就是了。”
說着她坐到了他的身邊,隨即嚴肅的拿過他的手放好,白皙纖柔的手指就要放到他的手腕上,欲要給他把脈。
魏觀止卻收回,反倒是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搖頭含笑道:“我沒事,不用再費心力給我把脈了,反倒是你,這一天跟着我在皇宮裡,肯定一刻也不得放鬆吧。”說着他的聲音中含了一絲歉意,忍不住的伸手疼惜的攬住了她的腰,把她擁入了懷中。
悠然被他抱着,閉上眼柔柔一笑,隨即又睜開眼,依然堅持給他把脈。
魏觀止無奈一笑,卻也任由她行事,只不過另外一隻手臂卻緊緊的擁住她。
房間內變得很安靜,不過卻飄散着陣陣的溫馨氣息。
一盞茶的時間,只聽悠然帶着一絲責備的嗔道:“早就對你說了,千萬不可動怒,可是今日你依然不聽,身體裡的毒素險些又要壓制不住。”
說着,她就要起身去重新擬定藥方,讓人抓藥,然後煎服給他喝下。
說來,魏觀止身體裡一直都留有早先被魏傳勳母子所下的毒。而這三年多以來,心情不好,又導致毒素壓服不住,屢次毒發作。
如今悠然回來,而且一身的醫術,自然第一時間就給他調理身體,找出了法子慢慢的把他身體裡的毒素清除乾淨。
而這之前,須得魏觀止心平氣和,不要過於急躁,動怒更是大忌諱,若不然還是有毒發的可能。
便如同現在悠然所說,魏觀止因爲今日之事,又過於暴躁,險些又要壓制不住體內的毒素。
魏觀止知道瞞不過她,微微含笑,道:“下次會注意的。”說完,卻感慨的緊緊的擁住了她,吻着她頭頂上的秀髮,道:“謝謝你能在我的身邊。”
悠然含笑聽着,一動不動的窩在他的懷裡,卻知道他這聲謝中所代表的含義,同時她心裡也悄悄地道了一聲謝,謝謝他能如此待她。
兩個彼此都被親人所傷害的人,本來以爲註定要孤苦一輩子,可是上天卻又好生之德,不但讓他們相遇,而且彼此因爲自己的身世而互生憐惜,最後生了情愫,如今有了彼此相守的誓言。
“你說這些事情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悠然忍不住問道。
到底是事關重大,讓她忍不住的想要同他討論白天所發生的事情。
魏觀止抱着她,過了一會兒,才譏諷一笑,道:“總歸也就是那麼幾個人而已,很容易便能猜到。”
“幾個?”悠然反倒是有些驚訝,忍不住擡頭要看他。
“別動。”魏觀止卻用下巴輕輕地放在她的頭頂上,阻止她擡頭的動作,緊緊的擁抱着她,道:“讓我好好的抱你一會兒。”
悠然臉一紅,抗議的動了動身子,倒地疼惜他一天所受的累,不忍心拒絕他,只能繼續窩在他的懷中,被他緊緊的抱着,嘴裡忍不住好奇的道:
“怎麼會是幾個人呢?”
魏觀止臉上的疲憊之色露出,閉上眼睛,嘴裡道:“雖然看着在皇上的治理之下,朝堂之上一片和氣的氣象,其實都是假象而已,總免不了有那麼一些人,不甘寂寞,會生了不軌之心,尤其是皇上同皇后始終沒有皇子的情況之下,有些人就更加的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動。”
說道了皇后,他想到了皇后白天的淡漠的行爲,眉頭緊皺起來,心底生出一股怒火。
在他看來,皇后不給悠然面子,而且非但不維護,竟然反倒是還隱約帶着敵意,這讓他十分的不悅。
看來都選個時候,同皇上提一提皇宮再採選一些秀女進宮了。
此刻在皇宮內的皇后還不知道,她的一時判斷失誤,不但讓魏陵北心底對她任職皇后的能力產生了懷疑,而且還讓魏觀止心底記了她一筆。
說來,皇后若是知道,肯定會大呼冤枉,畢竟悠然算起來只不過是一名民間女子,身爲皇后,這樣對待,其實也不算有什麼錯。
若是認真的算起來,大概皇后錯就錯在沒有眼力見,不懂得分析局勢吧。
悠然自然不知道魏觀止因爲她,起了欲要給皇后上眼藥的心思。此刻她只是微微皺眉,道:
“我覺得今日這件事情不簡單,明面上是衝着你我,可是背後卻也有挑撥離間,讓你同皇上生嫌疑的惡毒心思。”
這話一直放在她的心底,當時在皇宮內,當看到一些大臣對魏觀止的不滿之時,她就隱約覺得幕後之人不單單是一種目的才動手。必然有對付他同她的同時,還有想要利用魏觀止強硬的態度,引起魏陵北的忌憚的嫌疑。
“呵呵,你看出來了。”魏觀止卻並不意外,不由愛憐的又吻了吻她的秀髮,道:“其實也不盡然,雖然對方有這方面的意思,不過這次顯然衝着你我的可能性大,至於同皇上起嫌疑,這個恐怕只是背後之人另外的計謀而已。”
“那這麼說你知道是誰了?”悠然同樣也不意外,因爲有一個答案,在彼此的心底呼之欲出。
魏觀止想到某一個人,眼底閃過凌厲的光,一字一句道:“魏傳勳。”
江南。
“主子,皇宮內傳來的消息。”
“拿過來。”
“是。”
一盞茶功夫的安靜之後,突然聽到一聲拍桌子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道發怒的喝斥:
“蠢貨,竟然沒有辦成事,真是愚蠢。”
“主子……主子請息怒,好在宮裡的眼線雖然折了,卻不知道太多的事情,倒是也不算什麼大損失。”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