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裡的氣氛不曾因爲兩個人能夠達成共識,決定彼此好好的對話而緩和一些。
“爲什麼不能夠試着考察我,如何試着接受我的情感?”清逸首先說道。
悠然微微皺眉,實在是很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不過是她先開口說要好好的談談的,不得不道:
“爲什麼我想不用我在明說了吧,對於一個有夫之婦的女人來說,你剛纔的這番話若是被第三個人聽到,相信我明天就會被冠上不好聽的名聲。”
這話一點也不虛,她說的這還是輕的,這個時候的女人,命運就是被這樣的輕賤,不管到底是不是女人的錯,可是一旦有男子的喜歡,那麼就是女子的錯,因爲女子不自重自愛,勾引了男人。
“不,不會的,至少在我花谷之中,根本就不會有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人存在。”清逸堅定的道,語氣有些激動,“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相信你一定會知道,我們應該是最合適的。”
“哦?我不知道你的自信來自於哪裡?”悠然忍不住的譏笑出聲。
真是莫要怪她忍不住的違反剛纔的承諾,無法繼續好好的同他談話,實在是他的話過於好笑,什麼和她是最合適的,真是無稽之談。
在她悠然的認知裡,不管是之前的江靈兒,還是如今的悠然,其實都是她,那麼只有她認爲合不合適,豈能讓別人來一概而論?
清逸咬脣,眼中涌現黯然的神色,情緒有些低沉的道:“是的,也許我的話讓你覺得好笑,甚至是不屑的,可是若是我同你的丈夫比起來,我不認爲我會做的比他不如,畢竟如今他在拉着你一起面對危險不是嗎?”
悠然依然冷漠,絕美的雙眼掃了他一眼,淡然道:“若是我說我甘之如飴呢。”
這世上沒有哪一個人可以讓她去面對危險的事情,只有她願意。
“呵呵,是啊,什麼事情架不住你願意,甘之如飴,好一個甘之如飴,難道說讓你同他一起死,你也願意嗎?”清逸有些不淡定了。
可以說在這個時候,明明知道是失敗的,談話也只不過是讓他更加傷心難過而已,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闡明,想要她明白,想要她清醒,想要她看清楚,其實她所爲之甘之如飴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這麼對待。
這一刻的清逸是不淡定的,可以說是不成熟的,甚至是幼稚的,同魏觀止的優雅、自信的成熟男人的氣質比起來,可以說是不夠看的。
別說悠然本身就心屬於魏觀止,就算是她還沒有知道自己的心意,這個時候也不會被清逸的一番話打動,反倒是更加的心儀魏觀止的成熟魅力。
“你爲什麼又不說了?!不是你說的要同我好好的談談嗎?”又是很幼稚的如同孩子氣的質問。
悠然微微皺眉,突然覺得她提出的好好的談談,其實是一個很嚴重的錯誤,至於此刻她是否還有同眼前這個男子好好的談談的想法,很顯然的,一點都沒有了。
清逸見悠然依舊什麼話也不說的只是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慘淡的一笑,搖頭傷心的道:
“看來我該死的又冒犯你了是嗎?才讓你以至於不再開口對我說話了。”說着他似乎無力承受太多的痛苦,竟然猛然轉身,看着外面的夜色,痛苦的道:“你丈夫肯定快回來了吧,而你肯定不喜歡你丈夫看到我在這裡,我會在你丈夫來之前就走,可是你連這一點時間,甚至是憐憫也不給我了嗎?”
他如今所求不多,只是想同她好好的說說話,將來也能夠有更多的值得他懷念的一段對他來說的美好過往。如今他不知道將來會如何,可是現在的他卻覺得自己將來不會再娶妻生子,因爲他丟了他的一顆心。
此刻的清逸身上散發出啦的氣息,竟然有一種孤獨的蒼涼的意味,那筆直的身影,竟然透露出了一股濃濃的憂傷,讓人看了覺得不忍心。
“悠然,請允許我這麼叫你行嗎?呵呵儘管你從頭到尾並沒有對我們花谷的人介紹過自己的名字,可是你看,我還是知道了呢。”清逸自嘲一笑。
悠然始終神情不變,更加沒有猜錯他是如何知道的,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沒有意義的事情,名字而已,知道了又何妨?
而清逸卻主動的解釋起來,似乎擔心給她帶來困擾,“你不要多想,我們花谷的人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你們,並非是早就知道你們夫妻兩個,至於我是如何知道你的名字的,呵呵,那要多謝你的丈夫,儘管他很小心眼的不對我們花谷的人介紹你,可是他卻忘記了不該叫你的名字的。”
顯然的他是因爲魏觀止在同悠然說話時,才知道了悠然的名字。
悠然微微皺眉,聽着他的這番話,很想告訴他,他是真的想多了,而且還扯遠了。
對於清逸能夠知道她的名字,她覺得並不是一件很難猜測的問題。而至於清逸剛纔所提到的什麼懷疑花谷裡的人早就知道他們兩個,這其實並沒有在她心裡產生過懷疑,畢竟這是不可能成立的事情不是嗎?
不過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讓她神色一轉,主動開口道:“你們事先不認識我們不假,可是在我丈夫說出他的姓氏來時,你們異樣的神情告訴我,這裡面肯定有故事對麼?”
“呵呵,你看,只要與你丈夫有關的事情,你才肯對我說話是嗎。”清逸忍不住的轉身,儘管心痛,可是他想看着她對他說話的樣子,“儘管是這樣,我卻還是充滿了喜悅,因爲你又一次肯開口對我說話了。”
“不要做顧而言他,我要聽答案,不然你請走。”悠然冰冷的道。
清逸似乎適應了她的這份冰冷對待,竟然有種拿回了主動權的神情,一笑,挑眉反問道:
“你既然發現了,何必問我,你自己可以猜測到底是因爲什麼,相信以你的冰雪聰明,定然會找出答案不是嗎。”
悠然微微眯眼,她十分的不喜歡清逸對她的形容,什麼冰雪聰明,他又瞭解她多少,就好像很瞭解她似的,這讓她覺得有些厭惡。
清逸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變化,儘管他很用力的去看,小心的去觀察,卻並沒有發現她除了清冷以外的任何表情,卻還是知道了,她生氣了。
雖然他不知道他的哪句話惹到了她,不過他卻也變聰明瞭,不在奢望她會回答,而是自顧自的道:
“關於我們花谷的事情,我就算是再喜歡你,卻也不得不遵守我們花谷的規定,不能夠告訴你隻字片語,不過你可以再問我一些別的事情,我選擇性的回答你好嗎?”
能夠堅持原則,他的這點倒是讓悠然很欣賞,不由看了他一眼,如何略微思索,從另外一個角度問起:
“那麼你們花谷裡的人同皇家到底有沒有淵源?”
“有。”清逸回答的毫不猶豫,顯然這是他能夠說的。
悠然從他的答案裡找到了接下來詢問的方向,只見她毫不遲疑的接着問道:
“那你們花谷同皇家是什麼關係?”她主要弄清楚花谷是否同皇家有仇。
倘若是的話,那麼這次的花谷絕地闖過去,也不見得就安全了。若是有別的淵源的話,那麼這次花谷絕地一行,結果就會另外一個樣子。
“你果然像我猜想的一樣冰雪聰明。”清逸眼中全是愛慕之意。
悠然皺眉,不喜歡他說一些與她的問話有關的話。
好在清逸也大概瞭解了她的性格,不再說別的,而是稍微楞了一下,才道:
“關於這個,我本來是一個字也不能說的,不過你既然問了,那麼我只能告訴你,這次你們闖絕地,其實就是一個契機,闖過去,則同我們花谷是友,若是闖不過去,那麼則是敵。”
“這話是什麼意思?”悠然不認爲他這是在同她打啞語,而她更不想自己去猜測,自然是要他解釋清楚。
“呵呵。”清逸苦澀一笑,深深的看着她,道:“又發現了一樣,顯然你不是讓人留懸念的性格,對於這個發現,我感到很高興。”
即便是因爲透露花谷的秘密,很有可能出去之後會被狠狠的懲罰,他也認了。
爲了她,不管再如何,他都甘之如飴。
“我需要一個明確的解釋。”而不是聽廢話。
“好。”清逸點頭,緩慢的道:“一直以來,我們花谷裡的人並不是不肯與外界聯繫,也不是什麼所謂的避世,而是有很大的一個秘密存在,十幾輩子的人都生活在這裡,原本的約定也慢慢的變質了,因爲不能夠出去,這讓我們花谷裡的人產生了怨懟。”
“對皇家?”悠然一針見血的問道。
清逸深深的看着她,一笑,欣賞的道:“這個我不能說,需要你自己找答案,我之前有說過的。”
悠然微微皺眉,知道時間所剩不多,魏觀止肯定就要回來了,不免催促道:
“那好,既然你不方便說明,那麼請繼續接着剛纔的話說。”
清逸自然感覺到了她的這份催促,至於到底是爲了什麼,是因爲想聽他說更多,還是因爲擔心那個男人快要回來了,不希望他的存在惹得那個男人生氣?
他已經不想猜測了,因爲結果是他不願意承受的,於是他繼續觀察的話接着道:
“我爹身爲花谷谷主,接任花谷谷主之位時,就發現有些管束不住花谷中人,漸漸地,花谷中的人有想同外界聯繫的意味存在,你也知道的,百年之前我們花谷曾經遭受過重創。”
悠然點頭,對於他所說的那件事情,自然是知道到,同時心裡到也對花谷裡的人有一絲同情,畢竟那次花谷的人是好心好意,而結果卻是換來那外來人對花谷谷主夫人的窺視,不但引來外人掠奪,最後還差點害了全部花谷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