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淡淡的笑了笑,輕輕的將夜魅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拿開,鄭重道:“若不在這裡和她比劃清楚,她就會趁機去琴冢鬧騰。她上下嘴脣吧嗒吧嗒如何說不要緊,要緊的是師傅的名譽以及我的閨譽。”
柏小妍的話素衣說給姚夢婷聽的,姚夢婷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拉着柏筱靈,無視柏筱靈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囂張無比的道:“喲喲喲,你瞧瞧,這都說的是什麼話。好像她自己身懷絕世武功一樣,還要和我比劃清楚。柏小妍,你可別後悔。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本小姐的一手毒功可是出神入化,無人能及。到時候若給你毀容了,嘖嘖,可別哭着喊着要我負責。我可不是七尺男兒,無法將你娶回家做如花美眷呢。”
姚夢婷的話音還未說完,就嘖嘖的搖頭道:“喲,到底是我說錯話了。都毀容了,怎麼能是如花美眷呢。頂多,也只能算是河東獅子吧。哈哈哈哈……”
姚夢婷和柏筱靈肆無忌憚的笑着,似乎已經看到了柏小妍毀容的那一幕。
兩個人的眼神一直都盯着柏小妍的臉和手,希望能看到一些端倪。
可讓兩個人無比失望的是,柏小妍的臉被面紗嚴嚴實實的遮住了,一丁點兒都看不清楚。
而柏小妍穿的衣服是一件廣袖流仙裙的款式,將手也遮擋住了,看不真切。
姚夢婷只有逼着柏小妍動手,才能得到準確的答案。
可惜了,柏小妍並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反而是帶着幾分輕蔑的道:“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逼着我和你動手。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想要和我動手的份兒上,我就大慈大悲的允許你和我動手。”
柏筱靈和姚夢婷眼眸中瞬間迸發出一抹喜意,若非是擔心柏小妍發現端倪之後不上當,只怕兩個人都要鼓掌慶祝了。
然讓將個人驚訝的是,在她們臉上的笑容還處在十分僵硬的狀態,柏小妍就淡淡的補充道:“不過,侯府到底不是動手的好地方。若給人家知道,堂堂巡撫大人的千金小姐,來我侯府挑釁於我。傳揚出去,只怕會對巡撫大人的官威有些影響。”
姚夢婷渾身一個激靈,關於這個事情,姚夫人再三的耳提面命過了,讓姚夢婷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忍着,不可以在這個關鍵時刻捅婁子。
姚夢婷柏本也是十分安分的,可昨兒個晚上柏筱靈找上門去,三言兩語的攛掇了兩下,姚夢婷就忍不住了,今兒個就蹦躂上門來。
柏小妍這一提醒,成功的讓姚夢婷蒼白了臉色。
柏筱靈在旁邊瞧見,氣的臉色煞白卻不敢吭聲,生怕在這個時候被柏小妍知道姚夢婷是被她攛掇着過來找她麻煩的。
在這個時候,讓姚夢婷主動退縮肯定是不切實際的,那也只能給她一個臺階下了。
柏小妍脣角漾起一抹笑意,連帶着聲音裡也透出幾分輕快:“不過,我既然答應了姚小姐,就自然會成全了姚小姐的這一番心思。眼瞧着就是跨年燈會了。若姚小姐果真要和柏小妍一決高下,那柏小妍很歡迎姚小姐去琴冢,當着大家的面,讓柏小妍見識見識姚小姐毒功的厲害。”
不得不說,柏小妍這一招真的是用的太好了,姚夢婷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點頭道:“一言爲定。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柏小妍也不和姚夢婷做口舌之爭,淡淡的看了姚夢婷一眼,微微笑了笑,輕聲道:“既然如此,姚小姐好走不送。琴冢見。”
姚夢婷十分慶幸柏小妍沒有拉着這件事情死纏爛打,甚至覺得柏小妍這樣輕易的就放棄了打壓自己的機會,實在是太愚蠢了。
剛走出金鳳樓,一臉陰沉的柏筱靈就甩開了姚夢婷的手,沒好氣的道:“你在做什麼?不是說好了,一定要她和你動手,讓她自慚形穢不能出現在琴冢的嗎?”
姚夢婷的臉色陡然變了,帶着十二萬分不屑的看着柏筱靈,冷笑道:“柏筱靈,你大約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吶?我答應和你合作,不過是因爲我想要光明正大的打敗柏小妍。之所以不在琴冢去挑釁她,是想要在我羅子元哥哥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可如今她都主動的和我約在琴冢了,我爲什麼要退讓。你呢,也最好識相一點,在羅子元哥哥面前爲我美言幾句,證明是柏小妍那濺人主動挑釁我的。如此,你身上的這一套頭面,就算是本小姐送給你的了。”
提到這個,柏筱靈的臉就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俗話說得好,拿人手軟,吃人嘴短。
柏筱靈和姚夢婷沆瀣一氣,借了姚夢婷的首飾裝門面,如今也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不過想着就說兩句好話就可以得到一套價值不菲的首飾,柏筱靈頃刻間又覺得千值萬值了。
姚夢婷似乎猜到了柏筱靈心裡在想些什麼,頓了頓又打量了一下柏筱靈,帶着幾分不屑的道:“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沒出息了一些。這幾年,你母親在你身上也花了不少的心思了。你就這麼沒信心,比不上那個在別院裡五年都沒有人過問的柏小妍?”
柏筱靈臉色有些不自然,訕訕的笑道:“你不知道,這柏小妍邪乎的很。以前性格十分懦弱,可自從成了羅子元公子的徒弟之後,一下子就變得強勢了起來。最開始的時候,她也算得上的笨嘴笨舌了。可後來一下子就變得口齒伶俐而且足智多謀了。你說,這樣邪門兒的人,我怎麼能不防着一點呢?”
姚夢婷哈哈大笑道:“柏筱靈啊,柏筱靈。虧你還是鄴城第一才女,你怎麼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在你沒有靠山的時候,你敢囂張嗎?柏小妍所有的底氣,都來自羅子元公子。若沒有羅子元公子對她的重視,她柏筱靈也只是一個呆在侯府別院裡任由你們姐妹欺負的小可憐。哪裡有現在這樣風光的日子過。嘖嘖,瞧瞧你們現在的悽慘模樣,我作爲一個外人,都替你們感到丟臉。”
柏筱靈的謹慎被姚夢婷這一番話徹底的擊碎了,眉頭緊皺的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那柏小妍不過裝腔作勢,根本沒有真本事?”
姚夢婷笑得更加張狂了,嘲諷道:“她在你們侯府過得什麼樣的日子,我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好讓你擔心,讓你害怕的。這樣好了,你實在是怕她也無妨。等一下我和她先比,你後上。我送你一份大禮。”
姚夢婷的本事,柏筱靈最是清楚不過,前幾年柏筱靈就親眼看見一個和姚夢婷作對的大家閨秀被姚夢婷用一直癩蛤蟆嚇得屁滾尿流,臉面盡失。
柏筱靈眉頭微皺的道:“癩蛤蟆那樣的招數,對柏小妍不管用。”
姚夢婷眼睛裡流露出一抹狠毒之色,壓低了聲音道:“你放心,這一次,絕對是大禮。用癩蛤蟆來對付柏小妍,那也是小看她了。只是,你最後不要怪我抹黑你們侯府的臉面就好了。”
等柏小妍陪着老夫人出門的時候,都已經有些晚了。
一來是老夫人故意晚些的,也好顯擺一下侯府體面。
二來是柏小妍不想那麼早去,被別人評頭論足。
羅子元在整個青州都有不少愛慕者,柏小妍不用想,都能猜得到今兒個的自己一定會成爲衆矢之的。
果然,還在路上,柏小妍就得到了消息,不知道是誰將柏小妍要挑戰鄴城第一才女柏筱靈,和要與巡撫府的千金姚夢婷比武的消息傳揚了出去。
現在鄴城不少的賭坊都開了這樣的賭局,不過大多數都是賭柏筱靈和姚夢婷勝利的。
當夜魅氣呼呼的告訴柏筱靈但似乎,柏筱靈卻是眼睛放光的看着夜魅,臉上帶着期盼的笑容,道:“夜魅大哥,真有此事?”
夜魅氣的直翻白眼,沒好氣的道:“還樂起來了?被人這樣看不起,很開心嗎?”
讓夜魅更加生氣的是,聽到夜魅這樣說,柏筱靈更加的來勁兒了,嘿嘿笑道:“夜魅大哥,你和我說說,他們押注的賠率如何?另外押我贏的多少?”
夜魅擡手敲了敲柏小妍的小腦袋,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想得美,還有人押你贏呢?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整個鄴城,就兩個人押你贏。不過都是重注,一個人抵一百個那種。其中一個是孫伯亮,另一個你不必猜,都知道是誰了。我還沒有去下注。我和你說,基本是的賠率都是差不多的,押姚夢婷,一賠一點五。押你的,一賠十!”
柏小妍鬱悶的嘟囔道:“那些人怎麼這樣啊,這樣對我沒信心?一賠十,如果我贏了,會有很多銀子的。”
話才說到一半,柏小妍就趕緊搖頭道:“還是不要了,那些人都不要押我纔好。這樣,我纔會贏很多銀子。夜魅大哥,麻煩你,給我押注十萬兩銀子。押我自己贏。”
“十萬兩?你也不怕莊家賠不起?”夜魅很顯然不想讓柏小妍爲了一時意氣去押注。
柏小妍嘿嘿笑道:“不怕莊家賠不起。十萬兩銀子,你分成兩份,一份押包家的賭坊,一份押姚家的賭坊。這兩家,一富一貴,絕對不至於賠不起。十萬,回來就是一百萬吶。要買一大堆的米麪糧食了呢。夜魅大哥快去。”
看着手裡放着的銀票,夜魅有些心虛的皺眉道:“小妍,你確定你真的要去押注?”
柏小妍毫不猶豫的點頭道:“自然要去。夜魅大哥也壓,多多的壓。我不會輸的。”
雖說不知道柏小妍哪裡來的信心一定不會輸,夜魅還是不想要落了羅子元和孫伯亮的下風,決定押注十萬兩。
柏本開賭坊的那些人心裡還在鬱悶,大家都押注姚夢婷和柏筱靈,那一定是要虧死的。
之前孫伯亮和羅子元各押注了十萬兩,賭坊的人倒是有些平衡了。
如今又多了銀子,賭坊的人就有些彷徨了。
那些跟風押注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壓誰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