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哥哥,妍兒不許哥哥這麼說自己,哥哥當時也是處在危險之中,當時那種情境之下,哥哥也不可能抽的出身來。哥哥,您就莫要再自責了!”柏小妍保住柏霽,如同幼時一般每當柏霽悶悶不樂之時,柏小妍都會抱住柏霽。
“罷了,我們暫且不說這件事!妍兒,你之前說在侯府有大線索,都說說有何發現!”柏霽迅速掩下臉上的惱意。
柏小妍起身,對柏霽道:“哥哥可知謝煜暗中有兵?”
“哦?謝煜暗中養兵?這你是如何得知的?又是從何得知的?”柏霽眯着眼,晦暗不明道。
“哥哥,至於消息是從何得知的,您就莫要再問了。妍兒得到的消息是,謝煜的兵如今正隱藏在離康城不遠處的一個山莊中。”
“你對這事有何看法,或許是妍兒想要哥哥做什麼?”柏霽問出柏小妍的目的。
“哥哥,現在魏君病在旦夕,若是我們再煽動謝煜叛變,我們復國指日可待!”柏小妍盯着柏霽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每一字中都蘊含柏小妍巨大的喜悅。
“妍兒想要回柏國?”柏霽輕聲問道。
“是,哥哥,妍兒已經好久未回柏國了,妍兒想念柏國的每一寸土地,想念鞍山的那片玉蟬花。”其實妍兒最想念的是父君與母后,妍兒想要回到那片充滿回憶的土地。
“妍兒,這事你莫要插手。我知道你這些消息是由青羽宮得來的。記住,從現在開始,收回你的人,莫要你的人在外有任何舉動,不然到時他們會尋上你的。”柏霽突然神色嚴肅叮囑道。
柏小妍爲猝不及防的叮囑不知所措:“哥哥,這是爲何?他們又是誰?”
“妍兒莫要管,哥哥會派人將你送回你之前呆過的山中。從現在開始,你就在山中呆着,不出三月,我們就可以回到柏國,到時哥哥會讓你重新恢復公主的身份。”柏霽將柏小妍額前的碎髮拂到腦後。
“不行,妍兒現在還不能離開侯府,妍兒現在還有事未完成。”柏小妍沒有答應柏霽的指令。
“妍兒,莫要胡鬧,現在康城是最危險的地方,哥哥不許你在康城內。”柏霽臉色怫然不悅。
柏小妍堅決道:“哥哥,你該知道妍兒的,妍兒不想做的事,就是哥哥強迫也是無用的。若是哥哥想讓人將妍兒約束起來,那就得看哥哥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你、妍兒,你現在長能耐了,是嗎?”柏霽語氣十分不悅,這還是柏小妍第一次反駁。
“哥哥,妍兒不是那個躲在人後需要保護的嬌弱公主了,妍兒能做到的比哥哥想象之中的還要多。哥哥,您就莫要將妍兒束在那兒了。”柏小妍見硬的不行,於是決定以理說服柏霽。
可是柏霽卻始終不同意,柏小妍無奈之下,掏出身上的藥粉,道:“哥哥,抱歉了!”
在柏霽始料不及之時,柏小妍一把將藥粉灑在空中,柏霽當即便有些頭暈,指着柏小妍恍惚道:“妍兒,你竟然使藥。”
說完之後,柏霽一頭栽在桌子上。這時,一道急促的敲門聲想起。
“宮主、宮主,不好了!”柏詩焦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柏小妍將柏霽調整姿勢後,疾步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一開房門,柏小妍便見到了滿頭大汗的柏詩:“怎麼了?”
冷靜的聲音冥冥之中有着安定人心的魔力,柏詩深吸了口氣,沉重道:“宮主,追蹤那些尋找謝世子的宮人在撤回之時遇害,如今回來的人寥寥無幾。”
柏小妍瞳孔猝然緊鎖,抓住柏詩的肩膀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回來的人都安頓好了?現在她們在哪兒?”
“就在一刻鐘之前發生的,倖存回來的姐妹們現在都已安頓好了,據她們所說她們是在康城郊外十里處的一處崖邊遇害,那些人彷彿知道她們的路線,早早就做好了埋伏。”柏詩條理清晰,不紊不亂道。
“給我查,看是誰泄露了消息!”柏小妍眼中拂過狠厲。
“回宮主,屬下已經讓人去查了。”柏詩看見了那抹狠厲,心中不由爲那位背叛之人感到淡淡悲哀,但轉眼一想,宮中的姐妹因爲那該死的背叛者死傷無數,那極淡的悲哀之情都消逝地無影無蹤。
“報!”一位緊裝玄衣女子閃身出現在兩人眼前。
“說!”柏小妍乾脆簡潔道。
“回宮主,屬下已經查出背叛之人。”女子單膝跪地,沒有任何感情道。
“帶上來!”柏小妍眼中迸出嗜血的光芒。
“回宮主,背叛之人已在路上!”
“可有查到爲何背叛?”柏小妍緊蹙眉頭。
“背叛之人初時被人誘惑,愛上了一位男子,兩人暗連珠胎,後來懷上了那位男子的孩子,男子便以孩子要挾,她便做下此事。”
“可有查到男子是何人?”柏小妍眼中劃過一絲憤怒。
“啓稟宮主,還未!”
正在幾人沉默之時,又一道聲音傳來。
“報!背叛之人已帶上。”
柏小妍向門外看去,一位女子被捆住帶了上來,細看之下,女子容色美豔,好一個尤物!柏小妍心中暗道。
“那男子現在何處?”柏小妍耐着性子對女子道。
女子不語,柏詩上前一把揣在女子膝彎之處,女子一個不禁雙膝跪在柏小妍面前。
柏小妍上前一把挑起女子的下巴,道:“好生一個尤物,若是這張臉被毀了,不知你的那位可還會憐惜?”
女子眼中一閃而過慌亂,柏小妍將手鬆開,幽幽地誘惑道:“男子都是負心之人,你爲他緘口不語,說不定現在他已經將你的孩兒殘忍殺害,不過是一場風花雪月結下的孽果。”
“不!”女子歇斯底里,拼命搖着腦袋不敢相信。
“你莫要不信,若是閉口不言,當心到時她們尋着的是一具屍體!說吧,那男子現在身在何處?”柏小妍刺激着女子道。
“他、他就在康城十里之外的竹林,他就在竹林,你們快去尋他,孩子,我的孩子!”女子神志不清,喃喃道。
“來人,隨我去竹林!”柏小妍聞言,立即下令道。
“那她怎麼辦?”柏詩出聲問道。
“將她關押起來,想怎麼報怨隨你們,不過別將她弄死了。”柏小妍冷冷扔下一句。
“是!宮主,那君上怎麼辦?”柏詩臨走之前無意間瞥見倒在桌上的柏霽,詫異地問道。
“對了,忘了還有哥哥!他來之時可有人陪同?”柏小妍感到有些棘手了,於是出聲問道。
“有一人!”
“那將那人喚上樓來,先派個貼心的人侍候哥哥在房內休息,待哥哥醒來就說我回了侯府!”柏小妍快速地叮囑了一通。
“是!”
“走!”柏小妍交代好後,立即下樓從攏月樓的後門出去,上了一匹馬便向竹林奔去,身後隨着柏詩與另外一位女子。
“是,宮主!不知是否需要屬下等先行去探路一番?”柏詩在柏小妍後一寸之地停下,環顧一番竹林後對着柏小妍道。
“不必,我們出來得急,沒帶多少人馬。若是情況不對,到時你就直接發個信號,讓宮中的人來救援。”柏小妍在提步前囑咐道。
“是!”
三人、三匹馬在竹林裡饒了大半圈,卻未見到有一絲人的跡象,柏小妍不由懷疑女子的話是否有誤,連柏詩都不禁問出了聲。
“宮主,我們都轉了這麼久了,是不是女子並沒有實話實說?”
柏小妍下意識道:“不會的!”說完便蹬了蹬身下的馬,馬兒吃痛,加快了速度。
“宮主爲何這般肯定?”柏詩執鞭策馬,跟了上來,另一位女子也沒有落下。
“女子當時已經神志不清,跟何況是以她親身孩子爲質,她不可能說謊!”柏小妍有些焦躁,尋了這麼久都未找到,不知是有什麼地方未曾注意。
柏詩見柏小妍着急的模樣,安撫道:“宮主莫急,再尋尋說不定就能尋着了。”
柏小妍沒有因爲柏詩的話而放鬆,反而越發焦急:“我不是擔心尋不着人,我擔心我們若是晚了,到時等待我們的就是兩具屍體。”
“宮主的意思是會有人先我們一步將那男子與孩子殺死?”一直未曾出聲的女子此時說出柏小妍着急的根源。
“不錯!”柏小妍聞言駐足望了眼女子。
“宮主,屬下猜測竹林中可能設了障眼法,所以我們纔會一直尋不着人。”女子試着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柏小妍眼前一亮,她怎麼沒想到這點?只是着障眼法會設在何處?勒住馬,轉過腦袋細細打量了一番女子,道:“你說說,他們會設什麼障眼法呢?”
“屬下之前也只是聽過有人會設障眼法,但是具體是怎麼設的屬下亦是不知。”女子面帶愧疚,臉色微紅地回道。
柏小妍眼中浮上失望,不過也沒有多言:“無事!我試試其他的辦法。”
柏小妍說完從袖中取出一直未曾用過的短笛,回頭對兩人道:“稍會兒你們莫要動氣。”
兩人雖然不明,但還是回道:“是!”
將短笛放在脣間,柏小妍頓時如同變了個人似的,一曲《十面埋伏》從脣間瀉出,平靜的曲調中暗含殺氣,四面看上去彷彿處於一片太平,調子漸漸由平靜變得激昂,陣陣笛音中彷彿能聞到兵刃交接的緊迫,暗中埋下的人措手不及。
不消一盞茶的時間,笛聲驟然停下,最後一道尖唳聲衝破雲霄,方圓五里的竹葉不禁微微顫慄,幾道身影從地下冒出。
柏小妍脣間扯出一抹冷笑,想要抵擋她的音攻,真是不自量力!身後的兩人見狀,眼中都流露出敬佩之情。
悠閒地坐在馬背上,柏小妍環視了一圈四周,除卻她們三人還有五人,蔑視地一笑道:“不知閣下幾人跟着我們這些弱女子,意欲如何?”
......
“既然你們都是啞巴,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柏小妍再次取出短笛放在脣間,試圖再曲一首。
“慢!”其中一位女子站了出來。
柏小妍有些詫異,一直都是由男子作爲殺手,現在竟然見到除了青羽宮之外的女殺手,微斂眼瞼:“這位姑娘可是想好了遺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