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和秦流素以及珠兒來到了於清婉的住處,此刻老爺也在,於清婉一看到秦流素來了,便笑着走了過去。
於清婉拉着秦流素的手說道:“流素,明日你就要入宮了,今晚母親備了些酒菜,就當是我們大家最後一次相聚,你快坐吧。”
“有勞母親費心了,有母親這般記掛,流素日後在宮中也一定會覺得心安。”秦流素笑着說道,一旁的張老爺,看着面前的秦流素,眼神中充滿了讚許。
或許這樣美麗的女子本就是屬於皇家的,以秦流素的美麗和聰慧也的確可以做得了皇上的人,如此說來,秦流素被皇上看上,進而納入宮中也是必然。
只是張老爺沒有想到,之前的張嗣宗風流成性,經常出入於京城的煙花柳巷,之後這些劣跡竟然因爲秦流素都一一消失,而現在竟然會因爲要失去秦流素而變得一蹶不振。
“雨兒,去大廚房吩咐,讓她們即刻上菜。”於清婉笑着說道。可是心中卻有一絲的擔憂,之前一直說服老爺,不讓張嗣宗來參加這最後的聚會,沒想到老爺竟然一直沒有答應。
而此刻看着老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於清婉便笑着對老爺說道:“老爺,方纔我已經讓雨兒去通知過碧蓮了,過會兒嗣宗和碧蓮也會過來的。”
“這樣也好,事到如今已成定局,以後嗣宗也好收收心,好好陪着碧蓮過日子。”張老爺說完便坐在了飯桌前。
沒過多久,張嗣宗和王碧蓮以及冬梅便來到了於清婉的住處,看到王碧蓮的微微隆起的小腹,秦流素的眼中除了羨慕便是祝福。
“三少奶奶最近氣色可真好,若是這胎是個兒子,那豈不是兒女雙全了,到時候三少爺高興,老爺和夫人也一定會很高興的。”珠兒笑着說道。
“是啊,只是哪裡比的上流素姑娘,這入了宮之後便成了皇上後宮中的貴人,到時候怕是我們想要見上一面也是難上加難。”王碧蓮笑着說。
聽到王碧蓮這麼說,張嗣宗的心裡便很是不悅,說好的今日是最後一聚,可是王碧蓮卻依然這般不依不撓,說起話不也竟揭別人的傷疤。
老爺和於清婉知道張嗣宗對於王碧蓮說的這些有些反感,可是表面上卻依然是鎮定自若,於清婉笑着說:“菜都上齊了,大家開始吃飯吧。”
吃着飯菜的王碧蓮猛然間擡頭,正好看到秦流素正笑意滿滿地看着她。王碧蓮無奈地對着秦流素勉強地笑了笑。
在大家都吃快要吃好的時候,張老爺笑着說:“流素,明日午後我便會送你入宮,到時候嗣甫和嗣宗也會同去。”
“流素知道了,流素在此謝過父親大人和三哥。”秦流素無奈地說道。原來想像中自己沒有辦法叫張嗣宗三哥,可是如今真的叫出來卻也沒有想像的那麼難,無非就是上下嘴脣一碰就可以了。
聽到秦流素叫張嗣宗三哥,王碧蓮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她沒有想到弱不禁風的秦流素,內心竟然是如此的強大。
難道在秦流素的心裡真的已經放下張嗣宗了嗎?還是權宜之計不得不放手呢?王碧蓮望着秦流素的臉龐,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挫敗感。
一直以來王碧蓮都恨秦流素,她恨秦流素搶走了張嗣宗,恨秦流素身爲張嗣宗的妾室卻比她在這府中活在痛快自在。而如今秦流素將要入宮,從此以後將再也不會出現在張府裡,也不會出現在張嗣宗的身邊。
雖然秦流素沒有做什麼,可是她已經贏了,至始至終,張嗣宗的心裡都有她的位置,而王碧蓮呢,雖然可以讓張嗣宗陪在她的身邊,卻沒辦法走進他的心裡。
王碧蓮想到這些,便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喝了滿滿的一杯酒,一旁的秦流素看到王碧蓮這樣便笑着說:“三少奶奶如今身懷有孕,這酒還是少沾些爲好。”
“流素姑娘明日便會入宮,難道不該叫我一聲嫂嫂嗎?還是在流素姑娘的心中覺得碧蓮不配做你的嫂嫂?”王碧蓮咄咄逼人地說道。
“三嫂說的是,流素受教了,願意自罰一杯。還請三嫂嫂莫要生氣。”秦流素對着王碧蓮說道,說完端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看到這樣的情景,張嗣宗的心在滴血,可是他強忍着難過,笑着說:“碧蓮,時辰也不早了,爲夫就扶你回去吧。”
張嗣宗說完便和冬梅一起扶着王碧蓮離開了。於清婉和老爺也趕緊起身,於清婉對流素說道:“流素姑娘且不可和碧蓮一般見識,她也只是太在意嗣宗纔會這樣的。”
“老爺和夫人放心,流素從來沒有生過三少奶奶的氣,時辰也不早了,流素就帶着珠兒先回去了。”秦流素說完,便帶着珠兒離開了於清婉的住處。
別院裡秦流素一回到房間,便躺在牀上睡着了,珠兒在房間裡待了許久,又幫秦流素蓋好被子,這才離開睡房,朝着偏房走去。
此刻的皇宮裡,皇上在含冰殿中守護着月兒,看到月兒睡的如此香甜,皇上的心裡說不出的幸福和欣慰。
在這宮中,只要一見到月兒皇上便很安心,月兒與世無爭,清冷的性子,總是讓皇上忍不住想要保護她,寵愛她。
這樣的月兒比起後宮中其他的嬪妃總是少了些功利,別的嬪妃總是想方設法的靠近皇上,討好皇上,或爲了權利或爲了慾望,就像蓬萊殿中的杜霓裳那般。
最近這些日子,杜霓裳一直在蓬萊殿中閉門思過,開始的幾天杜霓裳還能忍受的了,這幾日杜霓裳卻覺得分外的焦躁。
“整天都只能待在這蓬萊殿中,本宮都快要煩死了,荷香,你說這皇上也真是夠狠心的。”杜霓裳躺在牀上對着荷香抱怨道。
“如今還請娘娘暫且忍耐,過些時日就是中秋佳節,到時候奴婢去求貴妃娘娘,讓貴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說情,皇上一定會還娘娘自由。”荷香笑着說。
聽到荷香這麼說,杜霓裳的心裡才稍微有些安慰,可是一想到這麼些日子都不能見到皇上,杜霓裳的心裡便說不出的擔憂,她生怕皇上會就此忘了她。
可是一想到皇上的心裡只有月兒,杜霓裳的心裡便傷心極了,在這後宮中努力了這麼久,她卻依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昭儀,離她心中所向往的皇后的寶座還差那麼多的距離。
而清寧宮的郭念雲雖然有協理六宮的權力,卻也時刻受到賢妃的牽制,更何況這後宮中還有太后娘娘,想到這些,杜霓裳便覺得頭痛極了。
一旁的荷香看到杜霓裳此刻如此煩悶,便淡然地說:“娘娘還是別想那些煩心的事了,趕緊快些睡吧,明日奴婢便去求貴妃娘娘,讓她幫娘娘在皇上面前說情。”
“荷香,還是你對本宮最忠心。”杜霓裳閉上眼睛輕輕地說道,言語中充滿了感激,沒多久,房間裡便傳來杜霓裳淺淺的呼吸聲,荷香看着熟睡的杜霓裳,開心的笑了。
次日,皇上早朝之後,便興致勃勃地來到了紫宸殿中,他批閱了片刻奏摺之後,便打開桌案的抽屜,取出了那張畫有秦流素畫像的宣紙。
“陳公公,傳朕旨意,吩咐宮中的畫師照着這宣紙上所畫的女子,再畫一幅大的,然後標起來,午膳前送到紫宸殿中來。”皇上一邊端詳着畫上的女子一邊對陳弘志說道。
“奴才謹遵皇上的旨意。”陳公公說完,便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張捲起的宣紙,然後離開了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