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素自從那次讓顏卿吃了大虧之後,心情就美滋滋的,所以楚絕塵來與她商量出遊之事,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到了約定的日子,秋香見秦流素依然懶散的躺在樹下新支的椅榻上,着急的提醒着,“小姐,等會兒皇上就要過來了,你也別躺着了。”秋香有些無奈,這小姐一回來不是躺在椅子上就是靠在樹上,而且她似乎是得了懶癌,連動都懶得動了。
秦流素緩緩睜開眼,看着自家丫鬟插着腰站在前方,淡淡的一笑,隨即說道,“秋香,皇上這不是還沒來嗎?”
“若是我早早的來了,你豈不是要怪我擾了你休息的時間了。”
一聲輕笑傳入了秦流素的耳裡,她伸着懶腰,緩緩的從椅榻上起身,“二哥,還是你最瞭解我。”
秋香轉過身,就見楚絕塵一身水墨色長衫覆在身上,襯得那身姿越發的俊俏,少了幾分帝王之威,多了幾分溫文爾雅的如玉公子的氣質,她欠了欠身子,“皇上。”
楚絕塵擺手示意秋香退到一旁,一雙眼溫柔的看着秦流素,“那現在可休息的好了?”
秦流素嫣然一笑,緩緩行至楚絕塵面前,“好了,二哥我們現在就走嗎?”
楚絕塵寵溺的一笑,輕輕伸手將秦流素額前的秀髮別到而後,“自然,我們早些去便可以早些回來了。”
秋香看着眼前的一幕,笑了笑,眼前的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秦流素聽清了那聲輕笑,臉上一紅悄悄的退後一步,羞赧的招呼着秋香,“秋香,你快去拿些東西,我們現在就走。”
楚絕塵見秦流素似乎要帶着秋香去,連忙伸手攔住了,“小妹,我們今日只是在京中走走,並不用走遠,帶着秋香的話恐有些麻煩。”
秋香當即就明白或許皇上是想與小姐單獨的在一起,她抿嘴偷笑了幾聲,才附和道,“是啊,小姐,既然是在京中游玩,想來也不會花費太長時間,若是帶着東西,那實在是麻煩的很。”
秦流素見着兩人如此堅持,思忖了會兒,才點頭說道,“既然如此,秋香你就留在府裡,等晚些時候準備些好吃的。”
“是,小姐。”秋香欠着身子忙不迭的應道。
“對了,記得去那庫房裡拿出上好的佳釀,今日我便與二哥不醉不歸了。”
秋香笑着說道,“是,奴婢知道了,小姐,皇上你們快些動身吧,不然可趕不上晚飯了。”
兩人便被秋香連哄帶哄的送出了秦府。
楚絕塵靠近秦流素,一雙眼裡淨是笑意,“小妹,這沒幾天的功夫你這裡又進了新酒?”
“是啊,而且這酒還是白得的呢!”秦流素得意的說道,只要一想起那日顏卿那萬年不變的笑臉終是掛不住笑容了她就雀躍的想要跳起來了。
楚絕塵挑起眉角,斜睨着秦流素,“哦?還有這樣的好事?”
“嗯,畢竟人品好,沒法子。”秦流素挑挑眉,眉眼間竟是得意之色。
“小妹,你莫不是又坑慘了別人。”楚絕塵無奈的看着秦流素,以小妹這樣的性格那些人說不定已經慘了。
秦流素撇撇嘴,不滿的看着楚絕塵,“二哥,在你眼中我是那樣欺凌他人的人嗎?”楚絕塵可不想一開始就惹惱了秦流素,連忙賠笑道,“小妹,你自然不是那種人,定是有人欺負了你,你纔不得已讓他賠禮道歉的。”
楚絕塵的一番話說道了秦流素的心坎上了,若不是顏卿總是笑話她,她纔不會想着去整一整那人呢。
“小妹,那到底是哪個人這般不長眼睛,欺負了你呢?”楚絕塵很是好奇到底是哪位竟被小妹整的這般慘。
“還不是顏卿。”雖然已經讓顏卿吃了虧,秦流素還是有些氣憤,那隻老狐狸沒事就笑話她,等哪日逮着了機會她定要在他面前笑話他個三天三夜。
“顏卿?你說的可是大理寺卿?”楚絕塵驚訝的看着秦流素,沒想到這倒黴的竟然使那位,只是那人渾身透着腹黑因子,怎得就被小妹坑了呢,實在難以想象。
“不是他還能有誰。”秦流素不耐的撇撇嘴。
“哦?顏大人看上去可不那麼好騙啊?怎麼會、、、”楚絕塵笑了笑,騙了也好,正好爲自己出出氣,那日顏卿站在自己面前,雖爲臣子,卻無半分臣子的樣子,那戲謔的模樣至今仍讓他恨得牙癢癢。
秦流素笑了笑,眼波流轉,盈盈的看着楚絕塵,“二哥,那隻老狐狸自然是不好騙的,可是有句話就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既然有了我這隻小狐狸,老狐狸自然就該退位了,你說是不是?”
楚絕塵愣了下,隨即淡淡一笑,“是啊,小妹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騙到顏卿的。”
“二哥,你別急嘛,聽我慢慢和你說。”秦流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到比平常多了幾分狡黠。
楚絕塵自是見不得這樣的秦流素,古靈精怪,一雙眼多了幾分靈動,那眼底細細碎碎的繁星迷了人的眼,所以在看到這樣的人兒是便失了心,茫然的點着頭。
秦流素便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還繪聲繪色的擡手演示着。
楚絕塵靜靜的跟在秦流素身後,聽着她說這些,訝然顏卿居然是與小妹有了那樣的約定,所以纔到宮裡給自己獻計,問自己討要宮食的,虧那傢伙當時還信誓旦旦的與我保證,哼若是這件事能成就罷,不能成他絕對要好好治一治那顏卿。
秦流素說完長長的舒了口氣,笑意盈盈的看着楚絕塵,“二哥,就是這樣了。”
讓顏卿吃了虧,楚絕塵也很是高興,揚起眸,“小妹你做的大快人心,顏大人確實該吃些虧得。”竟拿那些話來糊弄自己,這後一句楚絕塵是萬不敢說出來的。
秦流素聽着楚絕塵的話,覺得他口氣似乎不滿的有些過了頭,便開口問道,“二哥,我怎麼覺得你與顏卿似有恩怨一般,說話這般不留情。”
楚絕塵心神一震,隨即呵笑,眼底的情緒盡數掩在這笑意之下,“怎麼可能呢,小妹,我只是覺的顏大人有些過分了,竟然這麼欺負你。”
秦流素見楚絕塵說的如此真切,當即紅着臉,堪堪偏過腦袋,語氣裡竟帶着幾絲嬌羞,“二哥,我們還是快些走吧,不然便不能在天黑之前回去了。”
楚絕塵淡淡一笑,握緊秦流素的小手,便動起身子,“跟我來吧。”
秦流素也提氣跟在楚絕塵的身邊,不過片刻,楚絕塵就停了下來,“就是這兒了。”
秦流素聽罷環顧四周,入眼的僅是高大的樹木,卻無其他,雖然那入雲的松柏很是壯觀,但是若只是來看這些她還不如躺在家中,細看着天上雲捲雲舒呢。
“二哥,你不會是帶我來看這樹木的吧。”秦流素指着眼前的大樹,隨後眼波流轉,笑盈盈的說道,“抑或是這裡面暗藏玄機?”
楚絕塵但笑不語,只抽出隨身的錦帕,覆在秦流素的眼上。
秦流素身體僵了下,隨後又懶懶的站在原地任由楚絕塵蒙上眼睛,反正二哥也不會害她,至於其他等摘了錦帕便可知曉。
楚絕塵看着秦流素乖巧的站着任由自己擺佈彎脣一笑,“小妹,你就不怕我做什麼事嘛?”
秦流素將手負在身後,自信的說道,“二哥,我信你。”
一句簡單的話,擲地有聲,讓楚絕塵不禁失神,他臉部一僵,復又輕笑。
“況且二哥你若是想對我不利,便早就動手,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楚絕塵無奈的一笑,如果現在摘下錦帕,秦流素的眼裡怕是帶着無盡的驕傲與自信吧。
“也是,小妹,你總是能讓我對你放不下手。”楚絕塵覆在秦流素的耳邊輕吐着,那溫熱的氣息全都掠過秦流素的耳畔。
秦流素微微挪了挪腦袋,微紅着臉,卻在下一刻感覺到天旋地轉,而後似是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秀眉微蹙,不滿的問道,“二哥,你這是做什麼?”
“自然是帶你去看那景緻了。”
話音剛落,楚絕塵便動起身子,穿梭在林間。
秦流素因爲被蒙上了雙眼,不得不雙手環在楚絕塵的脖子上,不滿的嘟囔着,“早知道就不讓他蒙上眼睛了。”
倒也不是楚絕塵的懷抱不舒服,只是秦流素還不太適應,特別是楚絕塵這廝身上帶着若隱若無的清香,惹得秦流素臉上一片緋紅。
楚絕塵看着懷中的人兒,嘴角輕輕勾起,沒想到小妹還會如此嬌羞。
在楚絕塵閃身進入林間之後,樹林外便站了一夥穿着黑衣的人。
爲首的那人對着身後的人緩緩吩咐道,“你們就守在這林子外面,記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片林子。”
“是,隋統領。”那羣黑衣人都恭敬的應道。
而爲首的那人摘下面紗,赫然出現的就是隋立銘的臉,只是此時的臉色很差,他不耐的揮手,“現在都隱去吧。”
一衆人見隋立銘如此也不敢懈怠迅速隱了去,若是以前大家還會與隋立銘開些玩笑,只是今日,隋統領的氣場明顯不對,大家都抱着明哲保身的態度,離得隋立銘遠遠的。
隋立銘此刻確實氣氛,哪有這樣的君王,竟然被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果然陷入情愛中的人都是丟了心智的,他嘆了口氣,而後認命的拿着弓箭進了林子,隨意找了處隱身的地方,而後不耐煩的靠在樹上,等着進去的兩人。
“以後若是在有這種事,就讓主子自己胡鬧去吧,他可不管了。”隋立銘惱怒的呢喃着。
而楚絕塵已經帶着人來到了林子中心,他緩緩將人放下。
“到了?”秦流素接觸到結實的大地後,疑惑的問道。
楚絕塵微微一笑,伸手除了錦帕,當光明攝入眼底的那一刻,秦流素不由得驚呼,這裡的景緻實在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