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張府中的兩位公子回來了,與此同時,張嗣甫和張嗣宗也帶回了張禹稱的棺木,在城外的祖墳附近早已經打好了帳篷,暫時把棺木放在裡面。
張嗣甫和幾個陪同的侍從此刻正守在帳篷裡,而張嗣宗則先一步回到了府中,請預測了時時日之後,決定兩日之後將張禹稱和羅新柔合葬在一起。
一回到府中,張嗣宗先去了王碧蓮的住處,一看到張嗣宗回來,正蹣跚學步的小妍姍,一搖一晃地走了過來。
看到小妍姍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跑來,張嗣宗快步走上前,張開了雙臂,一把抱起了撲入他懷中的小妍姍。
“妍姍,你慢點跑,嚇死我了。”王碧蓮在身後叫着,看到張嗣宗對妍姍如此的寵愛,她的心裡很是開心。
自從生了妍姍之後,王碧蓮便也沒有身孕,這倒是讓於清婉的心裡說不出的着急,可是此刻看到張嗣宗抱着小妍姍親暱的畫面,王碧蓮的心裡也有些許的着急。
“夫君從蜀地趕路回來,一定很累吧,我已經讓冬梅備好了洗澡水,夫君你去洗洗吧。”王碧蓮一邊從張嗣宗的懷中抱過小妍姍,一邊對着張嗣宗笑着說道。
“好吧。”張嗣宗對着王碧蓮凝望了片刻,纔開口說道。一個轉身,走進了房裡。王碧蓮抱着妍姍,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房間裡,早已經霧氣繚繞,坐在木製的浴盆中,皮膚經過熱水的浸泡,一時間張嗣宗渾身都舒服極了。
連日來的奔波和辛勞也在這熱水浴中慢慢消散和放鬆,王碧蓮把小妍姍交給了冬梅,便輕聲輕腳地走進了房裡。
此刻張嗣宗正舒服地坐在浴盆中,忽然感覺一雙纖纖玉手撫在他的肩上,一瞬間,張嗣宗的全身便像觸電般酥麻起來。
這些日子一直都沉浸在張禹稱和羅新柔相繼離世的悲痛中,心情也是說不出的煩悶,往來於蜀地這些日子,身體也從未得到過放鬆,更別說去想這些男女之事。
王碧蓮拿起帕子,溼了水之後擰乾,在張嗣宗的背上擦拭着,面對如此體貼的王碧蓮,張嗣宗的心裡一時間也是充滿了愧疚。
自己向來都寵愛別院裡的秦流素,雖然也會到她房中,可是每次都像例行公事般的草草了事,想來像她這般的年歲,一定也會感到空虛寂寞吧。
許久之後,王碧蓮爲張嗣宗拿了需要換的衣服,張嗣宗擦乾身上的水跡,正準備拉起一旁矮凳上放的衣服。
這時王碧蓮開口說道:“夫君,讓碧蓮伺候你穿衣服吧。”王碧蓮說完便爲張嗣宗穿上了衣服,此刻正扣着張嗣宗面前的扣子。
平日裡王碧蓮總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大小姐脾氣,從來不爲別人考慮,如今,面對如此溫柔的王碧蓮,張嗣宗竟然有些情不自禁。
張嗣宗拉住王碧蓮的手笑着說道:“碧蓮,這些日子夫君不在家,你可有想我?”說完這些張嗣宗還不望盯着王碧蓮的臉。
“別鬧了,大白天的,讓冬梅聽見該多不好。”王碧蓮害羞地說道。看着面前如此神情的王碧蓮張嗣宗有些陶醉。
“那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若是不想,爲夫今晚去別晚了啊。”張嗣宗故意說道,一聽張嗣宗這麼說,王碧蓮便着急了。
“想了,當然想了。”王碧蓮剛把這話說完,張嗣宗便一把抱起了王碧蓮朝着睡房走去。冬梅抱着小妍姍看到張嗣宗這樣嚇得趕緊讓路。
“現在可是下午,可這三少爺也真是的。”冬梅對着張嗣宗離去的方向說道,說完這話,冬梅也覺得自己的臉上發燙起來。
睡房裡張嗣宗迫不及待地褪去了王碧蓮身上的衣服,此刻自己也把身上剛換上的衣服脫了扔到一旁。
王碧蓮微眯着雙眼看着面前情趣盎然的張嗣宗,心裡充滿了期待,張嗣宗俯下身吻上了她的脣,兩人都深陷在慾望裡不能自拔,房間裡的兩人猶如干柴烈火般燃燒了起來。
張媽和秦流素午飯後便去了小憐的住處,懷有身孕的小憐如今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秦流素看到小憐的肚子像變戲法似的越來越大,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感慨。
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初入府中做丫鬟的時候,小憐也還在於清婉的身邊伺候着,如今竟然也成了老爺的人,大小也成了這府中的一個主子。
再過幾個月,恐怕小憐也要做母親。秦流素看着小憐開口說道:“四夫人,用不了多久,你也是當孃的人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可不是嘛,我每天都祈求着肚子裡的孩子能夠平安的生下來,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我都會好好愛她的。”小憐一臉幸福地說。
一旁的張媽看到兩人說的這麼開心,便開口說道:“四夫人這肚子圓圓的,他日一定會爲老爺再生個小少爺。”
“張媽,爲什麼非要是小少爺呢,我覺得是個千金小姐也不錯啊,長得像小憐一樣,那該多好啊。”秦流素對着張媽反駁道。
小憐在一旁看到秦流素和張媽這樣,竟然被逗樂了,一時間笑了起來,片刻之後,小憐開口說道:“流素,我突然覺得有點口渴,我想喝點水。”
張媽一聽便趕緊起身去爲小憐倒水,沒多久,水便端了來,這時秦流素髮現這幾次來府中,雖然都是這個時間,可是平時都能見到杏兒,不知今日爲何又沒有見到杏兒。
“四夫人,在你房裡伺候的杏兒這幾次來怎麼都沒見到她啊?”秦流素疑惑地問。聽到秦流素這麼說,小憐便有些猶豫。
“流素,你和張媽也都是自己人,也就不瞞你們了,杏兒這姑娘可能是有心上人了,此刻應該是去找她的心上人了。”小憐笑着說道。
“杏兒也有心上人了,可是在這府中做事?快告訴我和張媽杏兒的心上人是誰?”秦流素充滿好奇地問道。
一旁的張媽倒是不以爲然,一絲擔憂從她的臉上閃過。對於張媽來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若是讓於清婉或是劉媽知道了,那可怎麼得了。
“流素,你還記得我剛有身孕的時候,自己也不是太確定,你便讓府門口的那個男子出府去請大夫,杏兒的心上人就是那個小虎。”小憐笑着說道。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有點印象,只是沒想到她們兩人竟然這麼快就好上了。”秦流素笑着說道。
張媽在一旁聽着小憐和秦流素的對話,心中除了擔憂,便是說不出的唏噓和驚訝,秦流素平日裡胡鬧也就罷了,沒想到小憐從前在於清婉身邊伺候,也是這般的不知禮數。
在這府中,人多口雜,府中發生的事情,不管是大是小,什麼時候又能逃脫得了於清婉的眼睛,更何況還有劉媽幫忙盯着。
興許是這些日子張禹稱和羅新柔相繼故去,於清婉和劉媽以及府中衆人都沒有時間去留意這些事情,再加上羅新柔難產而死留下的那個男嬰雲鶴也在於清婉的住處,更是讓於清婉分身乏術,哪裡還有閒功夫去管這些瑣事。
張媽想到這些,心裡擔憂極了,她對秦流素和小憐說道:“夫人這些日子忙着照顧雲鶴,若是等二少爺和三少爺從蜀地把大少爺的屍身運回來和大少奶奶合葬之後便會空閒下來。”
“張媽,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幹嗎只說了一半,我和四夫人都沒聽明白,被你說的一頭霧水呢。”秦流素笑着說道。
“我還是希望四夫人你能管一下杏兒,畢竟在這府中,丫鬟和府中的護院之間有私情,這可是犯了夫人的大忌,夫人最討厭這樣的事情了。”張媽無奈地說。
聽到張媽這麼說,小憐一臉茫然,秦流素倒是覺得無所謂,她開口說道:“若是杏兒和小虎真的是兩情相悅,難不成夫人還要棒打鴛鴦不成。”
“這倒是不會,不過夫人一定會把杏兒趕出張府,或是賣到妓院,至於小虎剛還會留在府中。只是這樣的事情,一旦讓夫人知道,對四夫人也是不利啊。”張媽語重心長地說着。
張媽此話一出,倒是讓小憐嚇了一跳,她開口說道:“如今我已經是老爺的四夫人,而且還懷着老爺的孩子,只怕夫人對我也是無可奈何。”
“四夫人,你想想,他日你生下老爺的孩子,肯定日後要在府中立足,斷然也不想經常聽到府中的下人議論你曾經的丫鬟不知檢點,在府中與人勾搭成奸。”張媽無奈地說。
“張媽,你說的也太難聽了吧,杏兒與小虎是兩情相悅,怎麼話到你的嘴裡就變成了勾搭成奸了呢。”對於張媽說的話秦流素很是不滿。
小憐原本以爲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如今聽到張媽這麼說,才覺得事態的嚴重性,此刻她緊鎖着眉頭,想着解決的辦法。
若是讓杏兒就這麼不要再和小虎來往,於情於理,對於杏兒和小虎都太過於殘忍,可是若是放任此事不管,到頭來所有的一切又都成了她的不是。
“流素,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真的不忍心拆散杏兒和小虎,杏兒本就已經無父無母,在這府中爲奴爲婢已經夠可憐了,如今我竟然還要剝奪她追求幸福的權力。”小憐難過地說。
“事情不是還沒有被夫人發現嗎?此事你還是先提醒一下杏兒,看看杏兒是什麼意思,再作決定也不遲啊。”秦流素輕聲地說。
此刻聽到張媽說了這麼多,秦流素和小憐都憂心仲仲,希望此事夫人或是劉媽還沒有發現,但是這府中除了夫人和劉媽外還有其他的人,大家都長着眼睛,杏兒和小虎私會的事情遲早是會被發現的。
於清婉一聽劉媽說張嗣宗可能快回來了,就趕緊讓房裡服侍的丫鬟雨兒到府門口看看,可是雨兒此刻來到府門口,站了許久也沒有發現張嗣宗的身影。
倒時一個家丁告訴雨兒,張嗣宗已經先一步去了王碧蓮的住處,這倒是讓雨兒生氣的不得了。
“這位大哥,這些日子怎麼沒見到小虎啊,他今天不在這府門口當值嗎?”雨兒緊張地問,一時間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在雨兒的心裡,她以爲小虎已經離開了張府。
“小虎深得老爺和管家的喜愛,加上他有些功夫,如今已經成了這府中的護院了。”那位家丁如實說道。
“那謝謝這位大哥了,那小虎現在人在何處呢?”雨兒這話問的太過明顯,分明就是想問人家在府中哪裡可以找到小虎。
聽到雨兒這麼說,那位家丁有些不耐煩,可是一想到雨兒在於清婉的房裡伺候便開口說道:“後花園,假山,這府中的任何角落如今小虎都有可能去的,因爲他是護院嘛,保護府中上下的安全是他的職責。”
那位家丁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雨兒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起身準備離開,想像着小虎可能去的地方,雨兒便開始在府中尋找,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該去哪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