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舅舅……”白風華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緩緩的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鐲,“你們說,我能是誰?”
這幾個稱呼,讓三個人的大腦瞬間空白,都定定的看着白風華沒有動。
手鐲摘下,白風華真正的容顏漸漸的呈現出來。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眉目之間有他們最爲掛念的那個人的影子。
“你,你……”薛秩泊的雙手已經在顫抖。
“你是,你是……”魏薇更是顫抖個不停,緩緩的,吃力的走近了白風華,伸出手停在半空猶豫了下,這才小心翼翼的摸上了白風華的臉。這張臉,與薛柔兒是那樣的像。
薛之浩的嘴脣也在微微的顫抖着,眼睛有些酸澀起來。她是姐姐的孩子麼?是麼?
“是的,外婆,我就是你的外孫。”白風華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魏薇的手,“娘很想你們,非常想你們。她一直很擔憂你們。讓我給你們帶了很多東西。還有信。”白風華瞬間從乾坤袋裡面拿出了很多東西,有薛柔兒自己的東西,也有她買的很多東西。這些東西,薛之浩和薛秩泊還有魏薇都認得,這些都是當年薛柔兒走的時候隨身帶着的。玉佩,衣服……魏薇接過信一看,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是柔兒的筆跡,是柔兒的,還有這個畫,這是柔兒纔會的。”魏薇的眼淚不停的流着,激動的緊緊的抱着那封信不放,還沒來得及看裡面的內容,光是看封面就已經明白了。眼前的孩子就是柔兒的孩子啊!
“孩子,孩子,讓我看看你,讓我好好看看你。”薛秩泊擠了過來,握住了白風華的肩膀,他的聲音已經有了顫音,眼角也有混濁的淚水在涌出。
“外公。”白風華笑着,看着眼前激動的老人,心中也涌起了一股酸澀。 這麼多年啊,他們一直過的這樣艱苦,一直在思念着女兒。
“哎,哎,再叫一聲,再叫一聲。”薛秩泊就像個孩子一樣,激動的讓白風華再叫一聲。
“外公,外公,外公!”白風華脆生生的叫着,讓薛秩泊是欣喜萬分。
“哎,哎,哎,你快說說,你娘呢?她在哪裡?沒一起回來麼?”薛秩泊握着白風華的肩膀激動的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外公你先坐下,我慢慢的告訴你。”白風華扶着薛秩泊笑着道。
“哦,是,是。”薛秩泊這纔回過神來,然後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瞪大眼睛看着白風華,等待白風華的答案。
薛晨更是瞪大眼睛了,怎麼回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剛纔這個人還是個男的呢,怎麼就變成女的了,而且,這個身份,算起來還是自己的堂姐了?不是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汐橈則是眯着眼睛,饒有興趣的靜靜的看着這邊,他也是很想知道答案,非常想。
“這位是……?”薛之浩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汐橈。
“哦,請您不必在意。我只是主人的僕從而已。”汐橈齜牙一笑,話語是謙卑的,但是這口氣,可就沒這個意思了。
薛秩泊這才注意到汐橈,掃了一眼汐橈後,他有些心驚起來。這個帶着斗笠的人,自己居然看不穿他的實力。
“是僕從就去泡茶去。”白風華翻了翻白眼說道。
“啊?主人不要嘛,我一會去泡嘛,我就坐在這邊不會添麻煩的。”汐橈那柔媚的聲音和語氣讓白風華甚是無語。
“不要理他。”白風華撇嘴,轉頭和衆人繼續說了起來。
汐橈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暖意。她,沒有要避開自己的意思。這種感覺,有點舒服啊。
白風華將當初兩人在白玉飛的幫助下逃到下個界面,以及自己拿到守界者給的手鐲改變性別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薛家的人,聽的薛家的人目瞠口呆。
“柔兒過的好,就什麼都好,那我們也放心了。”薛秩泊和魏薇的臉上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白恨水對我姐好麼?”薛之浩嚴肅的問道。
“當然好了,爹對娘好的沒話說的。”白風華正色道,“這些禮物,都是爹陪着娘去選的呢。”
接着,大廳裡一片沉默,衆人都安靜下來,似乎都沉浸在了回憶裡。魏薇拿着薛柔兒的信,一直看着,眼淚還是不停的流着。
良久,白風華打破了這片沉默:“外公,你似乎受了不輕的內傷,到底是怎麼回事?薛家怎麼會變成這樣?”
“唉……”薛秩泊眼色有些黯淡下來,輕輕嘆氣,卻沒有回答。
薛之浩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還不是白家!白家這羣王八蛋,總有一天我要踩扁他們!”薛晨跳起來怒喝道。
“晨兒!”薛之浩臉色一變,出聲呵斥。
“呵呵。”白風華微笑着,沒有接薛晨的話,而是走上前,握住了薛秩泊的手腕,開始把脈。
“孩子你在做什麼?”薛秩泊和魏薇疑惑的問道。
很快薛秩泊就知道白風華在做什麼了,一股暖暖的氣息進入了他的體內,在體內遊走着。
“好重的內傷,不過,不是沒有辦法。”白風華微笑着道。
“什麼?!”
“你說什麼!”
“真的麼?”
“騙人!”
最後一句騙人,當然是薛晨說出來的。要知道,爺爺這個病,找了多少名醫都沒有人能治好。
“當然,這個內傷雖然嚴重,但是有一味丹藥卻可以治好啊。”白風華回答的理所當然,“這枚丹藥是屬於高級丹藥。”
“丹藥?!還是高級的?”
“別開玩笑了你!誰會煉丹啊?還是高級丹藥!”薛晨氣呼呼的說道。
“我會啊。”白風華理所當然的回答。
一屋子人的下巴都要脫臼了。
“怎麼?會煉藥很奇怪?”白風華有些不解了。白風華所不知道的是,煉丹在這個世界,早就沒落。現在這個世界只剩下了寥寥無幾的幾個初級煉藥師,煉製一些簡單的丹藥而已。而現在世界上僅存的一些高級丹藥更是擡到了天價。很多丹藥是有價無市。
當汐橈給白風華解釋了這些白風華才恍然過來。
“你說十八年前高級煉藥師們都消失了,而中級煉藥師不少暴斃,倖存的也消失了。所以後來也沒有人敢再學煉藥?”白風華有些驚愕的問道。煉藥師這門職業已經沒落到了這個地步?接下來白風華才知道,在白玉飛送走薛柔兒和白恨水以後,他失蹤了。而接下來的事情,很是詭異了。煉藥師們離奇暴斃,導致煉藥師這個職業越來越衰敗。不要說高級丹藥萬金難求了,就是中級丹藥也是不易尋得。
“那外公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白風華皺緊眉頭問道。
出乎意料的,白風華問出這個話,整個大廳都沉默下來。
“都怪我,都是我……如果那天我不去那邊玩,就不會中白家人的圈套,也不會害的小叔爲了救我……也不會害的爺爺成這樣!”薛晨死死的咬着脣,眼淚卻不停的涌出。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記憶再次浮現,狠狠的吞噬着她的心。
“晨兒,這一切與你無關。白家的人那是存心爲難。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薛秩泊看到薛晨那樣的自責,心疼的一把摟過了薛晨。
“爺爺,對不起,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薛晨不停的抽泣着,傷心不已。雖然家裡人一直這麼說,可是,當初如果不是她傻乎乎的跟着過去,事情又怎麼會發展成那樣?
白風華的臉色沉了下去:“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薛秩泊剛想說什麼卻忽然想起來他們一直激動,卻忘記問白風華的名字了。“對了,孩子,你叫什麼?”
“我叫白風華。”白風華輕聲回答。
“恩,風華,當初你娘和你爹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這件事白家家主和主母竭力壓制,但是難免會有些流言蜚語傳出來。白家從那個時候開始,上下對我們都起了敵意,認爲是我們害的白玉飛閉關不見人的。而柔兒作爲白家的媳婦卻失蹤,更惹的閒言碎語,都傳言白玉飛是被薛柔兒傷了心才徹底閉關的。”薛秩泊說着,身體不適輕聲咳嗽起來,“那日白家的一些孩子引晨兒去城外,想對晨兒不利。被之言發現,之言追過去,枚沒想到易風派的人在。易風派的人一直想收白玉飛爲弟子,所以想討好白家,對之言一出手就是致命的。若不是我趕到,晨兒也危險了。”
“嗚嗚嗚,後來小叔被擡回來後,沒幾天就吐血身亡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薛晨已經哭成了個淚人,柔弱的身子也在顫抖着,看的白風華心中一緊。可以想象的到,這個孩子這些年來一直揹負着這些是多麼的痛苦和煎熬。魏薇輕輕嘆氣,伸出手摸着薛晨的腦袋:“晨兒,這不是你的錯。聽話,這真的不是你的錯。”
“奶奶,奶奶,嗚嗚嗚……”薛晨哭成了個淚人,哪裡還有白風華第一次看到她時候的兇悍和毒舌。
“這麼說外公的傷也是易風派的人造成的?”白風華此刻心中既酸澀又心疼,還有憤怒。薛家,居然落到了如此地步。薛晨口中的小叔薛之言就是孃親的小弟弟吧,自己甚至都沒見過一面。易風派,易風派的人居然下作到了這個地步!爲了討好白家的人兒對薛家下殺手。
薛秩泊沉默下來,白風華立刻明白過來自己猜對了。
“易風派到底是個怎麼樣的門派?”白風華沉聲問道。來這個世界以後,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易風派這個名字了。
“易風派,是這個大陸最爲顯赫的門派。所有的人都以能進入易風派爲榮,易風派就像是這片大陸的守護者一樣的存在。據說在門派中有超越凡人的存在。”薛之浩解釋着,“而當初易風派有人看中了白玉飛,想收他爲弟子,卻被白玉飛拒絕。不料易風派的人不但不惱,反而更加殷勤。聽說那人還是個長老級別的人。
“哼,這樣齷齪作風的人還是什麼所謂的守護者,真是搞笑。“白風華不屑的冷哼一聲。殺死了未曾謀面的小舅舅,打傷了外公,這些帳,遲早都要算!不過,白玉飛,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居然讓人人嚮往的易風派都想討好他?
“風華,你聽我說。”薛秩泊聽到白風華這樣的口氣,有些擔憂起來,“事情都已經過去,易風派的強大,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他們是處於這個大陸最巔峰的存在。”
“我知道的,外公。”白風華微微一笑,“我絕對不會做以卵擊石的事情。”自己可不會當那個卵,自己可一直都是石頭的角色!
“恩,那就好。”薛秩泊這才放下心來。白風華剛纔眼底閃過的不羈和輕狂他可是看的真切,如果不加以勸說阻止,任憑實力並不強的她去報仇,那後果……他可不想失去這個才相認的外孫女。
“外公的病,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不要擔心。”白風華堅定的說道,接着從乾坤袋裡面陶着東西,“好沉啊,這個死騷包,叫他給裝點值錢的東西,都裝了些什麼啊?”白風華從剛纔就注意到,薛家上下破敗的很,外公外婆和舅舅包括薛晨都穿的很樸素。想必薛家現在很是拮据。
衆人疑惑的看中白風華的動作,“哐當”一聲,白風華終於將一個巨大的袋子掏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是什麼?”魏薇疑惑的看着地上的袋子。
“嘿嘿,一點小東西。”白風華扯開袋子,裡面五彩斑斕的光芒透了出來。
“啊!”魏薇驚愕的睜大眼睛。
這個袋子裡面,居然全部是黃金,寶石,珍珠等等貴重的東西。價值連城!
“呼,真重。不過這些可比銀子值錢點了。騷包總算髮揮了點他的作用。”白風華從袋子裡面掏出那些貴重的東西來,“這些應該夠請一個名家爲薛家寫一個牌匾了吧?”
衆人愣愣的看着白風華的舉動,集體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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