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良這樣一想,決定聯繫一下楚忠明,約楚忠明見上一面。回到華州市委,馬東良專門給楚忠明打電話,說有些事情想向楚書記彙報,問楚忠明晚上有沒有空。
楚忠明對馬東良的突然來電有些驚訝,馬東良作爲華州市委書記一般是不需要向他這個省委副書記彙報工作的,他也管不到馬東良,現在馬東良居然說要向他彙報工作,而且還是晚上,並且他的意思是要坐在一起吃頓飯,閒聊。
楚忠明感到馬東良是有事情要有求於他。他想了想,馬東良這個人在他看來還是不錯,行事比較謹慎,當了華州市委書記後,並沒有對他原來在華州市的舊部進行大動,基本上各方面都能過的去,現在要見他,他不好推辭,想了想就答應下來。
到了晚上,馬東良真的與楚忠明坐在一起了。坐到一起後,馬東良一開始也是沒有提到陳功的事情,主要是講一講華州市的工作,向楚忠明作一下請教,楚忠明擔任過華州市委書記,向他請教一下是很正常的嘛。
楚忠明聽了他的話後,也沒有客氣,向他提了幾點意見,他是省委副書記,說起來職位比他高一點,提幾點意見還是可以的。
說完這些話之後,馬東良便是開始有意無意提到了東江省近來的政治空氣的事情,劉振堂到來後,東江省的政治空氣開始發生轉變,大家無形之中都感到了的一種壓抑,爲什麼,因爲劉振堂對他們的批評,雖然沒有具體所指,但是打向了所有的在職幹部,這無疑會讓他大家感到不舒服。
楚忠明一聽到他提到這個事,立刻警覺起來,因爲他以爲馬東良叫他出來,是想搞串聯,要想搞事情,他作爲省委副書記,馬東良作爲省城市委書記,這要是讓人知道他們在一起搞串聯,那就麻煩了,到時候他有幾張嘴都說不清了。
馬東良提了幾句這個事情,看到楚忠明非常謹慎,根本不接話,他就不好再往下講了,轉而提到陳功的事情了。
“楚書記,陳功這個同志真是有個性啊,以前他在您的領導下工作過吧?”馬東良終於向楚忠明提起了陳功。
楚忠明聽到他說起陳功,這才緩和了表情,微笑道:“你說小陳啊,小陳不錯,現在跟你搭班子,表現不錯吧?”
馬東良苦笑了一下道:“表現是不錯,太能幹了,我這個書記倒是成了多餘,他的水平要比我高啊。”
馬東良一這樣講,楚忠明立刻看向了他,覺得話中有話,便說道:“怎麼了,小陳現在什麼情況,我也有一陣子沒見過他了。”
馬東良看了楚忠明一眼道:“楚書記,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講這事,他現在是紀委書記,我全力支持他的工作,但是他好像覺得不需要我的支持似的,如果您現在說話,他還能聽,你幫我勸勸他,沒有市委的支持,紀委的案子是辦不下去的。”
楚忠明明白了他的意思了,這是想讓他從中給勸說一下,讓陳功老老實實地服從他的領導啊。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馬東良現在難道真的領導不了陳功了,陳功不應當是這樣的人,馬東良也不該沒有這樣的權力啊。
楚忠明在心裡想了想,他並不知道陳功現在與劉振堂之間的關係,而馬東良也不好告訴他,但是現在馬東良這樣對他講了,他想了一想,決定幫馬東良一把,和陳功談一談。
想到這裡,楚忠明微笑了一下道:“馬書記,如果有必要,你的話我會告訴一下小陳的,小陳這個同志我是看着他成長的,他各方面的素質不錯,只要你會用人,一定會成爲你手裡的一員大將。”
想不到楚忠明居然還會這樣講,陳功現在是劉振堂手中的一員大將吧,他哪有資格讓陳功成爲他面前的一員大將。
這種話沒法說出來,馬東良點了點頭,楚忠明能幫助他這個事,他覺得不錯了,雖然說在楚忠明面前表明這個事,有點傷及他的威信,但是此時也沒有辦法了,劉振堂不把陳功調走,現在陳功就好比孫猴子似的查這查那,再不約束一下陳功,市裡頭還真亂了套了。
楚忠明與馬東良見完一面,回去想了一想,便想着把陳功叫過來談一談。雖然他現在與陳功沒有工作上的往來,陳功不需要向他彙報工作,有些事情也不再找他,但是畢竟陳功是他曾經重用欣賞的人,陳功到他面前還是要規規矩矩的。
現在馬東良和他講了這個事情,他把陳功叫過來問一問是怎麼回事還是可以的。
而且有一些事情他還不好說出來,他在華州市擔任過市委書記,市裡還有着他不少的舊部,陳功如果六親不認,與他的舊部發生了衝突,他豈不是很爲難?無論如何,陳功要有這個政治頭腦的,不能亂搞一氣。
想到這裡,楚忠明給陳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晚上到他的家裡來一趟。陳功接到楚忠明的這個電話,當然不能拒絕,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在陳功的心目裡,楚忠明算作是一個大政治家,有着政治家的風範,是他學習的榜樣。
自從他調到省水利廳擔任廳長以後,他便很少去找楚忠明瞭,因爲楚忠明當了省委副書記以後,他有些事情不需要向他彙報,也很少再麻煩他,但是不代表他不是楚忠明的人了,在這一點上,他還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沒有這點覺悟,還怎麼在官場上混?
現在楚忠明要找他,他一時不知是什麼事,但是楚忠明要找他,他得馬上過去。
在楚忠明與馬東良見過面的第二天晚上,陳功去了楚忠明的家。楚忠明正在書房裡等着他。
陳功進去先和楚忠明的老婆打了個招呼,便笑着走進楚忠明的書房,去和楚忠明見面。
楚忠明正在那裡捧着一本書在看,想着陳功來到後,他該怎麼和陳功講,自打陳功很少來找他之後,他心裡也在懷疑陳功有着新的靠山了,改換門庭可是一官場大忌,他心裡頭不能沒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