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光柱要與他再聊一聊,陳功當然不能說不同意,因此立刻就答應了,答應之後,兩人就是來到了賓館的一個房間裡,兩人坐到一起聊了起來。
“陳書記,我現在很崇拜你啊,你的一些做法太值得的我們學習了。”史光柱一落座,便笑着向陳功道。
陳功一聽此話,頓時有些大愕,然後立刻反應過來笑道:“史書記,你這樣講太讓我承受不起了,我有什麼受人崇拜的?”
史光柱道:“洛河的發展不但發展的好,而且你也沒有驕傲自滿,而是有所反思,這就讓人非常崇拜,如果是一般人,取得如此大的成就,或許早就不知所以然了,更不可能在我們面前承認存在什麼問題,你現在這樣一講,也是對我們當頭一喝,讓我們也清醒了許多,說真的,我們在工作中的反思還是少了,特別是像你這樣反思,一事兩面,這是符合我們的唯物辯證法的,但是現在講唯物辯證法的人是不是變少了,一些幹部不但不講唯物辯證法,而且還搞封建迷信,太荒唐了。”
聽了史光柱的話,陳功也是感到他講的很好,這個事情他也關注到了,一些幹部開始不問蒼天問鬼神,信奉什麼大師,喜歡上山入寺,求神拜佛,大搞封建迷信?難道這些幹部的精神空虛到這種程度了嗎?
而他們作爲領導幹部爲什麼會精神空虛?爲什麼會想到去求神拜佛,如果說過去人求神拜佛,是因爲他們沒有科學精神,知識層次較低,但是現在的領導幹部哪個不是精英?怎麼會相信那個東西?
想一想,真是爲他們感到悲哀,他們大概是做了許多壞事,心裡頭不安寧吧,而一些大富翁也是相信這些東西,他們是不是也做了不少壞事?
想一想,他也知道一些有錢人的心理,有錢人在有錢之後,一方面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花錢,另一方面也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同樣是人,爲什麼他們會致富,而別人卻受窮,他們不是從拼搏努力以及社會提供的良好機遇方面去分析這個事情,而是往神秘方面去思考了,覺得冥冥之中如有神助,所以便是去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覺得是上天厚愛他們,因此就要相信那個東西。
一些領導幹部也是有這種想法,自己只所以能提拔重用,他不從個人努力以及組織上培養去考慮,也是朝神秘方面考慮了,覺得自己是因爲有神佛暗中保佑他們,要麼是求個心理安慰,要麼是想繼續保住自己的位子,在精神方面麻醉自己,平時喜歡搞這種東西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腐敗分子,真正正直無私的領導幹部哪會相信這些東西呢?
現在史光柱一提到這個問題,陳功心中便是引起共鳴,唯物辯證法似乎只是在上學時學哲學的時候提到了,在工作中,很少有人講唯物辯證法了,這樣下去,明顯就會偏離科學精神,一些拍腦袋的決策不就是建立在唯心的基礎上,而不是立足於自身實際嗎?
“史書記,你講的太好了,我們現在要搞科學發展,就必須要講科學精神,要講唯物辯證法,另外我覺得還應當有一條,那就是要講羣衆路線,唯物辯證法也不是虛的東西,不是簡單的一分爲二,如果只是這樣認爲,那麼這樣的辯證法還是唯心的,只有堅持走羣衆路線的唯物辯證法纔是真正的唯物辯證法,真理存在於大衆之中,如果我們只是曲高和寡,那麼這樣的唯物辯證法還是不會得到羣衆的認同。”
史光柱聽了他這話,立刻贊同道:“陳書記,你說很對,現在的一些工作,我看了都非常生氣,老是把工作浮於表面,流於形式,就是因爲一些幹部的目光只知道朝上看,不知道朝下看,一些好事往往沒有辦好,引起羣衆的不滿,就是這個原因,忘記了羣衆路線這幾個字,根子不紮根在大地上,怎麼可能茁壯成長?偉人有一句話叫做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這樣纔是真正的科學精神,現在我們的一些幹部很難做到這一點。”
陳功用力地點了點頭,道:“史書記,你這個總結的太好了,我們洛河這一次搞了一個幹部入村活動,我也是下村了,你來之前,我剛從村子裡回來,我去了村子裡頭,就是發現了很多問題,我們的一些好政策,一到了基層就容易變形走樣,比如這個低保問題,是保障羣衆困難基本生存的吧,但是到了村裡頭,就成了村幹部優親厚友的工具,與他關係的好就給,關係不好的,就不給,關係好的,不管你是不是符合標準都可以用上低保,關係不好的,家裡雖然很窮,但是卻用不上,出現這種情況,我也思考了半天,你說好的政策爲什麼一到下面就會發生走樣了,我覺得這裡面有一個選擇性執行的問題,一些幹部總是喜歡去執行對他們自身有利的政策,而不是從羣衆角度或者政策本身角度出發去考慮問題,我覺得這種行爲是一種很惡劣的行爲,幹部的理性利己主義,他雖然沒貪污沒腐敗,可是他會朝着精緻利己方面去考慮,他考慮的一小撮人的利益,而不是去考慮整個國家民族的利益,以及羣衆的利益,這就會導致好的政策他們總是想着去變通,把有利於羣衆的地方給消減,然後變成他們希望執行的那樣,好的政策給他們自己可以,但是如果是完全給羣衆的,他們心裡就不平衡,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這個是不該有的,只講經濟,不講政治,讓一些幹部的思想變成了市場經濟學上的理性經濟人了,而不是講政治講大局的維護羣衆利益的幹部,我覺得這種情況要改變,要及時進行整治纔是。”
陳功把這話一說,史光柱連連點頭,在他看來,陳功講的更加深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