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聽他這樣一講,便是馬上說道:“沒事,你說是的了,我聽一聽,是不是有問題。”
樑東的臉上冒汗了,只好說道:“有人反映他涉黑,但是他又是一名企業家,還四處做慈善,也沒有什麼證據,怎麼好認定他涉黑?”
看他這樣講了,陳功便對他說道:“證據是不會跑到我們的辦公桌上來,需要我們調查才能得到證據,既然有人反映了李中基涉黑,你就該去着手調查,我們打黑除惡,你以爲僅僅是把一些社會小混混打掉嗎?社會小混混是應當被打掉,但是他們不是最重要的部門,最重要的是打掉那些可能威脅我們到社會整體安全的人,誰是威脅到我們社會安全最大的人?就是那些混入到我們隊伍中來,以既得利益者面目出現,把身份洗白的人,比如那些掌握了基層政權,爲非作歹的黑惡分子,這些人遠比小混混的社會危害性大,那些小混混只要我們一聲令下,就能把他們打掉,可是那些混入到我們隊伍中的人,不但危害社會治安,而且還侵蝕到我們政府威信,這樣的黑惡分子纔是我們打擊的對象,但是現在有一種傾向,那就是爲了完成任務,想辦法湊數了,什麼都往黑惡分子上靠,明明是一起簡單的故意傷害案,也會認定爲黑惡分子,作爲打黑除惡鬥爭的一部分,如果打黑除惡這麼容易,我們能一直打到現在嗎?不把那些混入到我們隊伍中的黑惡分子打掉,這能叫打黑除惡嗎?這些人對老百姓的侵害最深,隱蔽性也強,背後還有保護傘,對於這樣的黑惡分子必須要作爲重點來打,我看了你的幾起打黑除惡行動,打的都是一些沒什麼背井的小嘍囉,這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真正的大黑惡分子,現在還在外面逍遙法外,背後的保護傘也沒有挖出來,我們在打黑除惡鬥爭中,仍然存在畏懼困難情緒,人情面子因素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們的打黑除惡工作,這個李中基,你自己說說,可有這方面的情況?”
陳功這樣一講,樑東心裡想了想,感覺有些事情也沒法瞞住陳功了,陳功對一切洞如觀火,再隱瞞,陳功肯定會對他不高興了。
如此一想,樑東便老老實實承認道:“陳廳,您批評的對,我是有畏懼困難情緒,人情面子也受到影響,雖然我聽了李中基的一些事情,但是考慮到他哥哥是副市長,而且他們家族在南風市比較大,擔心把矛頭對準他們,會影響到自己,所以就沒有認真去處理這個事情,這是我的失職。”
看到他這樣講了,陳功便點了點頭,樑東好歹是他安排下去的局長,雖然說此前對他了解的還不多,但是還是因爲看到了他的一些優點才讓他下去擔任公安局長的。
所以,現在只要樑東能老老實實認識到錯誤,自己也不會爲難他。
“這個事情,你不應當一直瞞着我,不把情況告訴我,我理解你在南風那邊的工作環境,擔心一開始啃硬骨頭,會影響到你整體的工作,但是這樣的事情不能不關注,我們幹工作,要時刻想着,這個事情做出來,會不會對人民羣衆有利,如果有利,就做,如果沒利,那就不做,把人民羣衆的事情做好了,我們永遠都會位於不敗之地,我們不能爲了維護他們什麼家族的利益,而損害到老百姓的利益,這一次,我原諒你,但是我告訴你,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把李中基的情況調查清楚,這小子我看可能與白光宇案件有關,你給我弄仔細了,如果查出他與白光宇案有關職,要立刻告訴我。”陳功把樑東又說了一頓。
樑東立刻答應下來了,陳功這是給他機會,不然的話,那就有可能馬上把他的職務給免了,調回省廳去。
從陳功的辦公室出來,樑東坐進自己的專車裡,眼睛一閉,便是開始想着這個事情該怎麼辦。
陳功讓他查李中基,而且懷疑李中基與白光宇的案件有關,那麼怎麼去調查他,如果公開調查,李中江肯定要插手的,到時候李中江與他一聯繫,他該怎麼講?
樑東忽然感到自己比較頭疼,一些事情因爲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就會導致不同的結果。李中基在一些人的眼裡,那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混混,可是在另一些人的眼裡,他是民營企業家,慈善達人,而在其他一些人眼中,他可能還是一個提款機,總之在不同的人眼裡,李中基是不同的人,關鍵是,他沒有做出一些違法犯罪的事,如果有,就應當調查清楚,把他給查處了。
而當前最大的障礙就是李中江,李中江是副市長,但別看他只是普通的副市長,能量卻是很大,人脈關係充足,想辦什麼事沒有他辦不成的。
樑東回到南風之後,準備硬着頭皮,把李中基給抓起來,可是他還沒有實施這個事情,就有人把消息透露給李中基了。
李中基聽說公安機關要抓他,他馬上跟李中江打電話,告訴了他這個事情,讓李中江想辦法,看一看樑東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中江聽說樑東準備調查他弟弟,第一步就是給樑東打電話,約樑東出來吃飯。
樑東一聽他要請自己吃飯,便是急忙婉言謝絕了,說自己有公務在身,沒時間去赴宴。
李中江一聽他這樣講,便意識到他有推脫之意,所以又找市政法委書記來約樑東。
市政法委書記不知這裡是什麼情況,既然李中江提了這個事情,樑東也要給李中江一個面子,見面吃個飯就是了。
和市政法委書記聊了聊,就讓他幫忙請樑東,市政法委書記看到李中江想請樑東吃飯,便以爲是其他什麼事情,就答應下來,等着他把樑東給叫過來,大家一起吃個飯,不談工作上的事情,只是閒聊,聚一聚就是了。(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