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準自感石寧縣讓市紀委給弄的一些雞飛狗跳,不禁有些懷疑市委安排他到石寧縣擔任縣委書記的誠意,難道說市委故意要搞石寧縣的事的嗎?
當然,他也知道,市委這樣做,可能是在針對王阿寶的,但是因此多少也對他這位現任的縣委書記產生了不好щщш..lā
他想找陳功談一談,讓陳功把市紀委的人給撤回去,如果信任他,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給縣裡來做,馬波仁等人的意思也是這樣的,讓縣裡頭來做這事比較合適。
想到這裡,他就想去找陳功了,到了市裡後,他輕車熟路地去了陳功的辦公室。
忽然看到他來找自己,陳功有些愕然,不過很快就邀請他坐下,問他有什麼事。
曹準就把縣裡的工作情況向陳功彙報了一遍,然後就說起市紀委在石寧縣的調查工作,他表示他非常支持市紀委的工作,可是現在市紀委在石寧縣那邊調查的也差不多,餘下的問題能不能交給縣裡頭來辦?
看着曹準向自己提出請求的樣子,陳功心裡思忖了一下,明白了他的用意,看來石寧縣上下人心慌慌了,他這個縣委書記感到壓不住陣了。
把曹準給安排下去,算是他安撫林強系人馬的一招棋,把曹準給安排下去後,出任市委辦主任的是他在省政法委的辦公室主任陳桐。
他需要先把自己的參謀班子給確定下來了,楊哲暫時沒法調整,可以留着他,但他必須要在市委內部安排一個自己絕對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曹準出局,到石寧縣任縣委書記。
這也是綜合考慮的結果,如果曹準把縣委書記幹好了,自己也不會不重用他,如果他沒有幹好,那自己纔想辦法調整他,現在曹準跑來向他說這事,一方面是現實情況對曹準有壓力了,而另一方面則有過來試探他的意思,看一看自己對他工作上支持不支持。
“曹準同志,石寧縣是一個複雜的地方,市委把你安排下去,那是考慮你原來擔任市委辦主任,綜合協調能力比較強,去了之後,能把各方面的關係給協調好,市紀委去查學生營養餐的事,不只針對石寧縣一家,只是你們縣比較突出而已,市紀委去了,要做好這項工作,你們也要做好這項工作,要舉一反三,把屬於你們自己的工作給做好,爲什麼會出現這個問題?要深入分析,拿出解決的方案,我覺得你能勝任這個職位的,我也想希望看到你把石寧縣的工作都做好,團結帶領石寧縣廣大幹部羣衆把石寧縣發展好,市委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陳功把這些話一講,曹準頓時就不好再說什麼,無論他多聰明,在陳功面前,他還是要乖乖地聽話,不然,後果肯定對他不利。
“陳書記,謝謝您對我的信任。”曹準道。
回去之後,曹準便召開會議,研究佈置處理營養餐問題的專題會議,此時該來的人員來不了了,張學增被市紀委帶走後,就沒有回來。
馬波仁在會上表了態,曹準嚴格要求:“把全縣的情況都普查一下,市委陳書記對這件事非常重視,親自對我作了交代,市紀委在查,我們自己也要查,那些給孩子們吃了過期發黴食品的供應商們,是怎麼監管的?有些幹部失職瀆職,甚至是收受人家的賄賂,造成的後果是嚴重的,引起的影響是惡劣的,不嚴肅查處,不足以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教育部門要自查,紀委要查處幾個幹部,簡直是太不像話了,大家想一想,如果我們的孩子吃了那樣的食品,我們是何感想?要與人民羣衆感同深受,這才能把工作做好!”
曹準慷慨激昂,衆常委聽了,表情嚴肅,過了一會兒,苗正東默默地抽了幾口煙道:“我同意曹準書記的意見。教育上出現這種情況,我這個縣長感到丟臉,我這個縣長沒有做好工作,其中的教訓很是深刻!教育是公益事業,是國家的重要基礎工程,可是現在教育成了一項唯利是圖的產業!我聽說有的學校老師上課不教課,下課教,猛一看,我們還以爲他們這是大公無私,主動加班教學生呢,實際上呢,想必大家也有所耳聞了,他們是課下收錢授課,拿着國家的俸祿,白天不上班不爲學生授課,專門晚上收學生的錢給大家補課,一堂課收個幾千塊錢都是有的,沒交錢上課的學生,就是沒辦法受到正常的課堂教育,這樣下去,成什麼樣子啊?這就是我們石寧縣教育的亂象,大家都一門心思去想着賺學生的錢,誰還能安心教好課?至於營養餐這個事情,哪怕那些校長心裡頭還有良知,就不會允許供應商這樣做,要麼他參與供應商這個利益鏈中去了,要麼就是收人家錢了!睜一眼,閉一隻眼,有人投訴到教育局,教育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個都成了獨眼龍了,爲什麼市紀委的同志沒去其他縣啊,不就是我們縣裡遺留的問題太多嗎,所以說,我這個縣長有責任,我沒有管好教育,我愧對石寧縣一百多萬的老百姓,我還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個位子上?我都向市委提出辭職了,只是市委領導挽留了我,我現在是戴罪立功,我希望從現在開始,能把教育上的事情整明白,不整明白不能收兵,不要走過場,不要留尾巴,我就說這些!”
苗正東一把這些話講了,與會的其他常委如坐鍼氈,尤其是馬波仁幾乎是坐不住了,臉上非常難堪,曹準的屁股也有些坐不住了,在苗正東講完之後,立刻說道:“老苗,你這個縣長有什麼責任,主要還是下面的責任,你說的很對,一定要整明白,不整明白,不算完工!”
曹準聽了苗正東的話之後,不能不能有所表示,不然顯的他的立場不堅定了,這樣一來就把馬波仁推向了更加尷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