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的宿舍搬到了原來龍國彬所住的那棟房子裡去了,而龍國彬則是住到了鄭如東原來所住的房子裡,一開始不搬,那是想保持低調,但是都過去這一陣子了,他還是聽取了錢若銀的意見,搬到了大房子去。x23us.com更新最快
三間瓦房並且帶院子,雖然說不是什麼高級的樓房,但是住着卻是很舒服,待遇與普通幹部就是不一樣的。
龍國彬的房子與他緊挨着,和他一樣是三間瓦房帶院子,龍國彬有時回縣城的家,有時住裡面。
龍國彬每天晚上都出去應酬,陳功呆在房間裡都能聽到他喝醉之後回來的聲音。雖然他是鄉長,平時也有應酬,但是他現在想的是如何幹好工作,而不是如何出去吃吃喝喝。
漸漸的一些想請他喝酒的人慢慢變少了,陳功也落的清淨,出去應酬,和着鄉里的一些粗人喝酒拼酒,真是受不了他們作風,他必竟是從市政府辦下來的幹部,之前平時接觸的人的層次與現在是不一樣的,來到這邊他雖然想着適應,但是從骨子裡,他不喜歡這一切。
掛職的時候,應酬必竟少,而且大家見到他是市裡下來的掛職幹部,對他比較客氣,也不會過多與他糾纏,但是現在是擔任鄉長,如果龍國彬不在的話,他就是中心,都衝他來了,而且酒喝多了,那些幹部還會胡言亂語,不成體統,讓他看了感到很是不像話。
龍國彬不但晚上出去應酬,從外面喝完酒之後,居然有企業老闆來到他的住處,和他一起打牌,搞得一牆之隔的陳功都沒法休息睡覺。
一看到龍國彬這個樣子,陳功不由的嘆氣,龍國彬這樣下去,可是會帶壞整個磨山鄉的風氣!
陳功的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自打龍國彬在調整完人員之後,跟在他身後的人越來越多了,知道龍國彬喜歡賭博打牌,鄉里的幹部和企業老闆沒少投其所好,陪着他打牌娛樂。
莊鵬自打當上財政所長之後,就成了龍國彬的小跟班,錢若銀這個黨政辦主任倒是受到冷落了,莊鵬彷彿兼任了龍國彬的辦公室主任,整天陪着他出去辦事,娛樂。
看到這一情況,錢若銀找陳功的時間多了,龍國彬不喜歡他,但是又不好免他的黨政辦主任,因爲他只知道老實幹活,並不去站隊,現在還找不出能夠替代他的人。
看着龍國彬在不停的倒行逆施,陳功有心規勸他一下,但是一想到這小子雖然吃喝玩樂樣樣在行,但是在權力上卻是從不放手的,每次開會,這小子總是大權獨攬,說一不二,幸好他現在只是把精力用在建設果樹之鄉這個事情上,不與他爭權,否則的話肯定會發生衝突和矛盾。
一天晚上,陳功正從辦公室裡頭出來,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一打眼看見一輛黑色的嶄新桑塔納轎車停在轅門的地方,轅門裡面是他的宿舍和龍國彬的宿舍,他一看心想一定是龍國彬有客人來了,他要是過去了碰見了不大好。
如此一想,他便停住了腳步,想着等轎車走了之後再說。果然,過了一會兒,陳功看到龍國彬和一男一女兩個人從轅門裡面走了出來。
陳功在暗處仔細一瞧,發現那一男一女居然是李保海和那個山坳村的計生專幹李豔芳!
這兩個人來找他幹什麼?正想着,龍國彬走出來後,就上了桑塔納轎車,接着李保海坐進了駕駛室,李豔芳隨後也上了車。
一看到這一幕,陳功立刻想到是不是李保海和李豔芳兩人約着龍國彬出去玩的,不然這個時候怎麼會上了李保海的車?
一想到李豔芳那次與自己一起吃飯的樣子,陳功就意識到李保海帶着李豔芳來找龍國彬,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搞不好李豔芳就是一塊送上門來的肉,就看龍國彬吃不吃了。
媽的,陳功狠狠地罵了一句,心想龍國彬這小子要作死了,打牌賭博,現在又玩女人,磨山鄉有着這樣的鄉委書記也算是倒黴了。
最近財政所的開銷有些大,自己得找機會把莊鵬叫過來狠狠的批一頓,也讓龍國彬能收斂一些!
正這樣想着,在黑暗中居然一下子碰到了李清梅,李清梅從她的宿舍裡走出來,是向着辦公樓走去的,一時沒注意,兩人差點又碰上。
“陳鄉長。”李清梅在黑暗中叫了陳功一聲。
一看到是她,陳功問道:“李委員,這麼晚了怎麼還去樓上?”
李清梅道:“一個人睡不着,看你整天忙的很晚,想到你辦公室看看的,沒想到你回來了。”
原來是找她的,陳功一聽說道:“那好,我回去也是無聊,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吧。”
跟在陳功的後面,陳功重新又回到了辦公室,打開門,把李清梅讓了進去。
“陳鄉長,剛纔你站在那裡老大一會了,看什麼呢?”一走進辦公室,李清梅坐下後問起了陳功。
給李清梅親自倒了一杯茶水,陳功笑着道:“你怎麼知道我站在那裡老大一會?”
李清梅喝了一口水,微笑着道:“因爲我看到你了嘛。”
“呵呵!”陳功笑了起來,道:“那你是不是還看到其他什麼了?”
李清梅眨了眨眼睛,低了低頭,笑道:“你先說!”
一看到她這樣,陳功就知道她也看到李保海和李豔芳過來接龍國彬的事情了,坐到了她的旁邊,說道:“鄉里的形勢不大好啊,這樣下去,磨山鄉的工作是搞不起來了。”
李清梅道:“誰說不是呢,淨幹些不務正業的事,從他一來到磨山鄉,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現在當了書記還是那個樣子,也不知縣委爲什麼要安排他擔任書記。”
李清梅在鄉里與他是最有共同語言的,陳功嘆了一口氣道:“他當過縣委書記的秘書啊,縣委書記不用他用誰?鄭書記那麼一個老成的人都讓給調走了,我們有什麼辦法?”
“你是市裡的幹部,難道也對付不了他?”李清梅不甘心地問道。
陳功道:“你又不是知道他與吳慶和之間的關係,吳慶和與個別市領導關係密切,我原來不過是市政府辦的小幹部,怎麼能干涉得了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