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記,楊虎這個事情我回去要了解一下,等了解清楚之後我才能表態,現在不好說處理的事情。”陳功想了想,先把這事給擋下去再說。
陳功一說完,宋來寶在旁邊插話道:“陳市長,這個事情我親自去調查過,事情是屬實的,楊虎本人承認,而且態度很不好,這件事情如果不盡快處理,市政協和當事人家屬都是不會同意的,如果陳市長認爲此事不屬實,可以現在就把楊虎叫過來問一問就可以了。”
宋來寶一插話,向陳功的下腹捅了一刀,這個事情屬實他不是不知道,現在這樣講,不就是爲了拖延時間,給楊虎擋一下,等到查實範龍更多的違法犯罪行爲,事情就好處理多了。
“宋書記什麼時候去調查的?我們市局怎麼不知道?沒有市局的參與,這樣的調查,我們市局不認。”看到宋來寶從旁邊插話來針對他,陳功一臉的不懌,所以當着孫丙貴的面,就把宋來寶給懟了回去。
宋來寶受他這一懟,臉色變的陰沉起來,他暗中掃了孫丙貴一眼,卻是不陰不陽地說道:“陳市長,我們政法委的調查,你們市局都不認,那認誰的調查?只認你們自己的?”
這話說的很陰險,如果陳功承認只認市局自己的調查,那麼一頂帽子就會扣下來,說他不服從政法委的領導,唯我獨尊,明顯有脫離黨的領導的傾向。
陳功一聽完他這話,也是感到這個宋來寶的確是十分陰險,怪不得政法委裡面的人都說他老謀深算,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孫丙貴雖然是政法委書記一把手,可是在一些事情上,他都是要聽宋來寶的,如果只是孫丙貴,他真還不會放在眼裡,但是這個宋來寶卻是讓他遇到了對手。
“宋書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想挑撥市局與政法委之間的關係嗎?孫書記還在這兒,都沒有這樣講,你這樣講是什麼意思?無論是誰的調查,都必須在客觀公正地基礎上進行才行,楊虎是花河區公安分局的局長,屬於市局管理的幹部,你帶人去調查他,按理也應當知會我們市局一聲,你沒有知會我們市局,我相信孫書記肯定不知道這個事情,不然,也不會這麼做,現在我提出這個問題,並無不相信政法委調查的意思,但是其中的缺漏是不是要補上?能不能讓我們市局深入地瞭解一下情況再談這個事情?楊虎作爲公安局長,一向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假使這個事情是真的,我看也是他的性情使然,不至於犯了什麼大罪,用不着我們這個層次的領導在這裡討論來討論去,爭的面紅耳赤,除非這個事情有什麼特別的背井,還需要麻煩到孫書記親自出面來處理這個事情了,如果有什麼內情,請告訴我,我好知道一下,不要到最後把我矇在鼓裡,傷了誰的人情。”
陳功反脣相譏,一下子把宋來寶給說的啞口無言,本來宋來寶覺得陳功年輕,雖然身居高位,但是能力行不行,是不好說的,以他的老謀深算,本來想用話把陳功給鉗制住,但沒想到最後反而讓陳功佔了上風。
這些話說的孫丙貴坐在那裡都有些不自然了,陳功話裡有話,而且有理有據,宋來寶想投機取巧來搞陳功,陳功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反而是讓他與宋來寶兩人都被動了。
“陳市長,你不要激動嘛,宋書記的意思絕對沒有挑撥我們兩家關係的意思,只是想講,你要相信政法委的調查,相信宋書記的調查,沒通知你們市局,可能存在一定的工作失誤,但是不一定是影響到調查的客觀性是不是?至於什麼背井之類的話,就不要講了,就是沒有背井,楊虎打人是對的嗎?不能這樣講吧?現在可是嚴格禁止刑訊逼供,公安局長首先要懂法守法,這纔是合格的政法幹部。”孫丙貴的態度放軟了,陳功的攻勢凌厲,宋來寶招架不住,他只好從中緩和一下。
“楊虎並沒有刑訊逼供,而且我們市局也是嚴格要求不準出現刑訊逼供,如果政法委認爲這方面的工作我們需要加強,下一步我會展開專項治理,要求幹警們辦案絕對不允許出現刑訊逼供的事情,而具體到楊虎打人這個事情,沒有必要小題大做,現在有人想小題大做,有人想借機干擾楊虎依法辦案,這個我是不同意的,我作爲市局局長,是堅決支持楊虎依法辦案,如果是爲了糾正楊虎的一些行爲,我同意,但是如果想借機想整治楊虎,從而達到干擾辦案的目的,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二位領導,應當與我一樣,支持幹警們依法辦案,打擊各類違法犯罪分子,這是我們的職權,也是我們的義務,如果我們不支持自己的幹警依法辦案,那誰還會支持?讓違法犯罪分子來支持我們依法辦案嗎?楊虎也向我報告了一些情況,說他最近的辦案老是有人在干擾,而且還是身份不低的領導幹部從中進行干擾,楊虎都頂了回去,因而有人就對楊虎非常不滿了,想利用我們政法機關本身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我們真的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做了,將嚴重挫傷我們政法幹部的工作積極性,影響會非常壞,孫書記,宋書記,你們說是不是?我們是不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幹部不受壞人打擊?政法委作爲公安局的孃家,是不是要關心我們公安幹警的正當利益?請你們二位領導考慮一下,市政協那邊,我們可以做好解釋工作,當事人的家屬,怎麼不來找我?偏偏要到政法委這邊來?我倒是想見見當事人的家屬是什麼情況,如果他們再來政法委找,就讓他們到公安局來找我。”
陳功沉聲向着孫丙貴和宋來寶兩人說了這些話,話裡話外都讓他們二人心驚不已,陳功雖然一句也沒有點範淑敏的名字,但是陳功話裡頭在說誰,他們卻是一清二楚的,這裡面是什麼背井,陳功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