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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華開始大談起組織部存在的主要問題來,他列了幾條,第一條就是組織部貫徹市委意圖的意識不強,沒有充分領會到市委的意圖,工作的主動性和創造性不高,在幹部考察工作中,考察優點的地方多,考察缺點的地方小,考察工作不夠全面。
江華一氣講了好幾條意見,條條意見說的都很尖銳,要說組織部存在不存在這些問題?肯定存在這些問題,因爲江華用的都是模糊的語言,誰也不敢擔保自己在這些方面就做的非常充分,只要不去顧忌他人的感受,什麼問題提不出來?雞蛋裡都可以挑出骨頭來,何況是工作上的事情。
江華在趙明剛自打臉面,把組織部的工作說的一無是處,無非是想配合趙明剛,去提高什麼問題意識。
看着江華在那裡大談組織部存在的問題,陳功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了,看來趙明剛今天過來就是想搞事情的,而江華此時主動配合,其用意也是十分明顯,樹欲靜而風不止,趙明剛一上任市委書記,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其他同志還有什麼意見?”聽了江華的話,趙明剛心中十分得意,在楚忠明走後,他反覆思索,想着打開工作的局面,樹立他自己的權威,但是楚忠明留下的背影太高太大,人們很容易就會拿他與楚忠明相比,這樣的話,他的威信就樹立不起來,因此他必須要想辦法,把楚忠明的高大形象給拉低,至少不能高過他太多,這樣他才能樹立起自己的東西,建立起他的威信。
經過他的反覆思索,以及身邊工作人員給他出的主意,便是想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號召全市的幹部增強問題意識,轉變工作作風,通過提高大家的問題意識,來發現楚忠明在任職市委書記期間的問題,一旦讓大家發現楚忠明任職市委書記期間的問題,楚忠明的高大形象就會轟然倒塌,那麼他就不用生活在楚忠明的陰影之下了。
這是一招損人利己的手段,但是經過政治的包裝,卻是能體現出他的工作水平,提高問題意識誰也說不出什麼來,並且能讓大家覺得他這個市委書記,居安思危,不會只報喜不報憂,這樣的書記絕對是好書記啊。
趙明剛與他的身邊工作人員想出了這個主意,不過他沒有馬上實施這個策略,而是先來到組織部,試驗一下,看一看效果怎麼樣,現在他一看江華響應他的號召提了許多的問題,對陳功造成了很大壓力,便是感到這一招的效果很好,回頭他就在全市搞這個事情,讓大家來提楚忠明的問題,當然他不會明說提楚忠明的問題,而是針對楚忠明過去所做的那些事情來提問題。
趙明剛一時輕鬆地坐在那裡,看向其他人,想着再有人講講問題那就更好了,陳功所受的壓力就會更大了,然而他說了兩聲,卻是沒有人響應了。
馬楠坐在那裡,自然也看出趙明剛的用意了,雖然她擔心趙明剛以後會不會對她不利,但是她此時如果反水,像江華那樣挑組織部的毛病,不但會與陳功反目成仇,而且也沒法與江華相比,搶先得到趙明剛的賞識了,一想到這個情況,她便採取了觀望的態度,且看下一步如何發展,趙明剛想打壓組織部,針對的是陳功,陳功會如何反應,以及如何應對這個事情,她還要觀望觀望。
馬楠有這種心思,其他幾個副部長當然也會有這種心思,他們沒法與江華相比,溜鬚拍馬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而且如果他學習江華,那就要冒着與陳功對立的風險,這在他們看來也是划不來的,江華是因爲受到陳功的打壓才破釜沉舟,不去在意這個事情,而他們則沒有必要這樣做。
一看其他人都不講了,趙明剛的臉上便是有些失望,不過他對江華的印象卻是更深了,看來江華是一個可用之人,可以是一個他在組織部安插的釘子,回頭好好地與他談談。
“趙書記,我來講講吧。”看到別人都不講了,陳功開了口,他不能任由趙明剛和江華二人說來說去,來給他施加壓力,他要掌握主動權,讓趙明剛的想法落空。
“好,陳功部長,你講講吧。”一看到陳功要講話,趙明剛便是想知道他怎麼樣,讓陳功講起來。
陳功平心靜氣地看了大家一眼說道:“首先我要表個態,組織部所作出的成績是大家的,所有的功勞是全體組織部工作人員的,沒有我們大家的努力,組織部的工作不會取得現在的成績,這是其一,其二,組織部存在的問題是我陳功的,我是組織部長,有了問題,我這個部長要負起主要責任,剛纔趙書記讓大家提問題,大家可以暢所欲言,沒有什麼可顧忌的,我們每個人都會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何況是一個部門?趙書記提出我們大家要有問題意識,我舉雙手贊成,我來到組織部擔任部長的時候,心裡頭就是想着我們組織部存在着什麼問題,如何找出這些問題,我記得當時多在部務會開會的時候還提過這個事情,讓大家多提問題,補齊工作的短板,當時大多數同志都提了這樣那樣的問題出來,都講的非常好,我們都採納了,對工作進了改進,不過我記得當時江華部長沒有提出什麼問題來,現在江華部長,突然提出了這麼多的問題,是剛剛發現的呢,還是早就發現了,卻是不和我們大家講呢?有意見千萬不要保留,一保留,對人對己都不是好事,趙書記您說是吧?以前楚書記在開常委會的時候,也是要求大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多提意見和問題,我記得我當時就提了不少的問題,我這個人是不怕提問題的,問題要及時提,不能等到工作完成了,你再提問題,那還有什麼用呢?橋都造好了,你卻說橋底下有一個墩子沒有打好,如果重新拆掉了,不是巨大的浪費嗎?爲什麼不在剛剛打墩子的時候提出來呢?我們不能做事後諸葛亮,事後諸葛亮誰都會做,但是那樣一點意義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