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謹兒日夜兼程地趕回京城的時候,端木天佑正坐在書房裡拿着手中的紙,渾身顫抖。
風衛城本來是在暗中注意着周圍的事態,但是現在由於端木天佑武功盡失,不得不從暗處轉到明處來。
王府雖然已經被端木天佑打造成了讓一個大鐵桶,但是他也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而自從王爺拿到了手下飛鴿傳過來的信之後,就一直是這個動作,風衛城不知道那信裡寫了什麼,但是他直覺可能適合王妃有關的。
畢竟自從王爺長大成人之後就再也沒有這般生氣過。
的確,端木天佑看着手中的紙條努力的壓下心中的滔天怒火。自從他回到王府之後,立刻就讓他手下的一品堂去查蘇謹兒的下落,一品堂是江湖組織,也是他的勢力,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要是他回到京城立馬就派人手出去,那蘇謹兒沒有回京的原因就人盡皆知了。
到時候哪怕是蘇謹兒回來了,皇后也會拿她失蹤的這一段時間大做文章。到時候受傷的還是蘇謹兒。
但是沒有想到他還是晚了一步,一品堂傳來消息,韓紀就是之前派人刺殺他的人,而當他知道蘇謹兒騙了他之後,就立刻調集人手前去刺殺蘇謹兒,而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只看見了破壞嚴重的雲皓武館,他們找了一個人詢問,等到消息蘇謹兒已經死了,就葬在不遠處的一條小河邊。他們已經親自去查看過,那條河邊上的確有一座新墳。
而後,一品堂的人就直接把這個消息傳回來給端木天佑,想要看看端木天佑是怎麼定奪的。
其實這件事情真是趕巧了,蘇謹兒走後,劉叔跟着於洛一塊兒回雲皓山莊了,而他們走的時候害怕那些刺客又來了,就直接對館裡的人說,葬在前面的那條河邊上的是蘇謹兒,因爲蘇謹兒和春分也就在武館裡呆了一下午,而且還是呆在房間裡,所以武館裡的人也只知道來的兩位姑娘是少莊主的貴客,至於到底誰是蘇謹兒,誰是春分,他們還真的不知道。
而等到劉叔他們一走,一品堂的人就上門了,而武館裡的人自然就把蘇謹兒已死的消息告訴他們了。
於是,一品堂的人就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端木天佑。
這樣一來,就產生了一個美麗的誤會。
憤怒的威壓越來越厲害,就連王府守在周圍的暗衛都感到了他們的王爺現在內心的憤怒,一時之間顫顫兢兢,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害怕這個時候撞在槍口上。
風衛城自然有這個感覺,但是誰讓他是裡王爺最近的人,而且他的心裡也的確是在擔心着王妃,自從王妃不顧自己的安危引開敵人的時候,風衛城就覺得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王爺。
小心的上前一步,觀察了觀察端木天佑的臉色問道:“王爺,是不是一品堂來消息了?”
果然端木天佑聽到這話,本來就很黑的臉現在更黑了,看了風衛城一眼,憤憤地說道:“韓紀,你欠本王的,總有一天本王會讓你
加倍還回來。”
赤紅的雙眼,已經讓風衛城知道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說完一拳打在書桌上,本來端木天佑已經沒有了武功,這一拳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的,但因爲心裡的憤怒硬生生的把面前的紫衫木書桌打裂了。
以前的時候,王爺雖然和韓紀之間不共戴天,那是因爲王爺的母妃的死恐怕和韓家人脫不了關係,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繼續在朝堂之上和韓紀虛與委蛇,但是現在王妃的死,恐怕又再一次讓王爺崩潰了。
“王爺,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了你現在最應該冷靜,以大局爲重,以我們現在的勢力要想扳倒韓紀恐怕還不夠。”
韓家已經在朝中三代了,這還只是指最輝煌的三代。
韓家是光明正大的百年之家,至於它到底存在了多少年沒有人準確地知道。
反正從知道的時候,它就已經規模不小了。從韓紀的爺爺那一輩,韓紀的女子就嫁入皇宮爲妃,到了韓紀的父親那一輩,韓家的女子更是直接位主東宮,成爲東陵的一國之母。
而皇后的孩子也名正言順的成爲了東陵的太子,以後順利的話就會成爲東陵的一國之君。
但是這只是表面上,事實上只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容忍自家的江山變成別人的,端木尚澤就算真的成爲了皇帝又能怎麼樣?
他只不過是韓皇后和韓紀手中的一枚棋子,現在用他是因爲他聽話,更重要的是因爲他姓端木,但是等到以後端木興元退位之後,這個位置上的是不是姓端木的就不好說了。
這些事情端木天佑能看明白,端木興元又如何不懂?所有的人都明白,但是韓家還是在朝中如日中天,就連端木興元也不敢輕易地得罪韓紀。
“要不是知道現在我們的實力還不夠,本王早就……”
後面的話端木天佑雖然沒說,但是他的意思風衛城已經理解了。
他知道王爺心裡的痛苦,少年喪母,好不容易後來過繼到淑妃的名下,淑妃確只當他是透明人,少年在戰場上立功,回來之後皇上也不過是把他當成是和端木尚澤抗衡的工具。
現在好不容易和自己的王妃情投意合,卻遭逢喪妻之痛。
最關鍵的是,明明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卻不能手刃仇敵。
風衛城覺得王爺要是再沒有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恐怕真的會被氣出病來,想來想去也只有那一件事了。
“王爺,前幾天,蘇丞相運糧的途中被太子殿下派人燒糧,因爲蘇丞相早有防備,所以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失。而且所有來的刺客統統被就地格殺。”
端木天佑稍稍轉念一想就知道了風衛城想要說什麼,“可有證據?”
“有。”風衛城從懷裡取出之前蘇詩源交給他的令牌,遞給端木天佑,“這是在刺客的身上搜到的,請王爺過目。”
端木天佑結果令牌看見上面碩大的一個‘澤’字,隨手把手上
的令牌朝桌上一扔,冷笑的說道:“看來這端木尚澤真的是不怕死,能想出這麼爛的招兒,而且還被抓到把柄,真是一個蠢貨。”
風衛城也爲端木尚澤捏了一把冷汗,真的是太不會挑時間了,要是平時的話說不定端木天佑也就小懲大戒一下,但是現在正好趕上端木天佑在氣頭上,哎,真的是太可憐了。
風衛城完全忘記了,是他把這件事情告訴給端木天佑的。
“去,讓蘇丞相明天早上上朝的時候把這件事情哭訴給父皇聽,二十萬石糧食現在已經一半被燒燬了。”
“王爺,糧食明明……”話說到一半風衛城就停住了,王爺真是夠狠的,要知道現在新糧還沒有收上來,而京城的糧食早就被韓紀收進府裡了,要不是實在看在時間不夠,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糧食,王爺恐怕會直接說二十萬石糧食都沒有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看着端木尚澤不開心,風衛城就很開心,誰讓他是自家王爺的仇敵呢?
等到風衛城把這件事情告訴給蘇詩源時,蘇詩源眼睛一亮,大笑着說道:“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就知道蘇詩源有多開心了,韓紀設計讓他一腳踩了進去,之後更是把京城所有的糧食收購一空,這樣一來他不得不去臨城收集糧食,這將近一個月以來,他沒有一天睡好過,要知道這軍令狀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要是搞不好,這次就真的給蘇家帶來滔天之禍。
而且這次收集糧食花費也不少,即便蘇家是東陵首富也經不起他這樣敗家啊!
而端木天佑這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的是巧妙。
這次水災,衆人早就把主意打到蘇家身上,而現在要是說二十萬石都要太子來出,恐怕皇上就會不樂意,但如果只是十萬石太子來出,另外十萬石他蘇家認了,恐怕皇上也不會說什麼的。
再說了,太子直接把主意打到蘇真兒身上,他不給他一點兒教訓,還真的以爲自己是好欺負的。
爲人臣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住一個度,而端木天佑做這一點兒一直都做得很好,要不是……恐怕他也會是一位明君。
第二天早上,蘇詩源就直接紅着眼睛上朝了,衆人一見丞相大人的眼睛,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東陵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就連一向最是沉穩,最是淡定的蘇丞相都一夜未眠,兩眼通紅的上朝來了?
一時之間,衆位大臣人心惶惶,本來還有些人沒有睡醒,這一下都一個激靈,眼睛睜得比誰的都大,腦袋也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緊跟在蘇詩源的後面走進宣政殿。
當然了,蘇詩源的眼睛紅通通的的確是一夜未睡,但卻不是擔驚受怕的,而是興奮的沒睡着。
ωωω✿ тTkan✿ ¢O
畢竟太子的身份擺在那裡,就算他有錯,只要他還是太子,那他就沒錯。
而蘇真兒作爲大臣之女,能被太子看上,那隻能算是她的福分,他不僅不能怪罪,還要感恩戴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