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佑當然不希望蘇謹兒捨身冒險,但是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他的處境很不妙,他和蘇謹兒是夫妻,自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他在心裡期待着蘇謹兒能給他一個驚喜,突破現在的困境。
第二天一早,蘇謹兒在吃飯的時候見到了端木天佑,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什麼也沒有沒有說出口。
儘管進入晉城的要求是她提的,但是他好歹也囑咐自己幾句啊,畢竟他們倆是夫妻,不是嗎?
端木天佑在一旁把蘇謹兒的神情盡收眼底,眼睛裡也染上幾絲笑意,看着站在桌前的蘇謹兒,無辜地問道:“王妃快坐啊,馬上就要盛飯了。”
蘇謹兒聽到這話,心裡更是一萬個不痛快,她自己也很奇怪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矛盾的心裡,以前她出任務的時候也沒有過這樣的心思,難道是因爲端木天佑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嗎?
肯定是這樣的,儘管他們只是合作關係,但是他們畢竟也是拜過天地的,她有這樣奇怪的感覺沒什麼的。
不斷地進行自我安慰,隨後蘇謹兒就淡定地坐在端木天佑的身邊開始吃早飯了。
等到兩人用過膳之後,蘇謹兒帶着春分出門,臨走的時候還是頓了一下腳步,背對着端木天佑說道:“王爺,我出門了。”
“嗯,好。”端木天佑坐在椅子上品茶,聽見這話,頭也不擡的回答道。
蘇謹兒聽見這麼隨意地一聲,頓時覺得一股悶氣憋在自己的心裡,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春分站在蘇謹兒的身後,看見自家王妃臉色出奇的難看,再看看坐在椅子上悠閒品茶的王爺,爲自己家的王妃感到不公平。
王妃願意進入晉城給百姓治療,一部分是因爲王妃宅心仁厚,但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王爺着想,但是王爺現在的做法不是冷人心呢嗎?
“王爺,你怎麼這樣……”
“春分,主子說話,有你這做下人插嘴的份兒嗎?”
看見蘇謹兒凌厲的視線,春分自知自己剛纔差一點兒就犯了大錯,她一個做奴婢的,竟然敢公衆質疑王爺,這可是大不敬。
硬生生的嚇了一身冷汗,趕緊低頭告罪,“王爺恕罪,王妃恕罪,奴婢知錯了。”
蘇謹兒見端木天佑並沒有追究的意思,舉步朝外面走去,春分趕緊跟上。
兩人站在晉城門口,蘇謹兒從超能系統裡掏出兩顆雪靈丸,自己吃了一顆,另一顆遞給春分,“吃了它吧,或許能有些用處。”
春分一見是上次王妃上次拿出來給她們看的神藥,趕緊惶恐的說道:“娘娘不用了,奴婢身份卑微,怎麼能吃這麼尊貴的藥?王妃還是自己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囉嗦什麼,藥不都是救人的嗎?我們是人,你們難道就不是人了嗎?少說廢話,趕緊吃了。”
春分被蘇謹兒這樣不加掩飾的話說的淚眼汪汪的,她自小就是一個孤兒,因爲蘇
老太爺的收留纔沒有遭受太多的罪,但她不是一個不知感恩的人,也明白自己的主要責任是什麼。但是現在她沒有幫助到蘇謹兒,反而要蘇謹兒拿出這麼好的神藥來給她。
一時感動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跪在地上表忠心,“奴婢謝王妃娘娘賜藥,以後只要娘娘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裡的堅定,蘇謹兒輕笑的說道:“好了,起來吧,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也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就放心吧,不用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春分聽到這話急了,趕緊站起來追着已經走了幾步的蘇謹兒,信誓旦旦的說道:“娘娘,奴婢說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站在晉城的街道上,四處一人也沒有,就算偶爾有人經過,在看見蘇謹兒和春分時,也是雙眼無神,目若無物一般的走過去。
春分見此詫異的看了看過路人,又看了看蘇謹兒,不解的問道:“娘娘,剛剛那人沒有看見我們嗎?”
蘇謹兒站了一會兒,沒有回話,又繼續朝前走,時不時的會遇到剛剛那樣的事情。
走在晉城的街道上,從周遭的建築物上可以看出晉城以前也是一個繁華的地方,儘管可能是和京城比不了的,但是用現代的話來說怎麼也能算一個二線城市吧。
不過,因爲瘟疫,這個城市已經是面目全非了,街上的店鋪早就關門了,而且一路走來,竟然沒有遇到有人開門的,就連住宅區的人關門閉戶的,衆人待在自己的家裡也不與人交流,也不出來走動。
蘇謹兒見到這種情況皺緊了眉頭,站在原地思考着下一步該到什麼地方去,這是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人都不在這裡了,你在這裡是找不到人的。”
聽到這個聲音,蘇謹兒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轉過身,看着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身後的端木天佑,驚訝的問道:“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端木天佑歪着頭,眨眨眼睛好笑的看着蘇謹兒,反問道:“王妃何出此言,你都在這裡,爲夫怎麼能放心王妃一人獨自前來冒險?”
蘇謹兒傻傻的問道:“所以其實你昨天已經打算好了一起進來?所以你今天早上纔會那麼,那麼……”
端木天佑看着蘇謹兒走近一步,眼睛緊緊地盯着她,玩味而又認真的問道:“今天早上怎麼了?王妃怎麼不說了?”
蘇謹兒回過神來,立刻移開視線不再看端木天佑,“沒什麼。”
超前走了幾步,蘇謹兒募然驚醒,幾步跑到端木天佑的身邊,用手推着他,慌張地說道:“王爺,你怎麼可以進來這裡?現在晉城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裡到處都是瘟疫,你趕緊離開這裡,這兒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端木天佑紋絲不動,對於蘇謹兒那和小貓一樣的力氣,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不過在對上她擔憂的眼神時,他的心裡一暖,雙手緊緊的握住蘇謹兒的雙手,眼神認真的說道:“你能進得
,爲什麼我就進不得了?”
蘇謹兒被這一問問的愣住了,不過隨後她就抽出手,看着端木天佑說:“東陵國可以沒有六王妃,但是不能沒有六王爺。王爺,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這個時代對於女性就是這樣不公平,女人一生只能嫁於一個男人,即便是寡婦都很少有再嫁的。
但是男人就不一樣了,男人可以娶很多的老婆,而且妻妾的多少也是衡量一個人錢財的多少。
比如貧苦人家只能娶一個妻子,再多的話就養不活了,但是富貴人家就能妻妾無數,而這些都是受到法律的保護的。
端木天佑能從蘇謹兒的話語中體會到她的不滿,她的嘲諷,但是他又完全不明白蘇謹兒這些不滿和嘲諷來自於哪裡?難道是因爲她進來了晉城替百姓看病?但是不應該啊,這件事是蘇謹兒自己要求的,再說了,蘇謹兒也不是這樣的人,他相信她。
“王妃何出此言?這東陵國難道就只有我一位皇子嗎?再說了,東陵國只有一個六王爺,自然也只有一個六王妃。”
端木天佑擲地有聲的聲音迴盪在晉城的上空,蘇謹兒被這話說的久久無語,嘴巴張張合合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她難道要說她被端木天佑這類似於誓言的話感動了嗎?
只是在現代那樣一夫一妻的社會裡男人都不可能做到一心一意,難道她還指望在着三妻四妾的國家裡找到那個只有她一人的男人,這可能嗎?
一個六王妃,這話說的真動聽,不過就算是這樣那又能如何,六王妃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一個職位罷了,就算她一輩子坐在這個位子上,就能改變她的丈夫娶妻納妾了嗎?
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蘇謹兒,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那個時候不是說了嗎,她和端木天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是爲什麼自從她來到晉城之後一切就變了。
端木天佑不再和以前一樣見到她就恨不得咬她一口,而且還在那麼危機的時候救了她一命,現在對她的態度也是越來愈曖昧,讓她一時都搞不清楚現在的他和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他是一個人嗎?
不過就算是這樣又能怎樣,端木天佑註定是要登上王位的,他註定和這個朝代的其他男人一樣三妻四妾,而到時候的她恐怕就只是這麼多妻妾中的一個罷了。
後宮佳麗三千,讓她和這麼多的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寵愛,她說什麼都是不願意的。
再者,深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就算現在端木天佑喜歡她,等到有一天慢慢老去,美貌不再,到時候恐怕就是隻聞新人笑,哪得舊人哭?
一切事情想清楚之後,蘇謹兒定了定神,臉上又恢復成了以往的淡定理智。
看了看端木天佑身後的侍衛,料想這些侍衛也不會讓他們的主子出現危險,現在只要防止他們不被瘟疫感染上就行了。
只是……這些人數是不是有些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