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用去太子妃那兒,於是,許皇后就順理成章的留了二人用飯。
許皇后斟酌了半晌,在飯桌上與李衍說起一件事情來:“方家過來想求一個恩典。”
李衍筷子微微一頓,幾乎立刻就是想到了那個恩典是什麼?當下微微一挑眉:“既然是如此,那倒是也可以答應。不過這件事情,也要先和太妃說一說。”
太妃自然就是當年的誠貴妃。
文皇帝有遺詔在哪兒,所以誰也不好爲難了誠貴妃。
李衍自然也是好生的供養着她。
就是,好吃好喝的又如何呢?
李擴人都死了,誠貴妃現在又是這麼一個處境,心裡難道能好受嗎?
自然是不能。
對於這件事情,許皇后也並沒有什麼別的意見,當下也就點頭應了一聲,不過自己卻不想去見誠貴妃,想了一想之後就看了一眼陸君桐笑說道:“橫豎這兩日我也沒什麼空,就讓君桐替哀家跑一趟吧。”
這話一出,陸君桐倒是先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拒絕。
剛想說太子妃更合適,不過想了想,太子妃那身子,最後又將話嚥了下去。
只是側頭看住了李衍。心中想到:這件事讓他來決定是最好的。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李衍卻是一下子就答應了這件事情。
陸君桐就又是一愣,然後隱隱約約猜到了李衍的心思,於是又皺了皺眉。
這樣的事情——
她隱隱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的。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陸君桐就提起了這件事情來:“這樣慢慢架空太子妃,恐怕會讓別人不滿,太子妃那頭也會有意見,又是何必呢——”
反正她也不在意這樣的事情。
所以又何必如此?
李衍卻只說了一陸:“道不同不相爲謀,她與我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又如何放心將自己的後院交給她?”
這樣一句話瞬間就將陸君桐噎的無話可說。
這句話的確是事實。
太子妃和李衍的的確確不是一路人。
陸君桐最後就只輕嘆一聲。
第二日,陸君桐也就替皇后跑了一趟,去見了一件誠貴妃。
誠貴妃現在情況其實並不大好,整個人幾乎已經是骨瘦如柴,再也不見昔日的風采。
而且神色也是有些呆滯,見人來了甚至都沒有多大反應。
若不是眼珠子還動了一動,好歹看了她一眼,陸君桐幾乎以爲誠貴妃已經變成了一個木偶。
陸君桐在誠貴妃對面坐了下來。
然後緩緩出聲說道:“太妃這是何必呢,這樣折磨自己難道李擴他還能死而復生嗎?”
這樣一句話說是勸慰,其實反倒是往誠貴妃的心上撒了一口鹽。
誠貴妃一下子就擡起頭來,死死地瞪住了陸君桐,那目光倒像是要將陸君桐整個兒都千刀萬剮!
陸君桐也並不犯怵,直接就說道:“方姑娘的婚書,還請太妃您交出來吧。畢竟現在方姑娘也沒有嫁過來的必要,方家來求恩典,這件事情,聖上已經應允了。”
只是婚書畢竟也是要緊的東西,還是要拿回來纔好。畢竟捏在誠貴妃這裡,多多少少也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