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南書房,甘霖師父已經和康熙皇上談了好一會兒,已經養成天下爲尊的康熙皇帝在甘霖師父面前那是滿臉的尊重、滿心的誠惶誠恐。因爲他已經知道甘霖大師是菩薩,人世間的任何人包括皇帝沒有誰敢在菩薩面前擺皇帝的架子。菩薩是什麼人?是救度衆生的、大慈大悲的尊者,對菩薩的不尊重是要遭到天譴的。甘霖大師坐着說話,康熙皇上就以弟子的身份侍奉左右,並且集中精力聆聽菩薩的教誨,不敢有一絲的分神,雖然他的政務多得數不清。
“貧僧在這裡給陛下泄露一個天機,以防在以後政務繁忙、心情不順的時候拿瑞王爺撒氣或者隨便扣個罪名而懲治了。”
康熙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政務繁忙、心情不順拿別人撒氣的事他可沒少幹,雖然還沒有拿皇伯父撒過氣,卻不敢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人的權力太大的時候,別人惹不起,就是皇上說錯了也沒人在他盛怒的情況下去捋虎鬚,畢竟脖子上的腦袋不是砍下來還能安上的。還有的人是故意阿諛奉承、百般拍馬,有的時候就分不清什麼是真心話,什麼是違心詞,在衆人的一片讚揚中被捧殺。象甘霖師父這麼說話的換了一個人就得掉腦袋,只是康熙不敢砍菩薩的腦袋,還得誠惶誠恐。
“大師請直言不諱。”
“貧僧要說的是,您的皇伯父用自己的銀子經商,賺了錢送進國庫,就是爲了幫助陛下建立一個名留千史的康熙盛世,爲了讓陛下造就大清朝的一個輝煌的歷史階段。他不是在塵世中轉生多次的凡夫俗子,而是佛國世界下來的神明。所以他對皇權毫無興趣,更不會對陛下的龍椅有任何的威脅。”
“可是,朕有何德何能讓皇伯父這樣的人來幫助?”
“很簡單,陛下也是從某個佛國世界下來的神明,有自己的歷史使命。您的使命就是建立一個康熙盛世的皇朝,國家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雖然這段歷史不是特別長,但是在人類社會還是光彩耀目的。您的皇伯父就是從經濟上來幫助您的,您不但要做一個有道明君,還要做一個心繫天下蒼生的仁善君主。”
“大師放心,朕已經想這麼做了,但是怎麼做還有點不是很清楚,請大師明示。”
“中華民族的歷史上也曾出現過有道明君吧?你要效仿他們但是還要比他們做得更好。這個問題也是要您自己悟出來的,貧僧不涉足人世間的事情,更不涉足政事。”
“多謝大師。請大師放心,朕絕對不會對皇伯父有不義之舉的。”
“那就請陛下好自爲之,告辭。”甘霖師父並沒有因爲康熙是皇上而對他進行吹捧,也沒有一點倨傲。一直是不卑不亢的態度,康熙反而覺得甘霖大師的態度很正常。一貫說着“皇上聖明”的人不一定覺得皇上哪裡聖明瞭。甘霖師父的話對康熙的震動相當大!到現在也還感到耳朵裡的轟鳴。在煊哥哥的口中似乎聽說過“經商使命”這個詞彙,卻從來沒有往心裡去。原來這個使命竟然是爲了幫助自己,費盡艱辛地幫助自己建立一個康熙盛世。這是怎樣的高風亮節?
瑞王府和煊王府還是如同以往一樣地每天繁忙,王爺已經把自己掌握的園林、糧食、花卉、藥材、蔬菜、果樹等的培育方法都教給了府上園子裡的很多花工和太監、小廝、姑娘嬤嬤等人,掌握了其中的一種都會在王爺離開王府,他們又可能跟不去的情況下自謀生路。尤其是王爺培育的高產水稻、紅富貴蘋果,給康熙的國庫裡增加了起止是十萬百萬兩的銀子?紅富貴既是異域的紅富士,但是如果叫了紅富士,都會讓人聯想到日本。只有日本纔有富士山,多少讀點書的人都知道。王爺纔不想因爲這些小事被人看成是一枚裡通外國的漢奸賣國賊。尤其是康熙一定會聯想到自己去的地方就是日本,日本離大清哪裡有萬里之遙?所以就那麼一字之差就很可能成爲“欺君之罪”。
冰兒和雪兒繼續在印度收購香料,小額孃的信息反饋說,內務府用了冰兒雪兒的香料原料炮製出來的香料質量相當好!拿到府上開的香料鋪子出售的時候,受到了京城官宦人家女眷的格外喜愛。
香料原料在印度就是隨處可見的東西,閒暇的時候,冰兒雪兒也曾經自己在住處附近採集的薔薇、茉莉、水仙、鬱金香、風信子、紫羅蘭、佛手柑、檸檬、橘子、樟腦、白檀等植物性香料,隔空到達瑞王府以後送到內務府,工匠們就會把這些原料加工、提煉成香水、香油和香精。出售之後,反應良好,回頭客很多。
就是沒有現成兒的植物類香料,還有采購來的、以物易物換來的旃檀香、沉香、鬱金香、丁香、龍腦香、薰陸香,還有龍涎香、麝香、香水、香油、香藥和丸香、抹香、練香、線香、散香等等陸續到了雲兒的院子裡。
薔薇、茉莉、水仙、鬱金香、風信子、紫羅蘭、佛手柑、檸檬、橘子、樟腦、白檀等植物性香料中提煉出來的香水、香油和香精。
還有麝香、麝貓香、海狸香等動物性香料。只要雪兒買到的,都買了一些加工好的,讓小額娘給隔空運回府上。這一次是打了有把握之戰,在大清問清了價錢,纔敢大批買來運回去。
只有王爺、雲兒和寶寶貝貝四個人知道雪兒和冰兒到了印度,這些東西都是從印度運來的。沒敢告訴福晉,怕她惦記着。也和冰兒雪兒說,趕緊回來吧別貪多。相隔已經有快有一萬里路了,雲兒實在是惦記着。總是覺得把他們帶走的人似乎有什麼企圖,不敢多想。
福晉也覺得這些陸續送回來的東西好像是外國的,也知道昆明是和外國很近,有很多外國人到大清來做生意,那就一定是冰兒和雪兒在昆明買的。
印度是產棉大國,價格很低,糧食、水果、花卉、藥材、香料的價格比昆明還便宜。雪兒就在印度購買了大批的棉花、糧食、水果、花卉、香料和印度特產大吉嶺紅茶等隨時讓小額娘搬回大清。
大清的西瓜是每年成熟一季,印度的西瓜隨時都有,很便宜。雪兒就買了很多西瓜讓小額娘運回去,用這些西瓜榨汁高價售出。
福晉問雲兒,雪兒買這麼多的棉花和糧食做什麼,手裡也有絲綢,怎麼還買絲綢?雲兒說,南邊的棉花便宜,絲綢是另一種蠶繭織的。糧食是準備給災荒年月中的災民準備的。
由於雪兒帶回來越來越多的寶石和其它外國的物資,府上“南貨店”的物資就越來越豐富,所有的物資都是從最南邊的雲南過來的。就說那些南方的水果,人都奇怪這麼遠的路程他家的水果怎麼就不腐爛呢?就是做成果汁、冷飲,也得是新鮮水果吧?
雲兒還把雲南的水果榨汁後兌進做雪糕和冰淇淋的材料裡面,做出來的雪糕、冰淇淋比以前的更好吃了!
寶石沒有擺在櫃檯上賣,那樣會招來盜賊,就在統領夫人到她的貴婦朋友府上串門時偶然拿出來那麼一顆兩顆的。因爲它的本錢低,出售的時候價格也比大清市面上的寶石稍稍低那麼一點。可是這些來自寶石產地的寶石經過行家裡手的檢驗,確定是質量上乘,在暗地裡就有人想從中漁利了。
可別小看了佟夫人,馬上提價,不讓人鑽空子。佟夫人是誰呀?當今聖上的姥姥!嫡親的親姥姥!雖然康熙的母親佟妃沒了,姥姥也是貨真價實的。有人彈劾佟大人,涉足經商。但是皇上說了,佟夫人經商和佟大人沒有任何關係,她是幫助瑞王府在經商。瑞王府經商是名正言順的,是先皇指定的親王商人,所以佟夫人經商也是名正言順的。瑞王爺的福晉誰都知道。福晉不好出面,讓她嬸孃出面這個沒什麼問題吧?關鍵是佟夫人的收入和瑞王府一致,只是屬於經營者,拿一成的利潤。這樣就誰也無話可說了,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貴夫人需要寶石。寶石鑲嵌在首飾上,給女兒做嫁妝,再好不過了。
當初冰兒降服了兩條巨蟒,從巨蟒的肚子裡燒出來很多的寶石,都是它們吃的人身上帶的。這些人裡邊就有做寶石生意的,可是去哪兒找這些人的來源?冰兒雪兒曾經問過這些寶石怎麼處理?師父說,那就歸你們了,賣了它們得銀交給國庫。這個不算是貪墨吧?冰兒雪兒自己連一塊寶石都沒留下,全部交公。還有冰兒雪兒用異域的樹脂擺件換的細碎的寶石,鑲嵌在首飾上,實在是太拉風了。
甘霖師父來府上的時候正好碰見皇上,把這個情況和皇上說了。說冰兒都已經被蟒蛇吞到肚子裡了,利用自己的異能打敗了蟒蛇,怕蟒蛇不死,就架火燒了它們的屍體,從屍體裡得到的。這些寶石不是蟒蛇的肚子裡自來就有的,是被它們吃的人身上的,冰兒雪兒自己一塊都沒留都派人送回府上。雲南的百姓水深火熱,戰區的百姓水深火熱,他們都盼望着早一天平復三藩之亂。
康熙皇上爲了自己的兩位伴讀的高風亮節感動得熱淚盈眶。那麼貴重的東西自己一點都不要,這得是什麼心胸、什麼境界的人才能做到啊?堂妹生得那麼漂亮,又是御封的公主,想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可是雪兒一直是普通的漢家小媳婦的裝扮,頭上的首飾還是瑞王爺從異域帶回來的合金首飾。合金不是金,是銅、鐵等金屬合成的材料,只不過人家的製作工藝比較先進,看起來亮閃閃的,其實比真正的金銀便宜好多。
本來,基蘭夫人還想介紹冰兒雪兒參加印度的大篷車表演,這個大篷車是很多演出團體湊在一起的,多半以歌舞爲主,也有演雜技的、馬術的、魔術的。但是雪兒卻不想參加了。她還是想在雲南各個城鎮老老實實地做她的以物易物的生意,那個大篷車她從來沒接觸過,而且聽小額娘說過她在異域的時候看過一個電影叫《大篷車》,兩個男人爲了一個女人決鬥,用鐵鍬砍人。雪兒知道自己的相貌,不想惹麻煩,就和冰兒商量決定從尼泊爾一直往東返回雲南。他們在阿什米塔夫人家是受着好吃好喝的招待,住處也比雲南的舒服。但是“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有從西藏到京城做生意的印度商人帶回消息說,吳三桂的軍隊節節敗退,就連兩三年都撐不下去了,現在被困於湖南拔不出腿來。這就更讓冰兒雪兒回雲南的願望歸心似箭了。
他倆估計回去雲南之後,演出的機會就小多了,因爲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要經商,如果不是吳三桂的威逼也不能出來。
在他們很快就要離開印度的時候,有下人來通傳說門口有位中年僧侶要見公主和額駙。雖然很奇怪,但是僧侶是佛門中人,也應該見一見。這位僧侶是冰兒雪兒都不認識的人,相貌非常英俊,舉止文雅高貴,合十見禮之後,冰兒把他請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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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是把我們當作大清的使節還是跟我們是故人?”
“按世俗的叫法是親戚、是本家。”僧侶說話不緊不慢,眉宇間一片祥和。但是說出的話讓冰兒雪兒大吃一驚。
房間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僧侶說:“貧僧離開的時候你們還小,見過貧僧也是寥寥幾次,所以可能沒有什麼印象。貧僧求見二位的唯一目的就是請你們轉告你們的父母,就說昔日的濟度還活着,免得他們惦記着。”
說起濟度冰兒不知道是誰,可是雪兒知道,頓時熱淚盈眶,抓住濟度的袖子叫道:“二叔,真的是您?您還活着?太好了!雪兒把您府上的情況告訴您?”
“不必了孩子,叔叔已經是方外之人,沒有家的概念、沒有妻子兒女的牽掛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就不必打擾他們了。貧僧這條命還有機會修煉,非常感謝福佑王爺和陳福晉,所以當面道謝。貧僧在這裡很好,了無牽掛,你們把話帶給瑞王爺就好,貧僧告辭。”
“那個二叔啊,您缺什麼少什麼的告訴侄女啊。要不……”
“孩子啊,叔叔什麼都不缺,你放心就是。”說完轉身就走了。
“喂,這個人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他就是曾經的簡親王。”
“啊?”冰兒的上下牙牀拉開距離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