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回到鷺湖半島已是晚上八點鐘,卻沒有在臻園裡見到聞人臻的身影。
“先生沒回來嗎?”
姜暖問正帶着溫巖玩的劉阿姨。
劉阿姨還沒來得及回答,溫巖卻是搶先開口了。
“媽媽,爸爸晚上回來了,陪我吃了飯,然後......他又開車走了。”
溫巖歪着頭望着姜暖說。
“啊,他吃了飯才走的?”
姜暖把溫巖抱起來放沙發上問。
“嗯。”
溫巖看着姜暖點頭。
“好,我知道了,”
姜暖伸手在溫巖頭上撫摸了下,然後才問:
“溫巖,最近交到多少個朋友了?”
“好多,”
溫巖張開雙臂比劃着:
“這麼多,這麼多.......”
“好,朋友多就好。”
姜暖笑着道:
“希望溫巖有更多的朋友,這樣溫巖不會覺得孤獨了是不是?”
“媽媽,什麼是孤獨?”
溫巖望着姜暖問。
“孤獨啊,”
姜暖想了想說:
“就是你原本有很多朋友,突然有一天,朋友都不在身邊,就剩你一個人。”
“哦,”
溫巖恍然大悟,似懂非懂的樣子:
“就是說,我不能一個人叻,我要每天都有朋友.......”
姜暖聽了溫巖的話笑,恰好阿蘭幫她端了晚餐過來,於是她便把溫巖放下,一個人去餐廳吃晚餐了。
吃飯的時候,溫巖來搗亂,吵着嚷着還要吃,姜暖怕打亂他一天三餐三點的規律,沒給他吃,讓劉阿姨帶他上樓去了。
吃了晚飯回到樓上,姜暖去書房拿了自己的筆記本,開了網頁,打算給很久不聯繫的愛麗絲髮封郵件。
然而,她剛打開郵件,都還沒來得及寫字,書房門就被敲響了。
她心裡一驚,以爲是聞人臻回來了,迅速的退出郵箱,然後才起身去開的門。
拉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不是聞人臻,而是劉阿姨,這讓她多少有些意外。
“劉阿姨,是不是溫巖不肯睡覺啊?”
姜暖首先想到的是溫巖,孩子晚上有時太興奮不肯睡覺也是正常的。
“不是,溫巖已經睡着了,”
劉阿姨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姜暖疑惑的問。
“晚上吃飯時,我在喂溫巖,聽到先生在打電話,”
劉阿姨看着姜暖小心翼翼的道:
“我聽到先生在吩咐阿力,讓他開車去三醫院。”
“三醫院?”
姜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劉阿姨:
“三醫院怎麼了?”
“夫人,三醫院是特殊醫院,精神科很有名的,”
劉阿姨有些着急的對姜暖說:
“我聽說,二少夫人就住在三醫院。”
二少夫人?袁安琪?住在三醫院?
姜暖終於聽明白了,劉阿姨在告訴她,聞人臻吃了晚飯去三醫院了,其實就是看袁安琪去了。
“我知道了,”
姜暖應了聲,看着劉阿姨道:
“你回去照顧溫巖吧。”
“夫人,你沒事吧?”
劉阿姨有些擔心的看着她,想了想又說:
“你肚子裡孩子,是二少夫人給推倒的,現在先生卻去三醫院,沈夫人知道你流產,都氣死了,今天差點直接衝到鷺湖來了,還是我勸阻了她。”
“沈夫人?”
姜暖稍微怔了一下反應過來:
“你說的是我媽,她怎麼會知道我流產的事情呢?我不跟你說了,這件事情不要跟我媽和我外婆說嗎?”
“不是我說的,”
劉阿姨趕緊搖頭否認着:
“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今天打電話問我,然後......我又不好說你沒流產,畢竟你肚子裡已經沒孩子了嘛,所以......我就說,你的確是......流產了。”
“好了,我知道了。”
姜暖擡手扶額,有些煩躁的說:
“行了,我媽那人,該管我的時候不管我,現在我的事情不需要她管了,她卻總是......”
“夫人,沈夫人也是關心你,”
劉阿姨趕緊對姜暖說:
“還有,你想想啊,你在這個聞人家,有苦有難的時候就靠你,太平的時候,人人都欺負你,懷個孩子吧,都三個多月了,還被人給推倒摔掉了,然後.....姑爺還去看推倒讓你流產的女人。”
“劉阿姨,謝謝你對我的關心,”
姜暖看着劉阿姨道:
“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負責把溫巖帶好就行了。”
“好的,”
劉阿姨見姜暖這樣說,也沒再說什麼了。
畢竟,今晚她的話已經說多了,何況,這些話,還是溫子涵讓她說的呢。
聽了劉阿姨的話,姜暖心裡更加的煩躁,她最終沒給愛麗絲寫成郵件,而是直接關了電腦,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簡單的洗漱好,正準備上牀睡覺,下面院門口就響起汽車的聲音和大門的推動聲。
她站到牀邊朝窗外看了下,果然是聞人臻那輛邁巴赫開進來了。
姜暖薄脣抿了下,看着院子里正推開車門下車的聞人臻,或許是發下樓上亮着光,他本能的擡頭望了眼。
姜暖藉助院子裡的燈光,看到聞人臻的臉,他擡頭那一瞬,他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把他深刻的五官給柔化了。
她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伸手把窗簾拉上,轉身走向牀邊,樓梯間已經響起了他上樓的腳步聲。
剛在牀上靠着坐下來,房門就被推開,風塵僕僕的聞人臻,帶着一身的消毒水味道走進來了。
“下午去宛花溪了?”
聞人臻開門見山的問。
“嗯,”
姜暖點頭,只覺得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微微皺眉問:
“你是不是去醫院探望媽了?”
“我去三醫院了。”
聞人臻看着她如實的道:
“袁安琪在三醫院出了點狀況,我過去看看。”
“是嗎?”
姜暖漫不經心的問:
“她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在醫院裡,能出什麼狀況?”
“她中毒了,差點被毒死。”
聞人臻低聲的道。
“什麼?”
姜暖聽了這話大吃一驚,當即擡頭盯着聞人臻:
“她在醫院證明會中毒?醫院的人敢對她用毒?”
“不是醫院的人對她用毒,”
聞人臻輕聲的解釋着:
“袁安琪的飯菜都是之前照顧睿智的保姆做了送過去的,今天中午那保姆做了乾煸四季豆,聽說是四季豆沒熟,袁安琪吃了就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