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這場婚宴的,多少都是帶有一些心思。
當然,最多的心思就是前來巴結,畢竟江沈聯姻,而沈悅心又是姜暖的妹妹,這消息想必早就天下皆知了。
江浩軒和沈悅心結婚,自此以後,他不僅僅是沈家的女婿,同樣也是她姜暖的妹夫,和盛宏集團總裁聞人臻是連襟。
很快有服務員送了點心茶水上來,姜暖順口問了兩句,才知道這遊輪不僅有大廳,包間,還有花園,泳池,奢侈的蜜月房等等。
而江浩軒和沈悅心的洞房,就設置在頂層的蜜月套房裡,這自然也是整艘遊輪最奢華的套房,沒有之一。
由此看來,江家爲了迎娶沈悅心,江浩軒爲了表示自己對沈悅心的真心誠意,爲了表示自己把她看得比顧玲重,的確也是費了一番苦心的。
“姜暖,你在這坐坐,我去趟那邊。”
聞人臻在她耳邊低聲的道。
姜暖點頭,她看到霍老在另外一邊坐着,而霍老是長輩,聞人臻自然應該去拜見一下。
姜暖剛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就聽到外邊的迎賓又在大聲的喊:
“有客人到!”
聲音落下,衆人又都紛紛轉頭,看向大廳的大門口。
很快,門口出現兩個身影,男的高大挺拔,英俊帥氣,女的身材高挑纖細,倆人手挽手朝大廳裡走來。
即使隔着有些距離,姜暖依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男的是蔡天佑,女的是寧馨兒!
她的心裡當即就咯噔了下。
按說蔡天佑不管跟沈家還是江家,都沒什麼關係,應該不會接到請柬的。
而寧馨兒則不一樣,寧氏總裁都到了,那說明寧家是接到請柬了的。
而現在,蔡天佑陪着寧馨兒出席這樣的場合,他應該是以寧馨兒的男朋友身份來的吧?
蔡天佑和寧馨兒是直接走過來的,很快就到他們跟前了。
“姜暖,”
寧馨兒先打的招呼,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稱呼總裁夫人居然直呼其名,寧小姐,你這也太沒禮貌了吧?”
旁邊有人打趣的問:
“你就不怕聞人夫人生氣?”
寧馨兒聽了這話笑,然後看着姜暖問:
“你生氣了嗎?”
姜暖即刻微笑着搖了搖頭:
“沒有,我們是朋友,叫名字顯得親切些。”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
寧馨兒笑着點頭。
而蔡天佑就站在寧馨兒的旁邊,看了看姜暖,神情有幾分凝重,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姜暖點了下頭。
姜暖以爲他們打完招呼就會離開,但並沒有,蔡天佑站在那沒有動,只不過是轉身看了看站在船艙外甲板上,正在跟人交談的那個紅色的身影一眼。
蔡天佑是轉身後姜暖看不到他的臉,不過他再轉回頭來看她時,眼神裡帶着一抹複雜,不過卻始終沒說什麼。
但姜暖卻是明白他的意思,隨即淡淡的笑了下。
今天的形勢不樂觀,她想,即使是新郎江浩軒應該多少也能感覺得到。
沈江聯姻,這自然是大喜事,放眼望去,滿眼的紅,以及賓客們臉上帶着的笑意,都在渲染着大喜的氣氛。
姜暖看着這樣的場景,臉微微沉了下,而蔡天佑的臉也沉了下去。
過了會兒,蔡天佑慢慢的說了句:“那我們先失陪了。”
姜暖微笑着的點頭,蔡天佑便攜了寧馨兒離開。
蔡天佑和寧馨兒剛離開,姜暖正要坐下來,姜寧遠人已經到跟前了。
年輕帥氣的姜寧遠在人羣中恍如王子一般,一身米白色的西裝讓他顯得格外的修長俊雅。
“姐,”姜寧遠笑着喊她。
“你也來了?”
姜暖趕緊問了聲。
姜寧遠笑着點頭:
“嗯,原本沒想來的,可姐夫說怎麼着也算是親戚,來恭賀一下也好,於是便來了。”
“你姐夫說的是。”
姜暖笑着道:
“這麼大的場面,這麼多的人聚在一起,你來是對的。”
姜寧遠微笑着點頭,姜暖以爲他過來打了招呼很快就會走開,誰知道他說完話後,居然還站在那,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姜暖稍微怔了下,突然感覺到什麼,於是便又看了他一眼。
姜寧遠比她小一歲,今年剛好三十歲,正是事業有成的年輕人,這兩年憑藉着把恆遠打理越來越好,也算是青年才俊裡的佼佼者。
在場的名媛裡,已經有不少把愛慕的目光投向了姜寧遠,可姜寧遠卻渾然不知的樣子。
姜暖正欲開口提醒,姜寧遠卻微笑着說到:
“姐,你有什麼吩咐,可以隨時安排我。”
“.......”姜暖看向他,然後目光猛的一閃。
姜寧遠的意思是——
而姜寧遠和她說話時,目光也在大廳裡掃了一圈,再看向她時,臉上也多了分淡淡的笑意。
“姐,那我先過去了。”
姜暖點了點頭,便看到他朝着後面幾排旁邊靠過道的位置走去。
看到姜寧遠坐下,姜暖的眉頭又是微微緊了下,因爲姜寧遠的位置距離俞力深的位置不遠,其實就是斜對角。
姜寧遠剛坐下,即刻有服務員送上了點心和茶水,而旁邊也即刻有人圍上去,有人在跟他寒暄,還有名媛帶着嬌羞上前,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姜總年少有爲什麼的。
而他不遠處的蔡天佑,手裡拿着水果刀,一直在專心的幫寧馨兒削蘋果,周圍的喧鬧聲好似根本影響不了他。
姜寧遠斜對角的俞力深,正在和人寒暄着,而他身邊的羅雨薇,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和俞力深配合得倒是非常默契,給人一種夫唱婦隨的錯覺。
而身着紅袍馬褂的江浩軒,正穿梭在人羣中,跟人談着話,臉上帶着公式化的笑容。
姜暖安靜的看着這一切,甚至連俞力深遠遠投來的目光,她都沒有迴避,而是選擇了直視。
但,她表面的安靜,並不代表內心也一樣的安靜。
此時,姜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些明顯,好似有人在撞擊一般,那速度是平時的兩倍。
她知道,這是因爲緊張所至。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她不緊張,那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