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分鐘後,沈悅心終於停止了掙扎,不過還是惡狠狠的瞪着姜暖。
“你居然打我?你就不怕我跟媽告狀?”
“我不怕!”
姜暖看着沈悅心冷冷的道:
“就算你跟媽告狀,我作爲當姐姐的,教訓一下不懂事的妹妹也是正常的。”
“......”沈悅心被姜暖說得無話可說。
“你是沈家千金,但我是聞人夫人。”姜暖又補充了句。
“......”沈悅心無言以對
“你是沈悅心,我是姜暖!”
姜暖說完,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猛的推開。
沈悅心被她推得踉蹌的倒退了兩步,最終還是因爲高跟鞋的鞋跟太高沒穩住跌倒在地上。
偏地上有一灘水漬,沈悅心恰好跌坐在那水漬上,紅色的禮服即刻顯露出骯髒的印跡來。
沈悅心掙扎兩下爬起來,看着禮服裙上明顯的印跡,當即整個人也僵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片骯髒的地方。
姜暖站在那,深吸了口氣,卻擡手拉了拉身上的禮服裙,然後看了眼沈悅心禮服裙上的那一片骯髒的印跡。
“抱歉,我沒想到你離開我居然站不穩。”
“......”沈悅心僵站在那。
“我還在想要送你一份賀禮,可沒想到居然送的是這個。”
姜暖又淡淡的說。
“......”沈悅心的臉都綠了。
“其實,原本我是給你準備了別的賀禮,不過現在已經送了,別的也就不需要了。”
聽姜暖這樣說,沈悅心氣得眼眶愈加的紅了,用手捏着髒了的地方,渾身都在發抖:“你......”
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姜暖心裡又略微有些難受。
不管怎麼說,沈悅心都是她妹妹,即使是同母異父,可身上到底也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沉默良久,還是姜暖先開的口:“其實,你真的沒必要那麼緊張。”
“可你居然在想着破壞我跟他的婚事。”
沈悅心倔強的道:
“如果你不是心裡還想着他,又怎麼會做出想要破壞我跟他的事情來?”
“.....”姜暖默了近半分鐘才輕嘆一聲開口:
“其實,想要破壞你跟他的不是我,是外婆。”
“.....”沈悅心站在那沒吱聲。
“你知道的,外婆對他一直有偏見,外婆也是擔心你吃虧。”
姜暖趕緊又說:
“既然你選擇了他,那就應該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既然要娶你,那就會一心一意的對你,就像當初一心一意的對別人一樣。”
“我對他而言,早已經是過去了。”
“你覺得過去的,還能起到什麼作用嗎?”
“何況,他對我一直不是太喜歡,如果喜歡,當初也不會跟顧玲了。”
“我於他來說,除了當初有過一紙婚約,別的什麼都不是。”
說到這裡,姜暖又淡淡的笑了下。
看着眼前狼狽的沈悅心,所有的惡意,善意,都在此刻煙消雲散了。
而沈悅心,好似也在這一刻明白了姜暖話裡的意思。
她那捏着禮服髒了地方的手鬆開,很快,那一塊溼溼的印跡便在晚風中吹乾,只留下些許的不太明顯的痕跡了。
姜暖看着她身上略微有些皺褶的大紅色禮服,微笑着淡淡的說。
“其實,我就像你身上禮服上的那道印跡,雖然難看了點,也可能讓你覺得不舒服,但終究也阻礙不了你們的婚事。”
“但如果,你要因爲這一點印跡就耿耿於懷,甚至衝動之餘就取消今晚的婚禮,那麼——”“這於我來說並沒什麼損失,而於你來說,或許會失去自己的幸福。”
姜暖說完這句,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後淡淡的說了句:
“那我就下樓了,不打擾你了。”
話落,她即刻轉身,就在這時,海面突然起了一陣狂風,將她的禮服裙吹得飄揚了起來,遊輪上綁着的紅綢也在晚風中沙沙作響。
而屋檐下,那些貼着金色雙喜字的紅燈籠也在不停的搖晃着,沙沙的聲音有些大,其實是風有些大。
姜暖的眉頭本能的皺了下,起風了,看來,今晚是要變天了。
她輕嘆了口氣,繼續朝前走,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沈悅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等一下。”
姜暖腳步停滯一下,迴轉身來看着她,用眼神詢問還有什麼事?
“我.....還有一件事沒說。”
沈悅心輕咬了下脣角,然後才她走近兩步。
“......”姜暖不知道她還要說什麼,畢竟她能說的,剛剛都已經說完了。
而她跟沈悅心,不僅是現在,估計,就是以後,也無話可說了吧?
但,她還是停下了腳步。
姜暖就站在樓梯口,看着沈悅心走到她的跟前來。
原本以爲沈悅心馬上就會說話,誰知道到跟前了,沈悅心倒是沉默了下來,好似躊躇着如何開口似得。
而姜暖也就這樣站着,安靜的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沈悅心有些猶豫的聲音道:“其實,今天把你找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說。”
姜暖有些意外,眉頭也在這一刻微微蹙了下。
還有一件事?她跟沈悅心之間還有什麼事?
她以爲今天的沈悅心,最主要的是因爲她曾找過顧玲生氣,所以纔會有開始那樣對她口不擇言的辱罵。
但她沒想到,在她和沈悅心之間發生了剛剛那樣不愉快的衝突後,沈悅心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來到她跟前跟她說話。
而且——
沈悅心居然說還有一件事要跟她說。
姜暖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纔看着被風吹得左右搖擺的紅燈籠悠悠的問:“還有什麼事?”
沈悅心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開口:
“我知道你可能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而且浩軒以前傷你太深,而聞人臻也強過浩軒,你應該沒把他放在心裡了。”
“那不就得了?”
姜暖只覺得沈悅心這人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浩軒卻一直......一直把你放在心底。”
沈悅心猶猶豫豫的,還是又說出了這句。
姜暖的眉頭在瞬間本能的蹙起,看向沈悅心,忍不住就道:
“當初江浩軒去南非,他是想跟人合夥做生意,只是後來爲什麼沒談成,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他並不是專程爲我去的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