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的聲音和她的臉色一樣冰冷.
“如果你是爲了顧玲來的,那麼不好意思,你應該看到報紙了,是顧玲打了我的耳光,而不是我打了顧玲的耳光。”
“那你昨天就沒有踩她的腳背?”
江浩軒微微皺眉。
“原來你是來爲顧玲討回公的?”
顧暖眉頭一挑,看向江浩軒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
“如果你認爲我那一腳不是踩在她的腳背上,而是踩在你的心上,那麼你儘管放馬過來。”
江浩軒當即楞了一愣,隨即喃喃自語道:
“顧暖,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暖卻沒心情聽他什麼意思,不待他說完又道:
“江浩軒,我自認爲不虧欠你什麼?可你卻一而再的陷害我,這什麼意思?”
“顧暖,我哪裡有陷害你?”
江浩軒忍不住喊出聲來:
“我不都一直在爲你好?”
“沒有嗎?”
顧暖冷哼出聲,也懶得跟他爭辯:
“既然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反正在你跟顧玲的眼裡,即使設計把我賣給別的男人,也都是站在爲我好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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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爲我好,只是我已經嫁人了,不需要你再來爲我操心,所以,麻煩你有多遠滾多遠好嗎?”
顧暖說完這句,用力的把江浩軒的手甩開,轉身就又朝大道邊走去。
“顧暖,”
江浩軒又快步的追上來:
“顧暖,我只想知道,你不讓顧玲代言你設計的婚嫁系列,是不是因爲我?”
顧暖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半響笑出聲來。
“江浩軒,我知道你一向很自戀,但是你估計也聽說過,自戀過頭就是自大了!”
自大?江浩軒愣神,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顧暖就是在他愣神得瞬間,迅速的攔下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等江浩軒回過神來時,顧暖乘坐的出租車已經開遠.
而他形單影隻的站在路邊,望着川流不息的車流,一時間好似失去了方向。
顧暖趕到同順醫院時,顧岐山已經在奶奶姜美玲的病房了。
“他是顧老夫人的合法丈夫,又是恆遠的董事長,我們攔不住.
”護士趕緊解釋着:
“而且,也沒權利攔。”
顧暖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快速的走進奶奶的病房去。
而護士和護工即刻知趣的離開,別人的家事,她們外人自然不好去摻合。
“爺爺,您過來了?”
顧暖的聲音淡漠疏離,不過還是耐着性子叫了顧岐山一聲爺爺。
顧岐山迴轉頭來,陰沉着一張臉看着她:
“現在,當着你奶奶的面,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拿出來。”
“爲什麼?”
顧暖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當初跟你爸說好了,你奶奶轉到濱城醫院來,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地契就拿出來去爲恆遠抵押貸款。”
顧岐山陰沉着一張臉開口。
“可我聽爸說的是,奶奶轉回濱城來,你們就找人開奶奶的保險櫃,”
顧暖毫不畏懼的回答。
“我們開保險櫃就是爲了拿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
顧岐山惱羞成怒的低吼:
“顧暖,你不要鑽字眼。”
“我鑽什麼字眼?”
顧暖毫不畏懼的反駁回去:
“你們要的保險櫃已經給你們了,至於保險櫃裡有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暖,你有什麼權利拿着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
顧岐山惱羞成怒的低吼:
“你自己把頭砸了個頭破血流,發誓不做顧家人,你又憑什麼來拿顧家的東西?”
“我根本就沒有拿顧家的東西。”
顧暖不卑不亢的反駁着顧岐山:
“恆遠纔是顧家的東西,可你們有給我恆遠的股份嗎?”
“涴花溪和美善醫館,那是奶奶的爸爸留給奶奶的,換而言之,這是姜家的東西,奶奶把姜家的東西留給我,這有什麼不可以?”
“留給你?”
顧岐山冷哼出聲:
“你有憑據嗎?把文件拿出來,口說無憑!”
“那你有什麼憑據來問我要這兩樣東西?”
顧暖反駁回去,她自然是拿不出任何憑據來,因爲王媽就只告訴了她密碼,沒再給別的。
“我是你奶奶的合法丈夫,是她的遺產第一順延繼承人。”
顧岐山理所當然的開口。
“不好意思,爺爺,你也說了是遺產第一順延繼承人,”
顧暖聳聳肩膀道:
“現在,我奶奶還活着,那麼涴花溪和美善醫館就不能算遺產,至於我奶奶有沒有留遺囑,她的財產是指定留給誰還是順延繼承,這都不得而知,你還是先回去吧。”
顧暖的話淡漠疏離,對於顧岐山冰冷黑沉的臉選擇無視,這樣一個來這裡就直接問着要東西,而對於病牀上的妻子看都不看的人,她連爺爺都懶得喊了。
記憶中,爺爺和奶奶的關係也還算不錯的,雖然不是那種很恩愛的夫妻,但是倆人也算是相敬如賓,畢竟奶奶那時候是女強人,心思都撲在了工作上。
可奶奶昏迷成植物人後,爺爺所表露出來的情況就不大像和奶奶是恩愛夫妻了,尤其是她回國後看到的。
顧岐山冰冷黑沉的臉瞬間繃緊,看着站在跟前的顧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問:
“你真不拿出來?”
顧暖點頭,也一字一字清晰明利的回答:
“沒錯,我不會拿出來,因爲這是奶奶四年多前親手交給我保管的。”
“哼,你騙得了林芙蓉,你可騙不了我,這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你奶奶出事前一天我還見過,而那兩天你去香港托福考試,人都不在濱城,等你從香港回來,你奶奶都出車禍成植物人了,她怎麼拿給你?”
顧暖默,顧岐山的反問讓她回答不上來,她沒想到奶奶出事前一天還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拿出來給爺爺看過。
“是不是你父親才交給你保管的?”
顧岐山又問。
“是誰交給我的很重要麼?”
顧暖反問回去,然後又冷冷的開口:
“重要的是,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在我手裡,而我,不會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你。”
“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交出來?”
顧岐山惱羞成怒的低吼。
“我要等奶奶醒過來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地契交還給奶奶,”
顧暖一臉正色的開口:
“你還是等奶奶醒過來再說吧。”
“萬一你奶奶永遠醒不過來了呢?”
顧岐山煩躁的低吼。
“那,到時候就等奶奶的律師拿着文件來再說吧,”
顧暖冷冷的看着因爲着急情緒變得極其不穩定的顧岐山。
貌似,她以前很少見顧岐山如此這般的脾氣暴怒。
顧岐山狠狠的瞪了眼顧暖,然後扭過頭去對病牀上的姜美玲道:
“美玲,看看,這就是你寵愛的孫女,恆遠快不行了,她也見死不救!”
顧暖對顧岐山的話無語,這算是夫妻間說的話嗎?
“顧暖,你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拿出來給我,那我們還是一家人,我既往不咎,到時候恆遠的股份也給你百分之十。”
顧岐山又說。
“不好意思,顧董事長,我要說的話剛剛都已經說完了,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顧暖看着顧岐山冷冷的道:
“至於恆遠的股份麼?我也不奢望,你還是全都留給顧玲吧。”
“顧暖,你會爲你今天的決定後悔的。”
顧岐山冰冷黑沉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憤怒和警告。
顧暖聳聳肩,完全不受威脅:
“我就等着後悔那一天的到來!”
顧岐山帶着憤怒的離開了,而顧暖則在奶奶的牀邊坐了下來。
她握住奶奶的手,低聲的開口:
“奶奶,爺爺剛剛過來了,可是.......他不是來看望你的,他來這裡是逼我要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的。”
“奶奶,我不清楚你爲何要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留給我,但是,你放心,既然你交到了我手裡,我就一定會幫你把它們保管好的。”
顧暖意外的發現,剛剛握住奶奶的手好似有了一絲輕微的顫抖。
她盯着姜美玲的臉震驚的喊着:
“奶奶。你剛剛有聽到我說話嗎?奶奶.......”
病牀上的姜美玲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暖覺得她的睫毛好似顫抖了一下。
“醫生,醫生.......”
顧暖衝出門去,匆忙間她連病房裡有呼叫器都忘記了:
“醫生,醫生在哪裡?”
“顧小姐,怎麼了?”
待在前臺的護工見顧暖跑出來嚇了一跳,趕緊和護士跑了過來。
“我奶奶好像.......好像有反應了。”
顧暖語無倫次的說着。
“你趕緊去病房照顧着,我去喊左醫生。”
護士丟下這句,轉身就朝左新平的辦公室跑去。
而顧暖和護工迅速的回到病房,沒幾分鐘,左新平就和護士一起走了進來。
“我剛剛看到她的眼睫毛顫抖了......”
顧暖迅速的給左新平描述着自己的發現,激動得聲音都帶着抑制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