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
聞人臻的眉頭皺得更深。
“我跟你離婚了啊。”
顧暖瞪着他：
“難道，她沒把我們的離婚證給你麼？”
“他（她）？”
聞人臻滿臉疑惑的望着顧暖：
“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顧暖這纔想起，聞人璟曾經說過，聞人臻失憶了，忘記了很多事情，而很多也都是別人告訴他的。
而在溫巖出事之前，聞人臻是不記得她這個人的，而正是聞人璟把溫巖是他和她生的孩子一事告訴他，聞人臻才把她這個人想起來的。
聞人璟曾說過，沒有人在聞人臻面前提到她和程芸兒。
可現在，聞人臻問起離婚一事，她總不能不說吧？
總之早晚都是要面對的，把程芸兒說出來，讓程芸兒纏着聞人臻，她就可以徹底的擺脫聞人臻了。
這樣想着，顧暖又深吸了口氣，然後才道：
“程芸兒。”
原本以爲聞人臻聽到程芸兒這個名字會很震驚，可顧暖發現，聞人臻的眉頭卻只擰得更緊。
顧暖這才把聞人臻已經失憶，而之前聞人璟也說過，沒有人在聞人臻面前提起程芸兒這個人。“程芸兒是你遠房的表妹，”顧暖趕緊說。
“我遠房的表妹？她給你離婚證？”
聞人臻一臉疑惑的看着顧暖：
“離婚不是夫妻倆人之間的事情嗎？我表妹怎麼會有我們倆的離婚證呢？”
“........”顧暖默，一個外人當然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拿出一對夫妻的離婚證的。
“說，究竟怎麼回事？”
聞人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程芸兒手上的離婚證是怎麼來的？”
事情逼到了這一步，顧暖也就再無退路，有些事情也就不得不說了。
“去年，你奶奶去世後，在寶雞.......”
顧暖把聞人良逼她，然後她去找朱建設，交給朱建設離婚協議書以及她跟聞人臻的身份證複印件等的事情說了一下。
“離婚協議書？我簽字了嗎？”
聞人臻咄咄逼人的看着顧暖。
“........”顧暖默，聞人臻的名字，是她模仿聞人臻的筆跡幫他簽上去的。
“一份我字都沒簽，我壓根不知道的離婚協議，你覺得具有法律效力？”
聞人臻看着顧暖，咄咄逼人的問。
“.......”顧暖沉默了下，然後才硬抗着道：
“總之，離婚證已經辦下來了，既然證件辦下來了，自然是有法律效力的。”
“有法律效力？”
聞人臻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你覺得這可能麼？”
“我.......”
顧暖緊張得話都說不上來，半晌才道：
“也是律師辦下來的，怎麼就沒有法律效力了？”
“律師辦下來的？”
聞人臻冷哼一聲，垂眸望着她：
“你確定？哪個律師辦下來的？”
“........”這個問題，顧暖真還回答不上來。
她也不知道朱建設找的哪個律師，而程芸兒給她離婚證時也沒告訴她這一點。
見顧暖不吱聲，聞人臻又低頭看着她，一字一字的道。
“所以，我和你還是要談談剛纔那個問題。”
“.......”顧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
聞人臻的目光如炬，如同一團火苗，帶着讓人肌膚燒痛的灼熱，直直的看着她，然後一字一字的道。
“你覺得，我應該用哪種方式讓你回來？”
“.......”顧暖默。
“是溫巖？還是，我們的婚姻？”
聞人臻離她那麼近，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讓顧暖有種身處熊熊烈火旁邊的錯覺。
垂在兩邊的手指，慢慢的攥緊成拳頭，指甲尖一點一點的扎着手心，不斷的刺激着她的頭腦。
原來，這纔是他把她引來這裡的目的。
不管她選擇哪一個，想要天天見到溫巖，她必須回到他身邊。
選擇婚姻，她就更加要回到聞人臻的身邊。
她從來都沒去懷疑過，她手上拿着的離婚證，是不是真的具備法律效力？
難道，真像聞人臻說的那樣，她拿着的是一本——
假離婚證？
想到這裡，她幾乎是本能的搖頭，從內心深處否認這種可能。
她和聞人臻的離婚證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明明，她把資料提交給了朱建設的，而朱建設不可能不着律師去辦理的。
何況，最希望她跟聞人臻離婚的人，不就是程芸兒麼？
有些發涼的臉龐被聞人臻的氣息噴灑着，肌膚上傳來微微的灼熱的痛，好似被火苗掃過一般，雖然痛不明顯，但是卻有些酥酥麻麻的。
這種感覺，這感覺，好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個巴掌似的。
顧暖深吸一口氣，慢慢的，一點點的冷靜下來。
“聞人總裁，聽說你下個月要訂婚了。”
聞人臻猛的一怔。
大概他也沒想到，顧暖會在這個時候提起他訂婚的事宜。
而當初，顧暖和俞力深在鍾愛一生禮服店裡，還曾偶遇聞人臻也去那取禮服。
如果說她和俞力深訂婚結婚什麼的，那是因爲她不知道離婚證是假的，她以爲和聞人臻已經脫離了關係，自己是自由身了。
而聞人臻呢？
既然他一直都不知道跟她離婚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總之，他是在婚內就接受了和別的女人訂婚的事情。
聞人臻的呼吸一下子沉了下去。
顧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然後才淡淡的道：
“所以，我覺得，爲了你和那寧小姐訂婚順利，也爲了不影響你們以後的夫妻生活，你應該和我把婚姻結束了，然後把溫巖還給我。”
“爲了我和寧小姐訂婚？”
聞人臻嘴角拉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爲何不說是爲了你跟俞力深的假婚姻能名正言順的變成真婚姻？”
“.......”顧暖默，這才把俞力深手裡還有跟她的結婚證一事想起。
聞人臻臉上是沉默而又冷淡的神色，低頭看着她，眼眸裡閃爍着一點不知道是喜還是怒的流光。
半晌，他才低聲的道：
“今天，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顧暖臉色蒼白，望着聞人臻，洋裝不知的問：
“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