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江浩軒低聲交談的沈悅心,沈悅辰的眉頭微微皺了下。
悅心跟江浩軒,什麼時候這麼熟悉的?
顧暖被葉書蕾直接拉到宴會廳的主位邊去的,溫子涵跟沈世勳在應酬着賓客,看到她來了,也只是過來寒暄了幾句,然後又被沈世勳給叫走了。
“其實,沈伯伯對媽也還是很好的。”
個看着人羣中的沈世勳跟溫子涵,低聲的對葉書蕾說。
“哼,他對子涵是不錯,可他當年的心思卻不純正,”
葉書蕾冷哼一聲道:
“我想到他跟林芙蓉合作,我想到他給你媽吃的凝聚血液的藥,想到他讓你媽失憶二十年,他現在再好,我心裡依然還是沒辦法選擇釋懷。”
“外婆,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沈伯伯當年的做法的確欠妥,尤其是他給媽媽吃凝聚血液的藥,真的很難讓人原諒。”
顧暖反過來勸着葉舒蕾:
“但人都是自私的,任何人站在自己的角度,都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做有多錯,尤其是沈伯伯,他給媽吃凝聚血液的藥,目的是不想媽回憶起那些痛苦的往事,也不希望媽牽掛着濱城的我,那樣就能全心全意的跟他過幸福的生活。”
“你也不得不承認,媽那二十年過得很幸福,因爲忘記了過去,因爲沒有了痛苦的回憶,就連幸福都來得那麼簡單,純粹!”
“那,也不是你所希望的麼?你不一直希望的就是媽能過上簡單幸福的生活麼?”
“這一點我自然知道,可他還是太過自私。”
葉書蕾輕嘆一聲道:
“不過都已經過去了,好在他待你媽也是真心實意的,也是真心愛你媽的,否則你媽這輩子就虧大了。”
顧暖點頭,附和着葉書蕾的話:
“嗯,這倒也是事實,所以說,人都有幾面性,任何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只要媽跟沈伯伯幸福,那麼沈伯伯就算自私一點又有什麼呢?”
“既然你都知道任何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那你爲何對聞人臻又哪般苛刻?”
葉書蕾看着顧暖問。
“我......”
顧暖微微一怔,沒想到話題拉到了自己頭上,有些唯唯諾諾的道:
“我沒苛刻啊?”
“還沒苛刻?你要怎樣纔算苛刻?”
葉書蕾不滿的瞪着她:
“你跟聞人不是因爲愛情結婚的,當初你們自己選擇的是閃婚,你就應該想到閃婚的後遺症,而你在處理這些後遺症時,不能說完全都錯,但的確也有不妥當的地方。”
顧暖低着頭,她跟聞人臻之間,有些事情是不能對外人說的,即使是自己的外婆,也是說不出口的。
“顧暖,你現在跟外婆說句實話,”
葉書蕾拉着顧暖的手,輕嘆一聲道:
“你究竟還想不想跟聞人臻過日子?”
“怎麼了?外婆?”
顧暖看向葉書蕾,她覺得葉書蕾突然問這句話,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果然,就聽到葉書蕾說:
“如果你不想跟他過了,就算聞人臻再好,我再中意他,即使他讓溫巖姓了溫,可你不想跟他過,我自然是站着你這方,讓你徹底的逃脫他。”
“徹底的逃脫?”
顧暖詫異的看向葉書蕾,眉頭微微皺了下:
“怎麼個徹底逃脫法?”
“就是你人先從濱城消失,然後,請頂級律師幫你打離婚官司,這一點你放心,沈世勳那人已經答應了,一定幫你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好,絕不留後患,甚至還要幫你把溫巖的撫養權要過來。”
“外婆,要從聞人家逃脫沒那麼容易,”
顧暖低聲的道:
“而跟聞人臻打離婚官司,也會非常難......”
“難什麼難?”
葉書蕾冷哼一聲道:
“你沈伯伯都已經說了,現在要壓死聞人臻,只差最後一根稻草,如果他這邊發力,聞人臻扛不住,那就只能跟朱建設妥協,而他爲了盛宏,不得不娶朱建設的乾女兒,那麼自然就跟你離婚了,連離婚官司都不用打,而孩子的撫養權麼,只需要拿股份去談判就可以要過來了......”
顧暖聽了葉書蕾的話眉頭愈加的皺緊,看向葉書蕾道:
“外婆,你什麼時候對盛宏的股份這麼關注了?”
“我哪裡有關注?還不是你媽媽跟你沈伯伯給我說的。”
葉書蕾看向她道:
“現在的關鍵是你要想好,究竟還要不要跟聞人臻做夫妻?還要不要留在聞人家?”
“都.......安排好了嗎?”
顧暖看着葉書蕾,輕聲的問。
“嗯,全部都安排好了,”
葉書蕾非常肯定的說:
“之前打電話給你,一再叮囑你帶溫巖過來,就是想今晚就用直升飛機把你們母子倆送到國外去,然後沈家再向聞人臻施壓,而聞人臻扛不住壓力,爲了保住他在盛宏的位子,也只能乖乖跟你離婚.......”
顧暖聽了葉書蕾的話當即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外婆會爲她安排好這一切。
而在這之前,外婆葉書蕾一直都在說聞人臻好,讓她跟着聞人臻好好的過日子,從來不曾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
再說了,聞人臻讓溫巖姓了溫,這可以說是收買葉書蕾心的最大手筆了,葉書蕾自然是要幫着聞人臻的。
“別瞪眼睛了,趕緊決定吧,”
葉書蕾看着顧暖說:
“跟不跟聞人臻過了,跟,就留下來,不跟,今晚就走.......”
“......可溫巖還在聞人家,”顧暖猶猶豫豫的看着葉書蕾道。
“溫巖今晚你肯定帶不走了,只能等離婚時提條件,”
葉書蕾反過來安慰她:
“好在這邊準備很充分,最多也就到年底,還有一個多月,到時候聞人臻扛不住,自然就要跟你離婚了,然後,溫巖也就回到你身邊來了。”
“可是......”
顧暖望着葉書蕾,輕咬了下脣角道:
“我不想跟溫巖分開,哪怕是一天。”
顧暖這說的是實話,曾經跟兒子分開是多麼的痛苦,而她再也不願意承受母子分離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