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林波波省的波洛誇內市。
一處極其隱秘的房子裡,聞人臻把手裡的菸頭扔掉,看着走進來的小宋。
“現在礦上情況怎樣?”
小宋前天摸回礦上去了,今天晚上纔回來,比預期的晚回來了一天。
“李明軒來了後,情況基本穩定了,”
小宋喝了口水看着他說:
“不過,李明軒到了後,和雲城不和,他和聞人璟剛過來,工作開展起來難度也非常大,能穩定局面已經不錯了。”
聞人臻點點頭,深吸了口氣道:
“距離盛宏的股東大會召開還有七天,這邊的事情一週內能弄完嗎??”
“夠嗆。”
小宋看着聞人臻說:
“畢竟礦上當地人多,而云城那人現在什麼都拖着,就連通訊網絡都不肯找人來維修,李明軒是副總,可到了這裡,雲城壓根就不聽他的。”
小宋說到這裡搖搖頭說: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李明軒也沒辦法。”
“沒事,雲城先讓他活躍幾天,只要李明軒把他的那些犯罪證據找到就好。”
聞人臻皺着眉頭道:
“現在關鍵是——雲城的罪證不好抓,他太狡猾了。”
“蔡天佑現在專門在找他的罪證,”
小宋看着聞人臻,小心翼翼的道:
“四哥到了後,雲城還是收斂了很多,沒之前那麼囂張了。”
聞人臻點頭,深吸一口氣:
“嗯,他能在關鍵的時刻趕過來,能牽制住雲城,這也給李明軒和聞人璟騰出了時間和空間。”
“現在——坍塌的礦井清理得怎樣了?”聞人臻又問了句。
“坍塌的礦井挖不動,因爲一塊大石頭卡着了,”
小宋說到這裡看着聞人臻又道:
“因爲那塊大石頭,李明軒和雲城也鬧了分歧,總之,現在毫無進展,我想,雲城是想拖過股東大會吧。”
“嗯,那就再等兩天看看,”
聞人臻點着頭:
“託人轉告李明軒,在股東大會召開的前三天,一定要把坍塌的礦井挖空,然後——把雲城直接押回濱城去。”
“哦,好的,我晚上給飛機司機打電話,讓他轉告之,”
小宋點頭應着,然後又愣愣的望着聞人臻,欲言又止。
“還有事?”
聞人臻從小宋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上看出了不對勁,趕緊又問了句。
“那個,我回到波洛誇內才收到消息,程芸兒小姐到南非來了,傍晚趕到了鉻礦。”
“啊?”
聞人臻當即驚呼出聲,程芸兒的到來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我也覺得非常意外,”
小宋看着聞人臻道:
“按說她現在這樣的身體,朱建設應該不會讓她離開醫院纔是,可誰知道——她居然到南非來了。”
“......”聞人臻默,這還真是沒想到,誰又能想到。
“程小姐到南非來,肯定是聽說你去了的消息,然後這纔不顧自己的身體趕過來的,”
小宋看着沉默的聞人臻又道:
“怎麼辦?你要不要露面?”
聞人臻深吸一口氣搖頭:
“不用,現在非常時期,我一旦露面,濱城那邊的人肯定就會知道,然後——有些人的馬腳就露不出來。”
“我聽說少夫人利用聞人家的家庭投資,成功的把俞力深阻攔在了俞勝門口。”
小宋吐了口氣說:
“聽說這還是蔡四給少夫人出的主意,平日裡看蔡四,還以爲他只是個懂得煮粥的人,卻不想,他居然如此有遠見。”
蔡四隻懂得煮粥?聞人臻聽了這話嘴角抽搐了下沒吱聲。
只有深入瞭解過蔡四的人才會知道,他有多神秘,有多厲害,又有多惹不起。
蔡四煮粥,純粹是愛好,玩票!
“你回房間去吧,讓飛機司機小李和小於以及空服小趙跟小朱密切關注着鉻礦的一切,有情況馬上告知。”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小宋應了聲,又看了聞人臻一眼,最終沒問聞人臻打算怎麼處理程芸兒的事情,轉身就要朝房間門口走去。
“等等,”聞人臻又叫住了剛轉身的小宋。
小宋趕緊迴轉身來,看着聞人臻:“總裁?”
“那個,子悠呢?還在礦上嗎?”聞人臻皺着眉頭問了句。
“沒有了,”小宋搖搖頭:“礦上坍塌的礦井一直挖不開,沒有傷員給她救治,她一個學醫的女孩子別的事情幫不上忙,在礦上呆了幾天就走了。”
“哦,”聞人臻鬆了口氣,聞人子悠沒在礦上就好了,省得他擔心。
“不過,聞人小姐估計還沒離開南非,”小宋看着聞人臻又問:“現在,程小姐來了,身體又差,你看,要不要讓人聯繫一下聞人小姐,讓她去礦上?”
“不用。”聞人臻揮手,淡淡的道:“只要聞人子悠沒危險就好了,別的事情不要告訴她,也別讓她摻合進來,讓她當乾乾淨淨的醫生吧。”
“是。”小宋應了聲,見沒別的事,這才轉身離開。
他們租住的這個地方極亂,可以說是波洛誇內的貧民窟,治安環境極差,平日裡聞人臻基本上不出門。
這種髒亂差的地方唯一的好處是不容易被查到,而只要沒有人發現他,那雲城就會深信他和小宋已經埋在礦井下,然後會給他主子報喜。
這一次,雲城的下手狠毒,而他的主子胃口也很大,想一舉拿下整個盛宏,把他徹底的滅了。
可他聞人臻有那麼好滅麼?
如果真有,他也不會活到今天,早在幾年前就被滅了不是嗎?
鉻礦這邊,雲城走進房間,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程芸兒嚇了一大跳。
“天啦,你怎麼過來了?”
雲城望着程芸兒那蒼白如紙的臉色,略微有些心疼的問。
“他不在了,我總得......來看看他啊,”
程芸兒望着窗外光禿禿的礦上,聲音極柔的道。
“他被壓在礦井下,你怎麼看得到啊?”
雲城着急的看了她一眼:
“你趕緊回去吧,這就是你呆的地兒,這地方全都是粗狂的漢子,尤其那些當地人,有時候熱起來,他們都不穿衣服的。”
“壓在礦井下?”
程芸兒自言自語了句,目光從窗外的山坡收回來,看着有些煩躁的雲城。
“就算壓在礦井下,可那坍塌的礦井,早晚有一天也會被清理乾淨,我總歸,也是要再看他一眼才甘心,你說是不是?”
“......”雲城望着程芸兒,半晌才悶悶的問:“他就那麼好?”
程芸兒苦笑了下,搖搖頭道:
“不,他沒你好。”
“那你還如此的惦記着他?”
雲城皺眉。
“誰讓我愛他啊,”
程芸兒苦笑着道:
“雲城,你不會懂的,永遠都不會懂的,當你心甘情願的去愛一個人時,你就會爲了他不顧一切,甚至不擇手段!”
雲城聽了程芸兒的話微微一怔,不擇手段,他這已經是——不擇手段了不是麼?
見雲城站在那沒動,程芸兒起身,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的胸脯上輕輕的劃拉着:
“怎麼,看到我來,你——不高興?”
“......”雲城沒吱聲,只是身體不着痕跡的朝後退了下。
他這個輕微的動作被程芸兒發現了,當即微微一怔,然後仰頭望着雲城,輕笑着問:
“你是不是——後悔了?”
雲城當即怔了下,對於她這個問題,卻沒有給予回答。
他和程芸兒的交集,是三年前他陪着程芸兒去找祖魯人的族長開始的。
當時到那個城市很晚,路途中好不容易尋到一家旅店,卻只有一個空房間了。
他是男士,當然不能跟女士去爭房間,於是即刻提出他晚上住車上,讓程芸兒和霍薇舞住一個房間,畢竟霍薇舞要保護程芸兒的安全。
這個提議霍薇舞也答應了,誰知道吃飯時,旅店的老闆娘又說她老公和孩子都沒回來,可以騰出一個房間來給他們住。
騰出的房間較大,有兩張牀,霍薇舞和程芸兒便去了老闆娘騰出來的房間,而他則住在那個只有一張牀的房間裡。
那個晚上,他睡得正迷糊,隱隱約約的聽到房門被人推開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這才驚訝的發現,居然是身着暴露的老闆娘。
這把他嚇了一大跳,趕緊從牀上跳下來,看着走進的老闆娘疑惑的問:
“老闆娘,你有什麼事嗎?”
他這純粹是廢話了,這深更半夜的,老闆娘身着暴露的來他房間,還能有什麼事?
老闆娘帶着笑來到他身邊,他本能的想要逃避,卻在邁腿的瞬間發現身體有異樣傳來,然後腳好似有千斤重,怎麼都挪不開。
就在他即將遭遇老闆娘的毒手時,房間門再度被推開,而這一次走進來的,卻是程芸兒。
程芸兒是晚上起夜,而他們的行李箱都在雲城的房間,她是過來在行李箱裡找衣服換的,可沒想到卻見到了這樣的一幕。
老闆娘程芸兒進來,即刻惱羞成怒的走開,然後還狠狠的瞪了破壞她好事的程芸兒一眼。
程芸兒見老闆娘走了,然後用嘲諷的眼神看了雲城一眼,拉開行李箱準備翻找自己的衣服,結果,雲城看到她,卻一下子撲了上來.......
程芸兒當然掙不開,何況雲城還中了老闆娘下的藥,又年輕力壯,她掙扎了幾下,最終卻是順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