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惟依說完也不看蘇景的反應,拿了車子上的雨傘就直接推開了車門,朝着時家而去,連個頭都沒有回。
蘇景在時惟依走後良久都沒有回神。
待寒風吹進車內,手指尖凍得冰涼時,蘇景的手指才微微動了一下,眼眸慢慢的有了焦點。
蘇景看着時家大院,看着時家的高牆,薄脣抿了一下,聲音低沉喑啞的吐出:“這輩子都留在C城......時惟依,你到底什麼心思......如果我留在C城,我要怎麼去做到有生之年不相見不再有牽連?”
就時家和蘇家的交好情況來看,根本不可能。逢年過節,他們蘇家都會來時家給時惟依的爺爺奶奶什麼的送禮問好,這讓他怎麼去兌現對她的承諾?
如果當有一天時惟依帶了男朋友談論訂婚事宜時,正好他來時家撞見了,他真的不敢肯定自己能控制得住,不當場失控上去揍人。
他的瘋狂和理智,遇到時惟依時,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數。
蘇景修長的手指拿了時惟依放下的手機,看着已經被退掉的機票,指尖顫了一下。
“時惟依,你還是你,一點都沒變。即使再恨,你心裡還是把我當成親人的,就像你說的,在你心裡我一直跟時燃是一樣的存在。而我比你小三個月,你更多的就是把我當弟弟吧.....”
“不讓我離開,有生之年不再有牽扯的承諾該怎麼去履行.....時惟依,是不是你打算做什麼?”
“如果我們之間有一個人要離開,我絕不會讓你走.....所有的錯都是我的,時惟依,我從未把你當成我什麼姐姐,也不用你來照顧我......更不需要你走來讓我留......”
風大,車內很靜,蘇景一個人坐在車子裡,看着時家的大門眸光深沉,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神情恍惚的好像回到了兩人親密無間的年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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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出院跟蘇景說下了那第三個要求後,時惟依一刻都沒閒着,進入了演唱會緊張的彩排中。
而這段時間,蘇景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無半點消息,就連蘇家的人也再也沒有來時家。
爲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時惟依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都用來了演唱會的排練,卻經常在累倒在地時,腦海裡閃現的都是那張清冷淡漠的面容。
時惟依強-迫自己去忘,全精力的去迎接演唱會來臨,那身影卻像着了魔一樣的閃現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導致時惟依和舞伴們排練舞蹈時,磕得手上腿上多處青紫。
時間就這樣在她發瘋的想念中流逝,那個人還是渺無音信,或許已經離開了C城。
時惟依喝水的時候看着自己這些日子出神所受的傷,握着礦泉水水瓶的手無聲的收緊,眼眸有些恍惚。
無論她怎麼受傷,用心去挽留,已經失去的東西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如果放在以前,她受傷從樓梯間滾落,他絕不會走,一定會留在她身邊。
如果是以前,蘇景看到自己這樣滿身的青紫,一定也是滿眼心疼吧.......
想到這裡,時惟依無聲苦笑了一下,強迫自己轉身繼續和舞伴們練習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