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無言,韓寶蓓看穆瑾瑜冷着一張臉,似乎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韓寶蓓也不說話。
穆瑾瑜放下書,手指點着書面,在安靜的病房裡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讓人心裡更加煩悶。
這是穆瑾瑜的思考習慣,卻讓韓寶蓓感覺心裡煩躁,這一聲一聲的聲音就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韓寶蓓知道自己的心理素質不好,面對這樣形式的拷問,韓寶蓓覺得心裡很憋悶啊,恨不得把穆瑾瑜的手指給扳折了。
“回過家了?”穆瑾瑜還是決定先發制人,看她那個慫樣,根本就不可能主動說這件事。
“嗯,回去了。”韓寶蓓咬了咬嘴脣,小聲說道:“謝謝你,錢我會還你的。”
穆瑾瑜手指一頓,勾着嘴角冷笑一聲,“還我,你什麼時候還,以你的工資,五年十年?”
“我,我……”韓寶蓓倒想說她一定會還清的,也不知道裴斯哲和穆瑾瑜怎麼這樣有默契,都用這個來嘲笑她。
“那個我……我。”韓寶蓓想抓頭髮,但是考慮到穆瑾瑜讓人抓狂的潔癖,韓寶蓓生生忍住了。
“那離婚……離婚……”韓寶蓓在穆瑾瑜凌厲的眼神,越說越小聲。
穆瑾瑜深深吸了口氣,說道:“韓寶蓓,離婚的事情,我這麼跟你說吧,我這纔剛結婚半年,這麼快就離婚了,對洛盛的聲譽不好,這五十萬就當是我買你兩年的時間,兩年一到就離婚吧。”
韓寶蓓的臉色發白,就是這樣的情況,終於和她想的一樣,她被定位到了商品的位置上。
韓寶蓓慘然一笑,說道:“五十萬,兩年,倒是我賺了,我同意。”
她和穆瑾瑜不是處在一個地位了,不再是平等的關係了,所以她寧願接受丹玉嬌的錢,和穆瑾瑜離婚,她可能就猜到要是接受穆瑾瑜的錢,就是這樣的結果。
韓寶蓓不怪任何人,只能說造化弄人,明明她的身上已經有了錢,居然被穆瑾瑜派的人捷足先登了,而且在她的家人面前賺足了好感。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穆瑾瑜皺着眉頭,“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道沒有和我離婚你就這麼失望?”
韓寶
蓓拍了拍自己臉,臉上硬生生拍出一些紅暈,朝穆瑾瑜笑笑,“沒有的事情,我很高興,非常高興。”
穆瑾瑜勾了勾嘴角,臉上和緩了一些,說道:“你媽媽讓你帶了什麼來,給我弄一點。”
“好。”韓寶蓓到了湯,說道:“這是大骨湯,媽媽讓你多喝一點。”
穆瑾瑜勾了勾嘴角,臉上帶着笑容,說道:“岳母讓我多喝點,你呢?”
韓寶蓓心裡跳了一下,說道:“讓你喝你就喝,說那麼多做什麼。”
“喂,韓寶蓓,我現在算是你的老闆,你居然敢這麼跟你老闆說話,我僱你是讓你來跟我頂嘴的?”
韓寶蓓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心臟猶如一下就被冰凍了起來,心裡無比地寒,呆呆地看着穆瑾瑜。
拿人的手短,韓寶蓓面對就是這樣的情況,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樣的話,只能任由心裡的寒蔓延到全身。
從來沒有這麼一刻覺得這麼冷。
“發什麼呆,已經很蠢了,居然還發呆,又蠢又醜,簡直沒法看。”穆瑾瑜喝着湯,看着韓寶蓓就跟冰雕一樣,忍不住諷刺道。
韓寶蓓咳嗽了一聲,看着穆瑾瑜欠扁的樣子,懶得看了,於是說道:“關於契約的問題,我覺得應該有個合同,只要兩年的時間就會離婚是不是?”
穆瑾瑜一頓,漠然道:“你不相信我?”
跟奸商說什麼信任問題,簡直就是跟自找死路,上次的事情她可是得到了教訓,她這次一定要弄出合同來,堅決要弄一個合同。
而且還是有法律效益的合同。
“你喝湯吧,我去弄合同。”
穆瑾瑜:……
爲什麼他感覺韓寶蓓比之前還要彆扭,自己這麼留下韓寶蓓到底對不對啊。
頭一次,穆瑾瑜想要迫切知道韓寶蓓到底是怎麼想的,頭一次有些迷茫,原來還有什麼事不是他能辦到的。
比如他無法掌控韓寶蓓的情緒,甚至連自己的情緒有時候都沒有辦法掌控,反而是自己的情緒完全落在了韓寶蓓的身上,自己的情緒完全因爲韓寶蓓的行爲而有所起伏波動。
穆瑾瑜嘆了一口
氣,認識韓寶蓓以來,他總是怎麼嘆氣,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本來以爲韓寶蓓是說着玩的,沒有想到她居然真的弄了一份合同,穆瑾瑜的頭上都是黑線,看着合同。
心情越發不爽了。
“我已經簽字了,你也簽字吧。”韓寶蓓期待地看着穆瑾瑜,只要他簽了這份合同,她和穆瑾瑜之間就是徹徹底底的買賣關係了,是合作關係。
可悲的是,她是被買的那方,完全處於劣勢不平等的地位,兩年之後她會離開,現在的情況是輪不到她對穆瑾瑜有什麼期待了。
“我的手還傷者,你讓我怎麼簽字。”穆瑾瑜看了看自己的打着石膏的手,“你是想我永遠殘廢吧。”
“那算了,等你手好了,你再籤。”韓寶蓓想拿回合同,卻被穆瑾瑜收起來了,說道:“這合同就放在我這裡。”
韓寶蓓點點頭,沒有說話,合同在哪裡無所謂。
穆瑾瑜磨了磨牙,果然是個單蠢的女人啊,這份合同他要是不籤,根本就沒有法律效益,真心……
想到韓寶蓓這麼草率和她離婚的原因,穆瑾瑜整個人都不好了,就爲了五十萬,她就要和他離婚。
穆瑾瑜真的是醉了,忍不住說道:“韓寶蓓,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什麼?”怎麼又要抨擊她的智商?
“你手上的戒指,如果去當的話,也能當五十萬。”穆瑾瑜似乎在教導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完全可以把這個東西當了,也沒有必要接受別人的錢。”
“你也是別人啊。”韓寶蓓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穆瑾瑜瞪着韓寶蓓,“還有,我之間不是給你一張副卡嗎?也能取錢啊。”
啊,副卡,完全忘記了這種東西,韓寶蓓先是苦惱自己怎麼就忘了這個東西,然後纔想起副卡也是穆瑾瑜的東西。
要是自己取了五十萬,穆瑾瑜也是知道的,等於還是用了他的錢,過程不一樣,結果還是一樣一樣的。
沒有什麼區別。
韓寶蓓焉嗒嗒的,對於穆瑾瑜說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這些有錢的娃子不知道他們窮人的苦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