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病人啊,不是我說你,你看上去年級也不大,有時間應該多看看時尚雜誌,怎麼可以連樂朵兒都不知道呢?”
我有些尷尬,看着兩人一臉嫌棄我,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兩人收拾好牀單以後,便帶着換洗的牀單離開,有的時候還不忘嘲笑我,“現在竟然還有人不知道樂朵兒,這可真的算得上本年度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那可不是,哈哈,回頭一定要回去和她們說說。”
兩個人一唱一和,把我從頭到尾嫌棄了一個遍。
我又尷尬又生氣,嘟囔一句,“覺得你們嗓門小是吧,走我前面說這些話就不算在背後說人嫌話了是吧?”
我氣得牙癢癢,一屁股坐在病牀上,拿着枕頭在牀上狠狠得拍了兩遍,算是發泄內心的怒火。
兩人走了以後,我趴在牀上鬱悶了好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我不服氣從牀上倏地坐起來,掏出手機,點開微博熱搜榜,輸入樂朵兒。
剛輸入一個樂字,鋪天蓋地就全部是樂朵兒的消息,看得我眼花繚亂。
我隨意點開了一條話題,裡面全是樂朵兒的人物介紹,還有許多作品介紹,以及她出現在各個頒獎頂級的視屏。
看了兩個小時,總算是瞭解了有關這個樂朵兒的基本信息。
是國內最有名的女影星之一,和許多大牌有名導演合作過,拿獎拿到手軟,國際紅毯更是走的不能再多了。
但是兩年前爲了學業,放棄了大好星途,出國進修,當時也是掀起一片輿論熱潮。
我看着微博熱搜榜持續不降的熱度,心裡感慨萬分。
回一個國都能夠登上輿論熱搜,這名氣即便是沉寂了兩年,依舊沒有絲毫減退的意思啊。
這名氣可見一斑,難怪剛剛那倆女護士一聽到我問樂朵兒是誰時,嘴張得能夠塞下一個雞蛋。
看完以後,心裡辛酸。
躺在牀上無所事事,閉上眼睛以後,隱約聽到門外走幾個人在討論我。
貌似就是剛纔走出去的那兩個女士,還多了兩個。
四個人湊在一起,聊得很是起勁。
“裡面這個女人吧,長得也算水嫩,但如今都這個年級了,還是一個未婚,住院還沒個人在身邊照顧,嘖嘖……”
“就是,而且看來還過得很落時,連看時尚雜誌和娛樂新聞的時間都沒有,一定非常忙。”
“嗯嗯,我以後結婚了可不要把生活過成這個樣子,太悽慘了。”
“……”
我聽着她們的對話,不可否認我是生氣的。
但更多的是心酸落寞,因爲他們的確說的沒錯,自己現在的生活的確很不好過。
每天忙地根本停不下來,累死累活,還要死女人白眼,被人欺負到脖子上來了,卻還什麼都做不了。
的確可悲啊……
我開始反思爲何自己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明明一直很努力啊。
要怪只能怪自己當初瞎了眼,看上了李成,被這樣一家奇葩纏上,被折磨。
我躺在牀上,眼淚順着眼角就滑落,掉在枕頭上,有些涼。
睡了一覺醒來,膀胱開始抗議。
我披上外套,開門去廁所。
結果,在廁所的時候,又遇到一羣小~護~士,全都在討論樂朵兒。
“她真的好漂亮啊,難怪有人能等她這麼久,真是,好的人怎麼也不嫌遲吶。”
我忍不住感嘆一句——原來影后也單身啊……
突然,我聽到一個難以忘懷的名字,那個時時刻刻刻在我心尖的名字,爲何這麼輕易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還被綁在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上。
我失魂落魄地從隔間裡走出來,看到我的護士嚇了一跳,忙問我,“女士,你怎麼了?臉色很不好啊。”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拜了拜手擠開她們回到病房。
呆呆地站在病牀上,看了許久。
“砰”的一聲,我直直地倒在牀上,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過了許久,多日以來的情緒像是被放了閘口一樣,傾瀉而出。
我哭得不能自已,明明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證實,那些話也只是謠言而已,我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相信了呢。
但,不知爲何,內心的不安在蠢蠢欲動,擾得我心煩意亂。
秦越在等樂朵兒嗎?是秦越在等她嗎?
怎麼可能呢?可是,又怎麼不可能呢?
我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不去相信,又找不到理由讓自己去相信。
要是他們之間真的有些什麼,自己該怎麼辦?
一個林月詩已經足夠我應付了,現在又出現一個比林月詩優秀不知多少倍的女人,自己似乎毫無勝算了。
不是似乎,是壓根就沒有。
我趴着哭了許久,最後拿起手機又忍不住如查更多的消息。
我輸入樂朵兒和秦越兩個名字,接踵而至的消息,讓我徹底分不出真假。
一系列關於樂朵兒被俊帥富豪包~養,富豪疑是小鮮肉等的消息。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寢食難安。
護士嘴裡依舊討論着樂朵兒消息,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讓我覺得更加不安。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三天,我終於忍無可忍了。
我擅自辦理了出院手續,有些事我必須找秦越問清楚。
我去到秦越的公寓,門口的那兩個保安不在了。
大門也隨意開着,我偷偷溜進去。
秦越的家門也是輕輕合着,並沒有鎖。
我輕輕一推就開了,我走進去大廳裡空無一人。
我小心翼翼地踩在地板上,突然傳來皮鞋釦地的咚咚聲,我一擡頭,正好對正下樓的秦越的目光。
他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被一貫的冷漠所替代。
我怔怔地看着他,“秦,秦越……”
秦越不理會我,徑直下樓。
我這纔看見他手上提着一個行李箱,我愕然。
忙由上去,“秦越,你要去哪?”
秦越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眼裡是讓人難以捉摸的情緒,似憤怒,似嫌棄。
他沒有開口,我又接着逼問道:“是不是和樂朵兒有關係,這麼多年來你是不是一直在等她?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我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
“與你無關。”
秦越冷冷地說了一句話,便開始接着整理行李箱。
我怔怔地看着如此冷淡的秦越,只覺地心裡唯一的堅持和決心被他那四個字擊得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