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蹤後，我一直忙着找你，當時也就沒顧得家裡的東西，想着東西在家裡應該都很安全。”
聞人臻看着姜暖，一臉歉意的開口。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劉姐被程芸兒買通了，所以，這些東西，連她什麼時候拿走的都不知道。”
聞人臻說到這裡嘆息一聲，然後又道：
“後來，臻園失火，被燒成灰燼，這些東西，我也以爲已經隨着那把火被燒光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只是沒想到......居然全都在她手裡。”
聞人臻幽幽的道。
“.....”姜暖默。
其實這些東西在程芸兒手裡倒是非常的好理解，因爲在程芸兒看來，她拿着假離婚證走了，那聞人臻在朱建設的施壓下肯定會和她結婚的。
既然聞人臻都要跟她結婚了，那這些東西，自然也就歸她程芸兒所有了。
所以，她便趁聞人臻尋找她顧不得臻園時，悄悄地把這些東西拿回去據爲己有了。
現在，程芸兒把這些還回來，她還會再戴嗎？
“好了，我要睡了，”
姜暖又打了個哈欠，她是真的快要熬不住了。
“那趕緊睡吧。”
聞人臻倒也沒再拉着她說話：
“在牀上等我，幫我暖被窩，我很快就來。”
姜暖打了個哈欠，沒理他的話，直接倒牀上睡下了，她哪裡有心思管他來不來？
不來最好，省得打擾她睡覺。
聞人臻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出來，原本還以爲老婆在牀上等他。
然而，事實上卻是，姜暖趴在牀上睡得跟頭小豬仔樣，哪裡有一丁點等他的意思。
他輕嘆一聲搖頭，轉身又把兒子小心翼翼的從她身邊挪開一點點，生怕她晚上睡覺一個翻身就把兒子給壓着了。
或許因爲困，這個夜晚，姜暖睡得很香，連夢都沒做一個。
而聞人臻卻沒那麼幸運，因爲要照顧兒子，晚上還起來給兒子衝奶，幫兒子換尿布，整個兒一奶爸。
除夕悄然而至。
跟前一段時間總是下雨，氣溫驟降相比，除夕這天倒是格外的晴朗，幾乎可以用陽光明媚來形容。
原本姜暖說年夜飯去外邊大酒店吃的，畢竟她對廚房不熟，而家裡做飯菜的阿姨也都回家過年去了。
可蔡惜蓉不同意，左怡然也說不用。
好不容易兩家人在一起吃團圓飯，出去吃就沒意思了，還是自己動手做出來的纔有年味兒。
之前姜暖沒準備過年的食材，因爲她都聽聞人臻的，想着年夜飯去外邊吃，所以壓根就沒去想在家吃的可能。
不過昨天蔡惜蓉回來後，即刻開車去商場買了一大堆回來，倒是把芙蓉苑的廚房給塞得滿滿當當的。
吃過早飯，聞人俊傑一家就過來了，蔡惜蓉和左怡然在廚房忙碌着，聞人惠婷也加入了陣營，姑嫂三人在廚房裡有說有笑的甚是熱鬧。
而聞人俊林和聞人俊傑則才客廳裡悠閒的喝茶，或許因爲心情好，聞人俊林的臉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
聞人臻則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去一趟韓奕澤那，恰好陸子遇也回來了。
小杰在帶着溫巖玩，姜暖發現溫巖還是喜歡跟孩子玩，尤其是小杰，他們倆玩得很開心。
聞人子悠說要給院門貼對聯時，姜暖纔想起，昨天她在涴花溪的寫的對聯沒拿回來。
“下午貼吧。”
姜暖對聞人子悠說：
“對聯我昨天在涴花溪寫好了，吃了午飯我們倆過去取，這裡去涴花溪很快的，不塞車也就半個鍾而已。”
“那成啊，”
聞人子悠樂呵呵的說：
“早就聽說嫂子寫的一手好字，今兒個終於可以一飽眼福了。”
姜暖笑，淡淡的道：
“什麼啊，我只不過小時候學畫時練過書法而已，你不也學得好的醫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
“嗯嗯，那倒是，”
聞人子悠點着頭，然後她手機響了，便走到一邊去接電話了。
午飯後，姜暖把溫巖交給了蔡惜蓉，然後便讓聞人子悠開車去涴花溪。
“早就聽說涴花溪是濱城最古老最大的園子，我等下可以好好的欣賞下。”
聞人子悠開上車時笑着說。
姜暖笑，點着頭道：
“好，等下帶你在院子裡轉轉，剛去的人或許覺得很美，其實長期住裡面的人可能就習慣了。”
“是嗎？”
聞人子悠興奮的說：
“等下我要看看涴花溪究竟有多美。”
而此時，沐浴在正午陽光下的涴花溪顯得格外的安靜，午飯後王媽在廚房忙碌着，甑老爺子午睡去了，只有姜遠航一個人在書房裡安靜的翻書。
姜遠航是擡頭朝窗外看時發現院門外站着有人的，他稍微怔了下，然後還是放下手裡的書走下樓去。
顧玲身上穿着件杏色的風衣，正在涴花溪的門口踱來踱去，突然聽到裡面也傳來腳步聲，擡頭，便看到已經走到院門口的姜遠航了。
姜遠航眸光有些許的複雜，就安靜的站在那。
她沉默良久，然後還是走上前去，隔着鐵柵欄的院門看着他。
“爸。”
顧玲的聲音依然清亮動聽，只是語氣裡，卻聽出有幾分隱忍和不安。
“你怎麼又過來了？”
姜遠航並不意外看到顧玲，因爲她之前也曾來找過他一次。
“今天是除夕，我一個人.......就想來這看看。”
顧玲望着姜遠航，眼神裡全都是渴望和企盼。
這裡曾經是她的家啊，她在這個濱城人都羨慕的院子裡，度過了多少的春夏秋冬，又快樂的度過了多少個除夕之夜啊。
“你已經看過了，可以走了。”
姜遠航淡淡的道。
“爸，你就不能讓我進來看看嗎？”
顧玲低聲的祈求着。
“......”姜遠航站着沒動，也沒吱聲。
“爸，我知道，媽和爺爺曾經那樣對不起你，我其實......也鄙視他們。”
顧玲的手抓住鐵柵欄，有些艱澀的道：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那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算賬也還是改變不了。”
“千錯萬錯，都是媽的錯，她錯在太過愛你，如果不是那麼愛你，她也不會上爺爺的當，爸，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