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逸雲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有些惶惶不安,看着姜暖道:
“事成後,我自然會把這些照片給你,這一點你放心。”
“照片?”
姜暖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簡女士,你當我是古代穿越過來的嗎?照片隨時可以沖洗不是嗎?”
“那......你想要什麼?”
簡逸雲的臉色微微一變,看着姜暖問。
“把當初那個樓層的監控錄像給我拿過來。”
姜暖看着簡逸雲淡淡的道:
“羅雪瑩既然能給你這個,她就能把整個監控錄像給你。”
姜暖說完這話,轉身就朝臨水長廊走去,對於楞站在涼亭裡的簡逸雲,沒有回頭多看一眼。
阿英從芙蓉苑來臻園時,阿蘭把臻園裡被朱梅香翻亂的書房和房間都整理好。
走進去,見姜暖坐在沙發上出神,便輕鬆的問:
“夫人,你怎麼了?”
阿蘭湊在一邊看了姜暖一眼,然後才道:
“今天,簡女士把夫人約到湖心的涼亭去了。”
“啊?”
阿英驚呼出聲:
“然後呢?”
“我也不知道,我沒跟夫人去,”
阿蘭搖頭:
“然後夫人回來就一直坐這發呆。”
說着,阿蘭又對姜暖說:
“夫人,那簡女士找你究竟什麼事?要不要給先生打個電話過去?”
姜暖回頭,看見她關切的眼神,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用,簡女士只是找我過去敘敘舊而已。”
“那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啊?讓你如此眉頭不展的?”
阿蘭又緊張的看着她問。
姜暖深吸一口氣,然後嘆息一聲道:
“沒事,她就說一些過去的事情,而過去,我跟她之間,也是合不太來的。”
阿蘭跟阿英都面面相覷,畢竟她們倆來這時間不長,就是阿蘭,也才一年,阿英還沒到半年呢。
所以姜暖說過去的事情,她們倆也不清楚,只能默默的看着她。
半晌,阿蘭才憂心忡忡的看着她,低聲問。
“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上啊?簡女士這個人,我聽柳媽說起過,她以前對老夫人就心狠手辣的,她是不是威脅你啊?”
阿蘭到底來得久一些,平日裡跟柳媽走得近,而柳媽是聞人家的老人了,估計閒暇時有跟阿蘭說起過去聞人家的事情,所以阿蘭多少知道一些。
姜暖看了阿蘭一眼,然後沉默的點了下頭。
她這個一點頭,阿蘭和阿英臉上全都是愕然到大驚失色的表情,半晌說不出話來。
半晌,阿英才戰戰兢兢的說:
“那,夫人,你.......你要怎麼辦啊?”
姜暖看着她們道:
“你們不用擔心,何況這件事情,你們擔心也沒用,就不用問了。”
阿蘭聽了這話,半晌才又問:
“夫人,你現在,是想到辦法了是嗎?”
“.......”姜暖默,她能想到什麼辦法?
“簡女士是個什麼樣的人,夫人你是最清楚的。”
阿蘭看着她道:
“夫人,你還是給先生打電話吧,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可是擔不起責任。”
“.......”姜暖默。
簡逸雲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當然是非常清楚的。
第一個孩子的流產,其實那時候袁安琪也懷孕,單單程芸兒一個肯定是搞不定的。
所以那些避孕藥啊什麼的,其實都是簡逸雲在背後給袁安琪出的主意,然後再聯手袁安琪的。
簡逸雲什麼打算,姜暖心裡其實非常清楚。
首先用羅雪瑩提供的照片要挾她,讓她去看守所找雲城,讓雲城改口供,把自己幕後的主子兩個,或者三個說成朱建設一個,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朱建設一個人頭上。等雲城的案子結了,朱建設抓了,朱家垮了,然後她再把羅雪瑩給的照片拿出來給聞人臻談條件,而聞人臻肯定擔心那些照片公之於衆,於是不得不對已經瀕臨破產的聞人良伸出援手,然後,聞人良的宏
大集團起死回生,甚至藉此要挾聞人臻把盛宏都拱手讓給他。
一石二鳥,這個如意算盤,打得簡直不要太好!
阿蘭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了阿英一下,低聲的道:
“我們先回芙蓉苑那邊去吧,等把晚飯弄好了再來叫夫人,讓夫人靜一靜。”
阿蘭跟阿英走了,姜暖倒在貴妃榻上,閉上眼睛,腦海裡卻全都是簡逸雲手裡那些照片。
其實她不怕簡逸雲拿去找聞人臻,因爲聞人臻去溫城把她搶回來,就應該做了她有可能做過俞力深女人的心裡準備。
她是擔心簡逸雲真把這些傳給媒體,然後發到網上去,那這事兒就鬧大了,不僅她和聞人臻會名譽掃地,就是整個盛宏集團,恆遠,聞人家族等一些列估計都會受到牽連。
圈子裡雖然在傳,她曾去嫁過俞力深,可那也只是傳,沒有真憑實據,誰也不敢公開在媒體上去說。
該怎麼辦,要怎麼辦?
爲了把聞人良朱建設一網打盡,南非鉻礦聞人臻費了多大的心機,甚至冒着極有可能被埋在鉻礦下的危險,這才把隱藏在身邊最大的內奸雲城給抓住。
現在,僅僅因爲簡逸雲手裡的照片,她就要把聞人臻費這麼大勁才抓住的機會給毀掉嗎?
可不這樣,又怎麼辦?
難得真讓簡逸雲用那些照片,然後掀起血雨腥風嗎?
姜暖在臻園裡坐了很久,直到傍晚,阿蘭過來喊她去芙蓉苑吃飯,她才軟軟的站起來,卻因爲站太久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夫人,小心點。”
阿蘭趕緊伸手扶住她。
姜暖站了兩分鐘,抖動了下手腳才適應過來,然後和阿蘭一起走向芙蓉苑去。
來到芙蓉苑,才發現小杰還沒下樓來,她顧不得吃飯,趕緊上來去,推開門,小杰的房間裡燈光昏暗,估計之前他還在睡。
姜暖沒再開亮燈,怕小杰沒醒,就那樣慢慢的走過去。
來到牀邊,小杰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她,辨認了好一會兒才道:“.......表嫂?”
“小杰,是我。”姜暖在他牀邊坐下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感覺又有些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