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
顧玲連連搖頭否認着,低頭的眸底閃過一絲慌亂,趕緊對江浩軒解釋着:
“浩軒,這不是真的,我只是去問了一下姐姐,我並沒有打她,我........”
顧玲有些語無倫次的喊着:
“浩軒,他們在抹黑我,最近因爲奶奶的事情,我跟姐之間是鬧得有些不快,我只是沒想到......”
江浩軒低頭看着顧玲手裡的報紙,如果說顧暖在抹黑顧玲,貌似顧暖沒那個能力。
既然不是顧暖,那麼就只有聞人臻那個男人。
聞人臻,京城四少的首少,這幾年因爲去國外了一直低調,好似銷聲斂跡一般,但是聞人家族跟媒體關係卻是很好。
昨晚他親眼看到顧玲紅腫的不像樣子的腳背,其實這會兒也都還沒完全消散。
可這報紙上,卻只有顧玲打顧暖耳光的畫面,卻被沒顧暖踩顧玲腳背的照片。
而且,整個報道里,連顧暖的中文名字都沒有,全部用的都是她的英文名Ella。
而報紙上,顧玲揚起的手已經顧暖那半邊臉,卻都做了特寫。
昨晚真的只是狗仔跟蹤顧玲,還是......
“浩軒,怎麼辦?”
顧玲焦急的看着身邊的男人。
“現在的媒體總是這樣,一丁點事情只要被他們抓住就會被無線放大,我當時去找姐姐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而已,你也知道,對於姐姐,我一直都是心懷歉意的,可我沒想到,居然有狗仔跟蹤我到了地下停車場,我當時.......”
顧玲解釋完這些,發現江浩軒並沒應答自己。
她又煩躁的掏出自己的手機來,這才發現,被自己靜音的手機有多個未接電話和無數條未讀短信。
電話和短信都來自顧岐山,林芙蓉以及她的經紀人。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今天的報紙以及網上的新聞了。
“好了,顧玲,你今天也不要出門了,估計樓下就有狗仔守着,”
江浩軒淡淡安慰臉色蒼白的妻子:
“現在已經上報了,阻止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什麼都不說,等過幾天平靜了,然後你再參加個慈善類的活動,趁機澄清一下,這些你應該都會做的。”
顧玲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點着頭,原本今天還想出去的她也只能作罷,看來要在家裡呆幾天了。
手機響起,是爺爺顧岐山打過來的,她看了江浩軒一眼趕緊按下接聽鍵。
“爺爺,”
她低聲的喊了聲,眼淚刷的一下就滑落了下去。
“玲兒,這報紙上是怎麼回事?你昨天真去打顧暖了?還有,你爲什麼一直不接聽電話?”
電話裡,顧岐山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關心和擔憂。
“爺爺,我昨天是去找了姐,但是我.......”
“好了,你趕緊回家來,我看哪個狗仔敢跑到我的涴花溪來拍照!”
顧岐山在電話那邊說完這句,就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
“浩軒,我爺爺讓我回去,”
顧玲接完電話,對已經走到門口換鞋的江浩軒說。
“那就戴口罩戴墨鏡,然後穿一件低調的衣服出門吧,最好去打車,狗仔估計在地下停車場轉悠着呢,我先下去幫你把狗仔引開。”
想到這裡,江浩軒又對正打掃的阿姨道:
“阿姨,你今天打掃就到這裡吧,跟我下樓,等下坐我車後排,我送你回去。”
“先生,我打掃完你這家還要去隔壁一棟打掃,現在不需要回去。”
鐘點工阿姨趕緊說。
“沒事,我把你車出小區外幾十米就放你下來,給你兩百佣金,今天沒打掃完也不扣你錢,”
江浩軒淡淡的說着自己的報酬。
“那好,我這就跟先生下樓。”
鐘點工阿姨二話沒說,放下手裡的抹布就跟着江浩軒走出門去了。
而顧玲也快速的上樓換了身衣服,戴上大口罩,墨鏡,喬裝改扮一番出門。
等她趕到涴花溪時,顧岐山正陰沉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而林芙蓉則神色不安的踱來踱去,臉上全都是擔憂之色。
看到顧玲進門,林芙蓉即刻迎了過去:
“顧玲,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被狗仔拍到呢?”
顧玲把手裡的包丟在沙發上,看了眼書桌上丟得雜亂無章的幾份報紙,隨便拿手扒拉了下,每份報紙上都是她揚起手打顧暖的特寫。
“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代言人你不早跟福源珠寶談妥了的嗎?現在都臨到拍攝了,爲何福源珠寶又變卦了?”
顧岐山見顧玲這蒼白着小臉的樣子,不由得心疼起來,一張老臉瞬間已經繃緊。
顧玲低着頭,深吸一口氣,兩手撐在茶几上,擡眸看向顧岐山時,眼眶裡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淚花。
她微微仰頭,故作堅強的開口:
“爺爺,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們也就不要插手了,現在恆遠的事情更重要,我這些事情,過幾天也就過去了。”
顧玲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說完,走到旁邊的椅子上默默的坐了下來,低着頭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婚戒。
顧岐山看了眼臉色不佳的林芙蓉,然後纔看着顧玲沉聲問:
“是不是顧暖在背後搞鬼?”
“爸,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顧暖在背後搞的鬼,她就在福源公司上班,而且還是設計部總監,這一次顧玲要代言的婚嫁系列就是她設計的,顧玲原本還想着姐姐設計的,代言費都少要一些,而且還打算自己編排一些美好的故事,在拍攝中廣告片甚至把設計師顧暖推出來,可誰知道她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這不擺明了跟我們過不去?”
林芙蓉說這話時,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天顧暖對她威脅的話,心裡對顧暖又愈加的憎恨幾分。
爲了顧遠航,當年的她可以說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纔把溫子涵那女人趕走,然後才憑藉顧玲進了顧家做了顧夫人。
可現在,顧暖翅膀長硬了,而且走了狗屎運嫁給了聞人臻。
而顧岐山居然也不顧夫妻情面,執意要跟她離婚,這讓她如何承受這樣的打擊?
“本來小玲代言福源的婚嫁系列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我聽經紀人說福源那邊連合約都擬好了,只差小玲簽字就可以了,怎麼會突然被一個結婚五年之久的過氣明星代替?這其中沒人搞鬼才怪?”
林芙蓉一臉委屈樣的望着顧岐山:
“爸,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在顧暖手裡,她居然不交給你,按法律程序,你是媽的老公,即使媽過世了,你纔是第一繼承人。”
“你看看現在,顧暖手裡握着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多麼的囂張?慫恿顧遠航跟我離婚,甚至還對顧玲下手,如果我們再沒有任何行動得話,下一步,他們估計就要把我們趕出這裡了。”
“把我們趕出涴花溪?”
陰沉着臉的顧岐山眉頭瞬間皺緊。
“媽,”
一直安靜坐着的顧玲喊了聲,看向林芙蓉的眼神明顯的帶着責備和不贊同。
“媽,你跟爸之間的事情,原本也是你不對,還有爺爺跟奶奶之間,這事兒我覺得還是爺爺自己處理的比較好,另外,不管怎麼說,你跟爸是夫妻,二十幾年了,爸對你一直都挺好的,爺爺和爸也比較偏愛我一些,其實,現在爸主要還是在生氣,你應該好好跟爸說......”
“我不想跟他說嗎?他都不接我電話?”
林芙蓉氣呼呼的接過話來。
“顧玲,你根本不清楚我跟你爸之間的事情,所以你纔會這麼說,還有顧暖那人,她完全就是當年溫子涵模子裡刻出來的,根本不講朋友姐妹之情,你看這些年你對她那麼好,處處爲她着想,可她不照樣抓住機會就對你下手?”
“媽,你不能把姐對我的事情跟你和爸.......”
顧玲正想再對林芙蓉說些話,而這時,一直沉默良久的顧岐山終於開口了。
“好了,這些話都不要再說了,說來說去也還是沒什麼用,如果顧玲這事真是顧暖在背後搞鬼,那麼她這就是把槍口對準了自家人,而我也會想辦法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地從她手裡拿回來的。”
顧岐山說完這話,剛剛陰沉的臉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微微眯起得老眼裡迸射出精銳的光芒。
“我不能看着恆遠就這樣一蹶不振,如果不這麼做,江家也不是傻子,他們投錢過來可不是用來打水漂得,當初江家之所以投資,是說了恆遠是你的嫁妝以後整個恆遠都是你的他們才同意你跟浩軒結婚然後投資過來的,現在恆遠沒有資金週轉,必須得用涴花溪和美善醫館去貸款才行。”
林芙蓉聽顧岐山這麼說,當即眼睛一亮,連忙追問着:
“爸,那你打算怎麼做?”
顧岐山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顧玲,然後像是下定決心的開口:
“顧玲的事情,先等兩天看能不能平息,如果不能,到時就用更大的醜聞去把顧玲的醜聞壓下去。”
更大的醜聞?
林芙蓉和顧玲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又迅速的撤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