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顧暖和蔡惜蓉剛吃完午飯,聞人臻的車就開回來了。
“媽,午餐做得多嗎?我還沒吃飯?”
聞人臻進門就喊,一副餓了的樣子。
蔡惜蓉微微皺眉看向他:
“訂婚宴上沒東西吃?”
“有東西,可我把禮送了就回來了,我不習慣跟陌生人一起吃飯。”
聞人臻淡淡的解釋了句,在顧暖身邊的座椅上坐下來。
“哦,那我去廚房幫你煮點餃子。”
蔡惜蓉沒再說什麼,起身,去了廚房。
“你去換身衣服吧,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
顧暖用手推了下身邊的男人。
“有嗎?”
聞人臻低頭問了下,然後皺眉,還真是有。
“看來以後不要參加什麼宴會了,現在的女人,動不動就給自己身上噴敵敵畏,難聞死了。”
顧暖:“......”
她不想說,他身上的敵敵畏和那天在機場被袁安琪挽了手臂後的敵敵畏味道是一樣的。
醫院,袁安琪從急診室出來,卻沒見到送她來的聞人臻。
她的傷口並不嚴重,就是摔倒下去時被地上的碎玻璃片給劃了條小小的口子,醫生給縫了三針而已。
“他呢?”
袁安琪抓住門口的護士問。
“誰啊?”
護士詫異的看向她。
“就是剛送我來的那個男人,聞人大少。”
袁安琪趕緊說。
“走了啊,把你送進急診室,他掛了號就走了。”
護士淡淡的說完這句,轉身就又忙別的去了。
走了?
聞人臻對她,居然這般冷漠了,明知道她小腿受了傷,居然都不等她出來,他這是——
避她如蛇蠍?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算了,她要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
四合院,聞人家
聞人臻換衣服去了,顧暖正準備去廚房幫忙,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稍微沉吟一下,然後還是按下接聽鍵。
“顧暖,你說了今天給我製造機會,你就是這樣製造的?”
袁安琪帶着質問的聲音氣呼呼的傳來。
“他不帶我去,我也沒辦法,”
顧暖淡淡的道:
“只能下次找機會了?”
“下次?你還想下次?下次是什麼時候?你們明天就又回濱城了。”
袁安琪在電話那邊生氣的喊着:
“現在,你就給我製造機會,就今天,我就要今天。”
“今天?什麼時候?”
顧暖眉頭微微皺了下。
她還以爲今天她沒去,袁安琪應該更有機會纔是,沒想到居然還要打電話給她求助。
“現在,你馬上到星海苑公寓來,我在B座1909房間,星海苑你應該知道,距離聞人家的四合院不到一公里,你趕緊打車過來......”
顧暖掛了電話,走出門來,朝自己的廂房那邊望了眼,聞人臻換衣服還沒出來,於是她轉身去了廚房。
“媽,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顧暖在廚房門口對蔡惜蓉說。
“你要去哪裡啊?讓阿臻送你過去吧。”
蔡惜蓉趕緊走過來問。
“不用,我就去附近的星海苑看一個朋友,百米而已,走路就過去了。”顧暖趕緊說。
“這樣啊,那阿臻知道你朋友的家嗎?”
蔡惜蓉又問了句。
“應該知道吧。”
顧暖猜測着的說。
“嗯,那你去吧,等下啊臻吃了飯,我讓他來接你。”
蔡惜蓉叮囑了兩句。
顧暖打車來到星海苑,找到B座,直接乘電梯上的19樓。
1909的房間就在走廊的盡頭,顧暖找到時,發現門是虛掩着的,裡面傳來一股濃烈的酒氣,從門縫裡散發出來,那味道都濃烈得有些燻人。
她輕輕的扣了下門,然後再推開,發現袁安琪正站着吧檯邊,一張臉紅彤彤的,整個人呈醉眼迷濛的狀態。
“袁小姐?”
顧暖走過去,皺着眉頭喊了她一聲。
袁安琪歪歪斜斜的站着,看着她,眼皮是否有些沉重,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好似隨時都要癱坐跌倒一般。
顧暖還真擔心她在自己跟前搖晃着摔倒,於是‘好心’的伸手扶着她走向客廳的沙發。
“來,在這坐着吧,要不要喝點茶?”
袁安琪整個人幾乎掛在顧暖身上,又哭又笑的抱着顧暖。
“顧暖,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顧暖沒接話,她不知道袁安琪這一次演的又是哪一齣。
袁安琪並不重,其實整個人看起來也很清瘦,可到底也這樣大一個人,現在幾乎完全壓倒在顧暖身上,這讓體力一向不錯的顧暖都有些吃不消。
袁安琪好似醉得很厲害,一直搖搖晃晃的,顧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給扶到沙發邊。
“呼~~”
顧暖把袁安琪推到沙發上坐下,這才常常的吐了口氣,剛想轉身去幫她倒杯水,沒想到手臂卻被袁安琪給緊緊的拽住了。
“喂,你放手,我去給你倒杯水,你喝了太多酒,喝點水會舒服一點的。”
顧暖用手去扒拉着她抓住手腕的爪子。
袁安琪搖頭,抓住顧暖手腕的手並沒有鬆開,醉眼朦朧的望着她,無比委屈的喊着:
“顧暖,我難受,真的好難受!”
“你難受是因爲你喝醉了,你趕緊放開我,我去廚房看看,幫你衝杯鹽水過來,喝醉酒的人喝點鹽水會好舒服一些。”
顧暖看着這樣的袁安琪,莫名的有些煩躁,她說讓她製造機會,她把自己喝醉,這算什麼機會?
難道,她的目的是想讓她先過來,然後讓聞人臻過來,然後她再悄悄的走開,成全她和聞人臻?
袁安琪當真把她當成一頭豬了?她會蠢到那個地步去?
還有,她當真以爲她手裡抓住她的所謂的秘密能要挾得了她?
如果袁安琪知道,她說的她在美國的丈夫孩子只是一場烏龍,她會怎樣?
莫名的,顧暖對在袁安琪面前揭開事實真相無比的期待。
袁安琪搖頭,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道:
“我沒醉,真沒醉,我只是這裡難受......特別難受!”
顧暖就那樣站在那裡,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袁安琪,手被她拽着,又走不開。
“我好愛他,真的好愛他,即使離開了五年多,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他,念着他,回想着過去跟他一起的那些日子。”
袁安琪哭訴了起來,聲音也跟着哽咽着:
“我好後悔,後悔當初爲什麼那麼膽小,只不過被人嚇了一下而已,然後就稀裡糊塗的去逃婚了,如果不是我那人來恐嚇我,威脅我,我怎麼回逃婚,我和他又怎麼回分開......”
袁安琪說着說着,只覺得特別的悲傷,居然哭出聲來了。
顧暖不知道袁安琪嘴裡的那個人是誰,但是這些於她又有什麼重要呢?
袁安琪是聞人臻的前女友,而她是聞人臻的現任妻子,前女友找現任妻子訴說她有多愛自己的老公,有多後悔當年逃婚的行爲。
呵呵,真真是可笑,這世上從來都不曾有過後悔藥,難道這一點袁安琪自己是不知道的麼?
哭了近三分鐘,袁安琪突然擡起頭來,環顧着整個房子,然後又癡癡的笑了起來。
“你知道嗎,這間公寓是他爲我買的,你知道嗎,站在陽臺上就可以看到他家的四合院,你知道嗎,這間公寓的裝修設計都是他親自設計的。”
顧暖微微皺眉,擡眼環視着整個屋子的裝飾。
這是聞人臻親手設計的?
她表示嚴重的懷疑,如果是真的,聞人臻的審美觀有待提高!
袁安琪突然推開她,身子搖搖晃晃的又站起來,腳下有些不穩,踉蹌着還是走向了吧檯邊,伸手,撫摸着吧檯上光潔如鏡的大理石。
“當初,就是在這兒,我和他就坐在這兒,他的廚藝並不好,可他依然還是會下廚,會爲我做我喜歡的飯菜,我們倆會坐在這裡,安靜的享受着靜謐的時光。”
“.......”顧暖聽了她的話,不知道說什麼好。
聞人臻和袁安琪既然曾經是戀人,甚至都走到了要結婚的那一步,倆人之間有互動是再正常不過的。
哪一對戀人沒有一些值得回憶的過往呢?即使如她和江浩軒,關係那麼差,不也都有一些值得回憶的片刻美好時光麼?
難道袁安琪不知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麼?
“還有那裡,我們倆在裡面.......”
袁安琪跌跌撞撞的要朝臥室走去,顧暖即刻伸手,抓住袁安琪的手用力一拽,直接把她給拉住了。
“袁小姐,你喝醉了,還是去沙發上坐着吧,我擔心你這樣跌跌撞撞的走路容易摔跤。”
顧暖冷着臉說完,抓住她的手腕朝客廳方向走去。
聞人臻是她老公,每天晚上和她一起相擁而眠,一起廝磨纏綿,她不想聽到另外一個女人來告訴她,曾經聞人臻和別的女人在牀上是怎樣怎樣的。
袁安琪被顧暖給拉回客廳,她藉着酒精把顧暖甩開,然後直直的跌坐在沙發上,看着前面的大電視,她又癡癡傻傻的笑了起來。
“以前阿臻和我最喜歡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總是讓我坐在他懷裡,他喜歡看時事新聞財經頻道百家講壇,而我卻喜歡看韓劇,他其實覺得很悶,但是他還是會依從我,即使再無聊也陪着我看,每當我哭得稀里嘩啦的時候,他就會遞紙巾給我,然後寵溺的捏我的鼻子,親我的額頭,和我在沙發裡接吻......那真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袁安琪哭訴完,擡起頭來,看着站在那面無表情的顧暖,當即雙手抓住她的衣領喊着:
“把阿臻還給我,他原本就是我的,你把阿臻還給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愛他,我不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