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的意思是,股票已經停牌了,你的計劃也就只能擱淺了?”
顧暖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看着對面的沈悅辰。
“我沒說我的計劃擱淺,”
沈悅辰看着她道:
“我只是想,目前你的情況非常讓人堪憂,如果你願意.......”
“不,我不願意!”
顧暖沒等沈悅辰把話說完,即刻就截斷了他還沒說完的話。
沈悅辰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爲什麼?你拒絕援助?”
“援助?”
顧暖聽了這話譏諷出聲:
“沈少是聰明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你在這個時候不趁火打劫,就是最好的援助。”
“趁火打劫?”
沈悅辰聽了顧暖的話臉色微微一沉:
“顧暖,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聞人臻在盛宏的股票,馬上就要被人超越了,他總裁的職位,都即將被董事局的罷免,你卻在這個時候提出購買他手裡的股票,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麼?”
顧暖說完這話,冷冷的看着對面的沈悅辰,他還真把她當一什麼都不懂的大傻瓜了。
她的確是不懂,但是不代表她身邊就沒有人懂,即使姜寧遠不夠厲害,可他也還是懂一些的好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購買聞人臻手裡的股票?”
沈悅辰愈加詫異的看向顧暖。
“你剛剛不說,我的情況堪憂,如果我願意賣股票嗎?”
顧暖聽了沈悅辰的話,不由得也疑惑起來。
難道,沈悅辰說的不是買賣股票一事?
沈悅辰聽了她的話笑,輕聲的問:
“是不是,已經有人找你買聞人臻手上的股票了?”
“.......”顧暖沉默着沒有回答,而她的沉默,也恰好就承認了這一點。
“好吧,”
沈悅辰點了下頭,又喝了口茶道:
“我剛剛跟你說的要在盛宏分一杯羹,不是要從聞人臻手裡購買股票,而是要來盛宏投資,投資嗎,自然會獲得盛宏的股份,同樣,也就能稀釋掉野蠻人的股份。”
“投資?”
顧暖的眉頭愈加的皺緊,警惕的盯着對面的沈悅辰:
“盛宏現在已經風雨飄搖,你居然還看好盛宏?還要爲盛宏投資?”
“我爲什麼不看好?”
沈悅辰眉頭一挑的看向顧暖,然後又道:
“風雨飄搖的不是盛宏,是聞人家,而盛宏有一支優質的管理團隊,有很多優質的產品和項目,這樣的企業,原本就值得投資不是嗎?”
“.......”顧暖默,她不知道沈悅辰說的有幾分真的。
但是這些也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
沈悅辰此時的加入,目的是什麼?
是想幫助聞人臻讓他繼續留在盛宏集團的總裁位,還是想要幫助野蠻人早點把聞人臻從盛宏集團裡趕出來?
她可沒有忘記,沈悅辰是俞力深的表弟,曾經還和俞力深聯手偷過她的孩子。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他說他帶着誠心來投資,只是想要幫助她,她估計不太會相信。
“你是不是覺得,我投資盛宏,是想幫着俞力深把他早點趕出盛宏去?”
沈悅辰見顧暖不吱聲,心裡已經猜測到了她的想法。
曾經和俞力深聯手偷走她的孩子一事,想必在她心裡烙下了極深的印象,以至於現在她都不敢輕易相信他了。
“難不成,你投資盛宏的目的,還是幫着聞人臻把野蠻人趕走?”
顧暖問這話時,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譏諷。
“那倒也不是,”
沈悅辰淡淡的道:
“不管怎麼說,俞力深是我表哥,我還不至於聯手別人去跟我的表哥鬥。”
“那不就得了。”
顧暖嘴角的那麼譏誚更加的明顯。
“但是,我也不會幫着——野蠻人,”
沈悅辰在‘野蠻人’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然後又道:
“你要知道,聞人臻嘴裡的野蠻人,不是俞力深一人,還有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聞人良。”
“嗯,這個我知道,”
顧暖點頭,她這兩天經歷了這麼多,還不至於連這點都不懂。
“所以,你放心,我再愚蠢,也不至於站在野蠻人那一邊,”
沈悅辰端起茶杯送到嘴邊,然後隔着茶杯看向顧暖說:
“不管怎麼說,我們也還算是有關係,畢竟悅心跟你還有血緣關係,我總不至於還幫着別人來害你。”
“還有,即使當初我和俞力深聯手偷了你的孩子,可你仔細想一想,我偷你孩子的目的是爲了害你麼?”
“.......”顧暖聽了這話默。
當初的情況,她跟聞人臻的關係,以及聞人臻跟程芸兒的關係。
貌似,沈悅辰偷走她的孩子算不上真正的害她,或許也是想要幫她從聞人臻那儘快的脫離出來。
可沈悅辰卻忽略了,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允許人對自己的孩子下手,而偷走她的孩子,是非常惡劣的行徑。
“好了,我知道,在那件事情上,你不可能真正的原諒我,即使,當初在溫城的島嶼上,你說過不怪我的話,我也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心裡話。”
沈悅辰說到這裡苦笑了下道:
“我一直想着要彌補,可一直不知道怎麼彌補,而這一次,你的確是陷入了困境,我想要投資,真的只是想要稀釋掉大家的股份,想要.......”
“然後呢?”
顧暖不待他把話說完就迅速的問了過去,然後不動聲色的看着對面的沈悅辰。
“嗯?”
沈悅辰顯然沒弄明白顧暖這一下子冒出來的這句話的意思。
“你投資盛宏,稀釋掉盛宏股東的股份,然後你手裡也自然會握有一定比例的股份,”
顧暖看着對面的沈悅辰,耐着性子道:
“然後,你想把你手裡的股份支持到誰的名下?”
“這個......很重要?”
沈悅辰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緊,不動聲色的看着顧暖問。
“難道不重要?”
顧暖眉頭一挑的看向沈悅辰。
“這個我沒想好。”
沈悅辰放下手裡的茶杯,微微抿了下脣道:
“不過,就我目前的處境,而且我還是剛投資進去的,我也不方便站隊,只能保持中立,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