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段喻宸起身,望着縮成一團的半夏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告訴我。”
半夏依舊沒有回答,段喻宸擡起手錶看了看時間,摸了摸半夏的頭:“我走了,好好拍戲。”說完走出了化妝間,對着不遠處的凌薇道:“給半夏去補妝。”
“是。”凌薇一臉狐疑地看了眼段喻宸,以爲要化妝是兩人親吻之類的花了妝,推開門一看竟然是半夏在哭泣,頓時站立不安,不知道要不要給半夏補妝。
不過半夏很快恢復了過來,停止了哭泣後她拿紙巾擦了擦眼淚,對着凌薇道:“凌姐,給我化妝吧。”
凌薇搖了搖頭,嘖嘖驚歎:“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哭成這樣。”
“沒事。”
見半夏不願說,凌薇也沒有深究,開始爲半夏化妝,而段喻宸走出休息室後再也呆不下,就要離開劇組,孫導見狀連忙起身和他打招呼,段喻宸勉強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搞的孫導一頭霧水,心想這段老闆看來只是來找半夏談話的,否則爲何說完就一臉不耐煩地離開劇組。
段喻宸自然沒有心思和孫導聊天,之前半夏和孟紫莞兩人之間的問題還沒搞清楚,現在她更是爲了不進段家大門,要和自己離婚。他努力回想起當時領了結婚證後的約法三章,現在想來她當時不想公佈兩人關係一方面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成就事業,一方面怕是不願意面對他的家庭。
難道是三年前段家沒有幫助舒家,至使舒家家破人亡?當時段喻宸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那樣的地步,而且兩人關係鬧僵,他根本就沒有去關心過當時舒家的真正情況,否則他怎麼都要說服父親和爺爺拉一把。不過肯定不單單只是這個原因,否則半夏不可能會那麼言辭懇切地拒絕,乾脆而沒有拖泥帶水。
段喻宸乘着專屬電梯回到辦公室,一路思前想後,卻依舊沒有想通這件事情,而羅林早就拿了一堆文件給他,等着他批閱,段喻宸埋頭於工作,暫時將這個疑問拋諸腦後。
因爲半夏眼眶通紅,明顯是哭過的樣子,趙澤陽看到便和孫導溝通又拖後了20分鐘,拿了冰和雞蛋和半夏敷,這才恢復得差不多,繼續投入拍攝。
整整一天的拍攝,半夏絲毫不敢讓自己想任何事情,可是拍完戲當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紛紛收工離開的時候,她卻有些忐忑了。當時和段喻宸結婚是有些太過於草率了,一直用一個個理由說服他,而現在她似乎有些不敢面對自己紅本上的那個丈夫了。
“導演,陳芮找到了,明天我們一定會準時來拍攝的。”鍾萃連忙和孫導說,心中早已經恨死了陳芮。
孫導看了眼鞠躬90度的陳芮,沒有一絲猶豫地說:“不必了,我已經讓編輯將陳芮出現的最後一幕改掉了,直接出車禍呆太平間,回頭就用白布蓋上臉就好。”說罷,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裝了100塊錢的沖喜紅包,“按照習俗,這是給陳芮的紅包。”
遞完紅包後不給鍾萃任何說話的餘地,立即帶着晏可心離開,他可是有飯局在身,耽誤不得時間。
看到這個情況,總之鐘萃再蠢笨也十分清楚這陳芮怕是被雪葬了,難怪今早來的幾個電話,沒簽約的說有別的候選人,簽約的不惜賠償要解約。她拿着薄薄的紅包,內心已經打定主意,她必須換演員,和陳芮是混不下去了。
半夏看到孫導對陳芮的行爲,沒有絲毫的愉悅,內心只剩下焦灼不安,去醫院看重樓的時候,她剛坐下,重樓就迫不及待問道:“姐,你是不是和段大哥吵架了。”
“這話怎麼說呢。”半夏隨手拿起一隻蘋果爲重樓削了起來。
“如果不是的話,爲什麼段大哥今天打電話過來和我說,你的心情不好,我要好好照顧你。”重樓笑着道。
“貧嘴!他纔不會這樣說。”半夏捏了捏重樓的鼻子,“老實說,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重樓打掉半夏的手,心有餘悸道:“姐,別再捏我鼻子了,否則你弟弟英俊的鼻子都要被你捏扁了。”
“誰讓你不說實話的。”半夏繼續捏了捏重樓的鼻子,笑容終於不像剛纔那般敷衍,讓重樓鬆了一口氣。
“姐,段大哥沒說啥,讓我關心關心你。”重樓看着姐姐削蘋果的技術越來越差,幾乎一刀下去蘋果皮就斷,越發肯定自家姐姐心裡有事,“姐,你有事就和我說說唄,我保證不告訴段大哥!”
“你保證?”半夏一臉狐疑地看着重樓,剛剛連起來的蘋果皮又斷了。
“我發誓!”重樓舉起三根手指道。
半夏瞪了眼重樓:“我姑且相信你。不過,我沒什麼心事想說的哎。”
“姐,你逗我呢!”重樓隨手將抱枕扔向半夏。
半夏眼疾手快接了下來,隨手放到一旁:“我在給你削蘋果呢,不小心削到手怎麼辦。”
“我不吃!你削了自己吃!”重樓噘着嘴賭氣。
“呦,翅膀長硬,知道和我鬥氣啦。”半夏削完最後一小塊皮,切了一半蘋果塞到重樓嘴巴里,“愛吃不吃!這一半我自己吃。”
“嘎嘣。”
重樓咬了一口,拽了拽半夏的手道:“姐,你就和我說說吧。”
半夏吃了口蘋果,突然沒了胃口,放在一旁盯着重樓道:“重樓,我問你個問題。”
“姐,你說。”重樓又咬了一口蘋果,發現這隻蘋果鮮嫩多汁還脆。
“如果我說我要和段喻宸離婚,你怎麼想?”
“噗……”還沒嚥下去的蘋果猛然間被重樓全部噴了出來。
“哎呀!你怎麼還像是個小孩子,吃東西吃成這樣。”半夏拿起毛巾將蘋果碎擦進垃圾桶,一臉操碎心的老媽子樣。
重樓卻沒有被姐姐的話給轉移注意力,狐疑地打量自家姐姐,不可置信問:“姐,你不是認真的吧?”重樓以爲兩人是慪氣了,可是姐姐剛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沒有怒氣,顯然不是賭氣之語,憑他對姐姐的理解,估摸着這次是認真的,因此才更加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