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終於回來了。”小果狠狠地抱住了顧雪翎,痛哭流涕着。
“小果,你在府裡可有聽說牛狀元的消息。”顧雪翎忙問道。
“有,小姐放心吧,牛公子沒事,顧家不敢爲難牛公子。”
小果這麼一說,顧雪翎心鬆了口氣,還是想見牛思遠一面,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這邊顧大夫人聽了顧大爺的話,心中老不高興了,“即是跟雪翎認識的,那牛狀元怎麼不說。”顧大夫人對牛思遠如今是滿腹的怨言,若牛思遠把事情說出來,就沒有後面這麼多的事了。
“親事沒定,牛狀元也不好說吧。”顧大爺同樣鬱悶,但也只能這麼說了,“總之,你好好勸着點雪蘭吧,讓她想開一些,父親說了陶山居士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待他進京,這親事就得定下了”。
顧大夫人聽了還能說什麼,心裡不住的可惜,自己到嘴邊的女婿居然飛了,但想到了顧大爺跟她說的話也較順了心。
“父親對雪蘭的親事可有什麼打算?”顧大夫人道,若是顧尚書能出面,那最好不過的了。在顧雪蘭的親事上,顧大夫人總覺得尚書夫人這個婆母對自己的小女兒不上心,而且她看中的,婆母沒看中,婆母看中的,她又不喜歡,所以心裡還是希望顧尚書能給她的小女兒找門好親事的。
“這事你就心安吧,父親不會虧了雪蘭的,雪蘭的親事不會比雪翎的差。”
顧大爺的話一落,顧大夫人終於鬆了口氣,“那就好。”
“小的見過老爺。”
“下去吧。”
牛思遠聽到外面的聲音,頓時坐直了身,心裡猜測這聲音就是顧尚書了。
聽見門呀地被打開來,木同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立到了牛思遠的身邊,警惕地看着門口。
“是犬子唐突了牛狀元,失禮了。”顧尚書目光落在了牛思遠的身上,嘴上歉意道。
“牛某見過尚書大人。”牛思遠朝着顧尚書道了禮。
“牛狀元坐吧。”顧尚書對着牛思遠道,又吩咐着下人上茶。
“不必了,牛某還有要事在身,告辭了。”牛思遠已經不想再顧家待下去了,對顧家也沒有多少好印象,也不想深究顧尚書的是善是惡,這個時候只想離開,再想別的辦法打聽雪翎的事情,可不想留在這裡被逼娶顧三小姐。
“年輕人稍安勿躁,你的要事可是打聽雪翎丫頭的事情。”顧尚書的話一落,牛思遠一頓,目光也看了過來。
顧尚書見此,哪還能不明白,再給牛思遠吃一個定心丸,“雪翎丫頭已經沒事了。”
牛思遠心底鬆了口氣,對着顧尚書拘禮道,“多謝尚書大人。”
“坐下吧。”顧尚書朝着牛思遠示意着。
顧尚書如今也一把年紀了,在朝中也待了不多久,指不定也沒幾年好活。顧尚書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顧家,長子資質平庸,其它兒子才能也不顯,孫輩也還沒有看到出衆之人。若這樣下去,顧家甚至還不如林家,至少林家還有個嫁的好的女兒,可顧家呢,顧傢什麼也沒有。
雖然長孫女入了宮爲貴人,可顧尚書卻也不看好宮中的顧貴人,只想着顧貴人不給顧家惹禍就好了,如今顧尚書在牛思遠和顧雪翎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心裡也有了想頭了。
牛思遠坐了下來,顧尚書已經知道了他和雪翎的事情,牛思遠也放下了心。
這一夜,顧尚書和牛思遠徹夜相談,牛思遠對顧尚書是敬重的,顧尚書對牛思遠越來越欣賞。
顧雪翎終是沒有見到牛思遠,顧尚書一直跟牛思遠談着,到了凌晨顧尚書上朝,也送了牛思遠離開了。
牛思遠離開了顧家,因頭看了一眼,他沒有見到顧雪翎。
顧尚書微微一笑,拍了拍牛思遠的肩膀,“年輕人不必急躁,來日方長。”
牛思遠也只得朝着顧尚書告別,帶着木同離開了。
呂家這裡落了空,好不惱,呂玉琳更是鬧了起來了,怎麼也不依,呂家的下人甚至都到牛思遠的宅院去堵人了,哪裡想着牛思遠一晚都沒回來,呂家人都差點到顧家去搶人了。
呂家不平靜,皇貴妃這裡也鬧心的很,一早醒來,就已經收到了呂家好幾條消息了,全是關於牛思遠和呂玉琳的。
皇貴妃臉色很不好看,沒想到還跑出了個顧家來。
今日是牛盈兒病好給皇后請安的第一天,早上鳳儀宮請安散了之後,皇貴妃便把牛盈兒堵在了半道上。
“臣妾見過皇貴妃娘娘。”牛盈兒被皇貴妃堵上,就已經知道逃不掉了,皇貴妃這是忍不住了。
“惠修儀跟本宮走走吧。”皇貴妃也沒有邀請牛盈兒到未央宮,而是走走,牛盈兒也不好拒絕,只得點了點頭,跟着皇貴妃漫步着。
“惠修儀的弟弟可議親了?”皇貴妃問道,也不拐彎抹角。
牛盈兒點了點頭,“聽聞已經有了意向人選,正在議親中。”
皇貴妃一頓看向了牛盈兒,“果真,惠修儀莫不是騙本宮,牛狀元看上了哪家的女子?”
在皇貴妃銳利的眼神下,牛盈兒有些不適應,只得道:“生母來信是有這麼一提,但並未說明是哪家的女子。”說着牛盈兒笑了笑,“如今臣妾生父生母兩家已經在進京的路上,到時候臣妾就知道了,這深宮之中,臣妾孃家離的遠,不比皇貴妃娘娘。”
“惠修儀可是有興趣與本宮做親家,本宮那妹妹正好看上了惠修儀的弟弟,如果能成倒也是一樁好姻緣。”皇貴妃笑眯眯地看着牛盈兒,只是在議親,那就是婚事還沒有定下,她心裡鬆了口氣。
牛盈兒都快要被皇貴妃的這一番態度給吐了,呂玉琳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京中也沒什麼人敢娶,就是真逼娶,那也會鬧出人命的。更不說呂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看上的,呂玉琳更是眼光高,看上的都必須是美男子,而且還要有才華的。
先不說牛思遠有沒有喜歡的女子,就是沒有,牛盈兒也不會把自己弟弟往火坑裡推,她是在宮中勢微,可也不必要爲了靠上太后而害了自己的弟弟。
“臣妾出身微寒,弟弟更是山野小子,哪裡高攀的起呂家,娘娘說笑了。”牛盈兒委婉地拒絕道。
“本宮是認真的。”皇貴妃目光看向了牛盈兒,“本宮有一嫡親妹妹待嫁閨中,若跟你弟弟成就好姻緣,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本宮知道惠修儀如今有了聖寵,覺得沒必要靠上呂家,可這聖寵就如那鏡花水月,也許一轉眼便又成空了。本宮是過來人,好心地勸勸惠修儀,在宮中沒家世沒背景,想獨善其身是難的,後宮每三年都進新人,惠修儀可是想過若是沒了聖寵,你將會如何?”
“臣妾想過這些,但臣妾更想好好的侍候皇上,養大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就心滿意足了。臣妾出身低微,從不敢奢求皇上的心,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後宮的事情,臣妾也不懂,也不想摻合,只求能在後宮中偏安一偶。”
牛盈兒表明了她對後宮拉幫結派並沒有興趣,甚至不想摻合,她有公主,又不是皇子,牛盈兒覺得自己沒必要去爭。
“惠修儀還真是太天真了。”皇貴妃笑了起來,望着遠處,眼睛迷離道,“皇上的心是冷的,本宮這麼多年早就看清了。”
“皇貴妃娘娘就當臣妾天真吧。”現在局勢不明,她傻的才捲入她們的爭鬥裡成炮灰。
“若是本宮堅持呢。”皇貴妃微眯着眼睛看向牛盈兒,眼裡已經有了逼迫之勢。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訴臣妾無法答應皇貴妃。”牛盈兒低垂着眼皮,並沒有看向皇貴妃,但卻表明着她的態度。
“好,很好,本宮倒才知道惠修儀的骨子裡居然這般的硬氣。”皇貴妃呵呵一笑,表情已經有了陰深之感了。
牛盈兒擡頭對上皇貴妃的目光,無懼無畏,只因爲無所求。
“你好自爲之,本宮等着,到時候看你還會不會那麼硬氣。”皇貴妃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牛盈兒舒了一口氣,對着遠遠站着的挽月道:“回宮吧。”
“娘娘,您這次是徹底把皇貴妃給得罪了。”挽月拍了拍胸口道。
牛盈兒扯了一下嘴角,遲早要得罪的,她不能因爲怕了就把牛思遠給賣了。
“呂家人太霸道了。”挽月嘟嘟嘴小聲說着。
“禁言”牛盈兒朝着挽月斥了一句,這後宮中到處太后的眼線,有的話既然是正確的,也不能隨意說出口的。
挽月哈了哈嘴,剛剛太激動了,一直收不住口。
此刻,牛盈兒的心情卻並不輕鬆,皇貴妃這裡是拒絕了,但太后那一關肯定不好過,到時候她該怎麼辦纔好,最主要五公主還在太后的慈寧宮中,她得想辦法把五公主要回來纔好。
牛盈兒心事重重地帶着挽月走到了琉璃宮門外,正見着慈寧宮的成嬤嬤朝她這來,心想,來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