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盈兒安靜的退下,就是離開也沒有看齊修遠一眼,若是可以她很想問齊修遠,她的弟弟去拜誰爲師了,具體的情況怎麼樣。可理智上她並沒有,兩人的身份比以前更難接近了,她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更不想給齊修遠帶來麻煩。
“你認識朕的惠良儀。”司馬景不悅地看着齊修遠,有種自己東西被人窺視了。
“以前見過面。”齊修遠知道司馬景有心查,肯定會查的到,更何況他不知道司馬景知道多少,所以還是選擇了坦白。
“哦,什麼時候認識的。”司馬景彷彿很感興趣地問道。
“前幾年去江寧縣拜訪一個世伯認識的。”齊修遠說的很含糊,並沒有把胡郎中說出來。
司馬景心裡撇撇嘴,那也沒他認識的早,“惠良儀是個璞玉,有機會朕倒想看看什麼樣的山水能養出惠良儀這樣鍾靈毓秀的人兒。”
看着司馬景那得意的小樣,齊修遠只覺得刺眼的很,腦子一熱,嘴上也回道:“確實是個好地方,皇上沒有嘗過惠良儀的廚藝吧,臣有幸嘗過,挺美味的。”
什麼牛盈兒還給齊修遠下過廚,司馬景要炸毛了,這感覺非常的不好。
牛盈和進宮三年了,司馬景還真沒有嘗過牛盈兒的手藝,他甚至都不知道牛盈兒會下廚。
看着司馬景的表情,齊修遠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沒事他提出來做什麼,果然下一秒就見司馬景得意道:“惠良儀現在是朕的女人,以後惠良儀的廚藝自然也是屬於朕的,朕可以吃一輩子。”言下之意就是惠良儀的廚藝以後就是他的專屬了,吃一輩子,這句話多讓齊修遠羨慕嫉妒恨啊。
你炫,我也炫,兩個男人在這一刻都變的有些幼稚了,好像自己的玩具要被搶了,有些互不相讓。
當然齊修遠理智還是在的,畢竟眼前的人是皇帝,跟他爭贏爭輸,對自己都沒有好處,而且只會讓牛盈兒更加的爲難。
“那就請皇上好好保護惠良儀吧。”齊修遠幽幽道,他不知道他爲什麼說出這樣的話,甚至他並沒有立場,可是一想到惠良儀在後宮中受委屈,他心裡就不好過。
司馬景不悅道:“你越矩了,按輩份惠良儀也算是你的小嫂子,她是朕的惠良儀,是朕的女人,朕自然會保護好她,不用你操心。待你大婚後,你便敬敬孝去邊關鎮守,讓西伯侯回來休養。”
“臣遵命。”齊修遠很想反駁司馬景,這就是你的保護,你的保護還讓她失去了孩子的撫養權。
可到底還是沒有還嘴,知道今天之後,就是他不去邊關,司馬景也不會讓他留在京中了。
送走了齊修遠,司馬景一肚子不鬱,小時候他最羨慕嫉妒的人就是齊修遠了。明明不是父皇的兒子,卻被父皇捧在手心裡寵着,其它皇子都比不上,更不說他這個從來沒有得過寵的人。
在司馬景的眼裡,齊修遠從小到大什麼都擁有了,除了沒有當皇帝,卻比自己幸福多了。如今齊修遠最喜歡的女子,成了他的女人,齊修遠內心是竊喜的。
不過他可不承認牛盈兒是齊修遠的,自己可是比齊修遠早認識了牛盈兒,所以這也是緣份。是齊修遠自己不會抓住機會,失去了,痛苦個毛啊。
而且牛盈兒做齊修遠的女人,肯定沒有做自己的女人好,司馬景就覺得做他的女人,比做齊修遠的女人更幸福。
“皇上,要回宮嗎。”李承喜看着司馬景表情變幻莫測的,不由問了出來。
“去琉璃宮。”司馬景心裡還記着齊修遠的話呢,一想到齊修遠認識牛盈兒的這幾年裡,經常吃到牛盈兒的廚藝,心裡羨慕嫉妒恨着。
牛盈兒見到司馬景過來,並不意外,只是他意外的是司馬景這麼早就來了。
“妾見過皇上。”
“盈兒免禮。”司馬景扶起了牛盈兒,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菜餚上,“這是盈兒做的。”
牛盈兒點了點頭,她進宮後,很少下廚,而且因爲位份低並沒有小廚房。懷了女兒後,司馬景便破例讓她擁有了小廚房,這也是第二次用小廚房。
挽月和紫蘇、白蘇幾個不甘心啊,好不容易跟小主聚一聚,皇上就來了,而且還來的那麼快,下次她們還有沒有機會吃啊。
“別多想,那可是皇上,只要皇上寵着小主,皇上想吃什麼,我不介意小主天天給皇上下廚。”挽月小聲說道。
紫蘇也點了點頭,“就是,其它人想給皇上下廚,皇上還不樂意吃呢。”
白蘇嘟了嘟嘴,“可是我也好想嘗一嘗啊,皇上也來的太早了。”
挽月和紫蘇同時白了白蘇一眼,“這不好啊,表示皇上對咱們小主還是重視的。”
“只是簡單做了一些,也不知道合不合皇上的口味。”牛盈兒微微一笑,給司馬景添了碗筷。
司馬景看了一下,都是家常菜,平時他也不怎麼吃到的。胃口也來了,更不說今日還被齊修遠給刺激了,所以拿起筷子也不用牛盈兒招呼,更不用牛盈兒和李承喜試菜了,夾着就往嘴裡送着。
一想到齊修遠吃過牛盈兒做的菜,還經常吃,司馬景就忍不住吃味,放進嘴裡的菜也是大口大口,沒有一貫的從容優雅,像個幼稚的孩子搶食一般。
李承喜在一旁攔不住,只能看了牛盈兒一眼,覺得這惠良儀還是一點也沒變,皇上要用膳,怎麼就不試呢,要是菜裡有毒了,誰擔的起。
牛盈兒不是沒看到李承喜的態度,只是這菜是她做的,她也嘗過了,要有事也是她先有事好吧。
她的手藝也是被胡郎中給鍛煉出來的,別看胡郎中平時吃什麼無所謂,可嘴特別叼,牛盈兒的手藝想不進步都不行。看着司馬景吃的面不改色,牛盈兒心裡也不知道合不合司馬景的味口,便期待地看着司馬景。
“皇上,好吃嗎。”牛盈兒忍不住問道。
司馬景點了點頭,吝嗇地評價道:“堪堪入口,日後朕到琉璃宮,朕的膳食就由盈兒負責了,也不用太多,一兩個菜就可以了,若是盈兒不累,可以做點湯。多做了,這手藝也會更精湛一些。”
牛盈兒對於這答案並不是很滿意,只是想到司馬景的御膳一百多道菜,又是御膳房那些大廚做出來的,自己自然不可能跟大廚比,所以也理解了。
當下笑地應下了:“若皇上不介意,妾自然樂意爲皇上準備膳食。”
司馬景滿意了,很給面子的把牛盈兒做的三菜一湯一掃而空,李承喜瞪大了眼睛,皇上,你確定你不需要吃消食片嗎?
李承喜第一次看司馬景吃了這麼多,雖然飯沒怎麼吃,但菜和湯卻被掃完了,也不知道皇上的胃受不受的住。
吃飽喝足了,司馬景便坐了下來,牛盈兒也放下了筷子,她吃的並不多,大部分都進了司馬景的肚子了,這會給司馬景添了杯茶過去。
“朕記得你跟齊修遠是認識的,他今日進宮打算與呂五小姐大婚後申請去邊關代父鎮守,朕已經答應他了。”司馬景說的不經意,可卻很認真地觀察着牛盈兒反應。
果然牛盈兒愣了一下,輕哦了一聲,又不知道跟司馬景說什麼了。原來齊修遠的未婚妻就是呂家五小姐,那就是皇貴妃的妹妹了,牛盈兒心中有些不舒服。
女兒被皇貴妃抱走後,她對呂家,對太后,對皇貴妃都有很重的心結。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司馬景很大方道。
牛盈兒輕搖頭,想了想還是道:“邊關是指江陵城嗎,呂五小姐是皇貴妃的妹妹吧。”
司馬景沒想到牛盈兒問的是這個,當下點了點頭,“西北的便是江陵城,齊修遠的未婚夫是皇貴妃的嫡親妹妹。”
牛盈兒垂下了頭,嫡親的啊,也是,呂家聯姻,也不可能拿一個庶女嫁給西伯侯世子爲妻。
江陵城,那不就是孃親所在的地方,這麼說來,齊修遠就是在江陵城遇到思遠的。牛盈兒心中也知道了大概,只是思遠爲什麼跟着齊修遠到京城,又去了江南拜師呢,爲什麼不在娘那裡呢。
“怎麼了?”見牛盈兒不說話,司馬景耐不住,他想知道牛盈兒在想什麼。
牛盈兒強笑了笑,輕搖了搖頭,“沒什麼。”
司馬景想着自己剛剛說的話,然後就有些想抽自己了,怎麼提到了皇貴妃,這不是在揭牛盈兒的傷疤嗎。
以爲牛盈兒是想着女兒了,便把牛盈兒摟進了懷裡,“嫣兒被皇貴妃照顧的很好,你不必擔心,先把身體養好,再給朕生一個皇了。朕保證,以後不會再讓孩子離開你了。”
牛盈兒閉了閉眼,把頭埋在司馬景的懷裡,“皇上放心,妾會照顧好自己的。”
“盈兒怨朕嗎。”這話在司馬景肚子裡很久了,到今天才問出來。
“不怨,妾不怨皇上。”她只怨自己。
扯到了孩子的問題,牛盈兒也不想多說了,司馬景也識趣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