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司馬景再也沒有跟誰同乘馬車,太后的心也平靜一些,她最見不得的就是司馬景跟呂氏女以外的后妃親近了。
大公主和二公主、三公主幾個倒是玩的很歡,小孩子的精力很旺盛,她們又不曾出過宮,所以對外面的事物都新鮮好奇着,嘰嘰喳喳地問着。
牛盈兒也耐心地爲幾個孩子講解着,趁此機會也好好教導着女兒,讓幾個公主瞭解外面的世界。孩子們都很喜歡跟牛盈兒在一起,二公主甚至都不願意回到傅貴妃那裡去,但是她很怕傅貴妃,只要傅貴妃安排人來叫,二公主準會可憐巴巴地看了牛盈兒,便垂着頭跟着傅貴妃的宮人離開了。
這一路南下,到哪都有官員接待着,而且到哪都有官員給司馬景送女人,只是看着隨時陪在司馬景身側的傅貴妃和賢妃,有的官員也打退了堂鼓。司馬景並沒有收下那些官員的女兒,太后和一衆后妃都鬆了口氣,很多后妃都是正經選秀進宮的,當然看不上這些想走偏門左道的官員女子。除了司馬景當皇子時的妻妾,就是牛盈兒是沒有經過正規選秀的,后妃們對於其它接近司馬景的女子都很防備。
太后此時看向傅貴妃和賢妃都很滿意,本來不喜傅貴妃和賢妃的,但現在看來,這兩個還有用一些。
就這樣一路到了江南,牛盈兒的心情浮雲的厲害,江南啊,一想到牛思遠就在江南這一片地,牛盈兒激動的很。
她不知道牛思遠具體的位置,但司馬景一來,牛盈兒便眼巴巴地看着司馬景,然後問一句,“皇上,您說妾的弟弟咱們這裡近嗎。”
每回司馬景搖頭,牛盈兒都會很失望,司馬景也不多說,只是拍拍牛盈兒的肩膀安慰着。
“容華,你在想什麼。”
“想你舅舅。”牛盈兒摸摸三公主的臉蛋,心裡也知道即使牛思遠離這裡近,她也沒辦法見到面,牛盈兒嘆了口氣。
舅舅?三公主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好奇地看着牛盈兒求問,“什麼是舅舅?”
牛盈兒無奈,“我的弟弟,你就叫舅舅。”
“那容華的哥哥呢。”三公主又好奇道。
“也叫舅舅,不過我沒有哥哥。”牛盈兒摸摸三公主的頭。
“哦,我明白了,以後我的孩子也叫大皇兄他們叫舅舅是嗎。”三公主舉一反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牛盈兒窘然~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早熟呢,人小鬼大。
“容華,是不是這樣。”三公主見牛盈兒沒回話,又問道。
牛盈兒點了點頭,又聽三公主道:“我的舅舅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
“容華,你把舅舅弄丟了是嗎?”
好像也是這樣吧,牛盈兒又點了點頭,三公主當即朝着牛盈兒的懷裡一撲,“容華不許把我弄丟了,等我長大了,我幫容華找舅舅。”
“不會,我不會把你弄丟的。”牛盈兒抱住了女兒,很珍惜地親吻着女兒的臉蛋,這是她的珍寶,她哪裡捨得弄丟。
至於思遠,牛盈兒目光移向了馬車窗外,幽幽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姐弟倆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容華,你放心,我也不會把你弄丟的。”三公主認真地拉着牛盈兒的手,“我能找到容華。”
“在說什麼呢。”母女倆在說着,司馬景便走了進來。
牛盈兒和三公主行禮之後,三公主便搶着回答,“容華在想舅舅,容華把舅舅弄丟了。父皇,容華說不會把我弄丟,我也不會把容華弄丟的。”
三公主一串不帶喘氣的回答,司馬景和牛盈兒不由莞爾,司馬景不由伸手摸摸三公主的頭,這個女兒又太活潑好動,另一個又太沉穩,一個又太安靜。
司馬景雖然很喜歡三公主這個活潑的勁,可他也必須承認,要他長時間陪着三公主玩,他做不到。
“還在想思遠的事情?”司馬景看向了牛盈兒。
牛盈兒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到了江南就感覺離思遠更近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長高了沒有,過的好不好。”
“你就是操心太多了,人在陶山居士那裡你就放心吧。”司馬景道。
牛盈兒微微一笑,她就是放不下啊,但也知道司馬景不可能撇下一衆人,單獨帶她去見思遠。她也不願意這樣,現在她還沒有能力保護在乎的人,還不想思遠這麼快地進入了大家的視線。
牛盈兒深舒了口氣,想通了之後,鬱郁的心情也隨之消散了。
“琬兒和月兒呢。”司馬景沒有看到大公主和二公主出聲問道,這一路來大公主和二公主都跟着牛盈兒的,三個女兒在一起感情好的分都分不開。
“大公主在廖小媛那裡,二公主已回傅貴妃那了。”
司馬景挑挑眉,卻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對着牛盈兒道:“這段日子你照顧她們幾個也辛苦了。”
“哪裡辛苦,大公主和二公主比三公主好帶多了。”牛盈兒的話一落,窩在司馬景膝下的三公主便不服地瞪眼了,“容華說我壞話,我很乖。”
“好好,你很乖。”牛盈兒好笑地摸了摸三公主的頭。
“本來就是,我還幫容華照顧大皇姐和二皇姐。”三公主理直氣壯地回道。
這下司馬景和牛盈兒都笑了,不過牛盈兒卻不得不承認,有了活躍的三公主調氣氛,幾個孩子之間相處的很和樂融洽。
傅貴妃的馬車上,看着呆呆的女兒,問一句就縮一下,傅貴妃也泄氣了。
“娘娘別急。”雲採勸道。
“不是聽說她在惠容華那裡有開口說話的嗎,怎麼到了本宮這裡就成了啞巴了。”傅貴妃不悅地看着二公主。
“想是因爲幾個公主在一起的原因吧。”雲採對於二公主開口的事情還是很高興的,證明二公主是正常的不是啞巴,只是性子孤僻的原因。
“娘娘,二公主願意開口了是好事,娘娘也不必逼的太急。”另一邊的桂嬤嬤也開了口勸着,她也看的出來二公主對傅貴妃有些害怕。
“吃裡扒外。”傅貴妃哼道。
話一落,二公主又一縮,那膽小的樣子,看的傅貴妃直生氣,想擡手教訓一下二公主,卻又恨恨地放下了。
桂嬤嬤和雲採同時鬆了口氣,都覺得傅貴妃近來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耐心也越來越差了。
“帶她出去吧,本宮不想看到她。”桂嬤嬤和雲採同時一僵,現在在馬車上,帶出去能帶到哪去。
不過想到傅貴妃說的可能是惠容華那裡,雲採理解地把二公主牽出了馬車,交給了奶孃。
這邊司馬景還沒有走,就見着二公主又回來了,牛盈兒愣了一下,怎麼這麼快。傅貴妃並不知道司馬景在牛盈兒這邊,若是知道,心中會不會後悔。
“二皇姐。”三公主看着怯怯的二公主,便伸手去拉二公主到身邊來。
二公主卻不敢靠近司馬景,人一縮,往牛盈兒的懷裡鑽了。
司馬景朝着牛盈兒看一眼,笑道:“月兒倒是親近你。”
“是皇上太嚴肅了。”牛盈兒抱二公主抱了起來,她說的是實話,帝王做的越久,司馬景身上的威嚴更盛了。不說二公主,就是她救了司馬景之後,去胡郎中那裡看他的時候,也被他睜開的那銳利一眼給驚到了。
牛盈兒輕撫着二公主的背部,安撫着她,也理解她對司馬景的害怕。
“嫣兒倒不怕朕。”司馬景道。
“三公主還不是被皇上慣的,妾就沒見三公主怕過誰。”三公主的性格好動,又是人來瘋的性子,被司馬景寵的都差點不知天高地厚了,就是對上太后淡漠的眼神,三公主也不怕,更不說對她寵愛的司馬景,三公主就更不怕了。
司馬景臉上染了笑意,化去了威嚴感,沒有反駁着牛盈兒的話,畢竟每個女兒性子都不同,不說二公主,就是大公主還有皇子們哪個看到他都怕。
“大公主,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照顧你的,就算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也該知道我不會害了你。我除了是皇上的小媛,私下的身份還是你的姨母。倒是惠容華,你可提防着點,別和她走的太近了。”另一輛馬車上,廖小媛正給大公主洗腦着,這一路上見慣了大公主親近惠容華疏遠她,廖小媛心裡很不高興。
雖然她也不樂意照顧大公主,但知道若是大公主願意親近她,對她來說是絕對的好事。本來她是想跟司馬景邀寵的,可這一路來,司馬景根本不理會她,身邊陪的不是傅貴妃就是賢妃,廖小媛無奈也只有把目光放回了大公主的身上了。
“惠容華不會害我。”大公主淡淡道。
“現在惠容華不會害你,但以後就難說了,而且你身份高貴是皇上和皇后的嫡公主,得你的喜愛,對惠容華有大好處着呢,她現在自然好好照顧你。”廖小媛不余余力地抹黑着牛盈兒,“惠容華不過是個寒門小戶女,本來是進宮當宮女的,勾引了皇上纔有今日,你萬不可被她的外表給矇騙了,她心機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