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譚母的四十歲生辰,牛李氏和牛盈兒還有牛思遠一大早都準備好到譚家去。畢竟是未來親家,這譚母的生辰,自然重視着的。
哪知道到了譚家,便見着牛二嬸和牛如花及楊雪晴安排來的楊奶孃和丫環及廚師,平日可沒見她們這麼熱情,牛李氏心裡嘀咕着,卻沒有說什麼,畢竟都來了,也顯示着他們對親家的看重。
譚母非常的高興,整個人也顯的精神了許多,看着牛盈兒的眼裡透着親切和滿意。雖然兒子讀書好,但家都成這樣了,再加上自己這藥罐的身子,譚母也有自知之明,自然沒有什麼好挑的。
更何況譚母很喜歡牛盈兒,恨不得牛盈兒早日及笄,嫁進譚家來。
譚家也就兩個人,本來譚茂林是要給母親做吃的,但楊雪晴把酒樓的廚師這些都請到了譚家來了,大家都不用動手了。牛李氏頻頻皺眉,這楊氏是想做什麼,還有牛二嬸和牛如花,陪在譚母身邊笑的花枝招展的,每每譚母要跟牛盈兒說話的時候,牛二嬸和楊奶孃便打斷了。
一時間都有些尷尬,正好這個時候飯菜已經做好了,大家便開始吃飯。牛二嬸不停地找機會跟譚母說話,嗓門又大,牛李氏暗裡瞪了牛二嬸好幾眼,牛二嬸都裝作不知道。她不是不怕牛李氏,只是覺得今日後若是自己的女兒嫁了譚秀才,她揚眉吐氣了,到時候還怕誰。
一頓飯除了牛二嬸和牛如花,大家都不是很快,只是譚母的生日,心裡再不舒服,也不能把臉色擺出來,只能忍着。
щщщ ●тtκan ●¢〇
飯後,酒樓的人已經走了,楊婆子也告了辭,倒是留下丫環收拾後尾。譚母總算能好好跟牛盈兒說話了,牛二嬸也沒有再攔,只不過時不時插兩句嘴。
譚茂林和牛思遠早到隔壁屋聊天了,牛如花見不到譚茂林,心裡跟貓抓似的,見牛盈兒穩穩地坐在這裡跟大人聊天,當下便走了出去。
牛二嬸見狀心裡得意,見到譚母和牛盈兒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心裡想着,笑吧笑吧,等會有你們哭的。
“堂姐,你怎麼進來了。”牛思遠一見到牛如花,眉頭一皺問道。
“我給正廳那邊衝了茶,想你們渴了,正好給你們準備過來。”牛如花衝着譚茂林和牛思遠一笑,端着茶走了進來。
牛思遠不喜歡牛如花:“不用了,我們不需要茶,我姐姐呢”。
“姐姐正和譚伯母說話呢。”牛如花微笑着。
“小牛姑娘,謝謝了,我們現在不渴,你端回去吧。”譚茂林擺擺手表示。
“那我放在這裡,你們渴了再喝。”牛如花顯然很識趣,把茶給擺上,便退了出去。
“這茶你別喝,不知道她們安的什麼心呢,今天對着你笑成那樣,肯定有鬼。”牛思遠端着茶盤就要倒出去,譚茂林忙攔着,“那是堂姐,你不喝就是了,若是倒出去不太好。”
跟牛家認識了幾年,譚茂林知道牛二嬸的德行,也知道牛家姐弟與牛二嬸不和,可到底是親戚,譚茂林還是盼着和氣的。
牛思遠哼了一聲,不說話了,反正他就覺得二嬸和堂姐很討厭,不對勁的。
兩人也沒有動那茶,茶就一直放在一邊,可聊着聊着,時間一長也渴了,什麼時候把茶喝完了也不知道了。
這個時候大家都準備離開了,牛如花不見蹤影,牛李氏皺了眉頭,“盈兒,去看看如花在哪裡,讓她回來,我們準備回去了。”牛李氏對牛如花不喜,這來人家家裡做客哪能到處亂跑的。
牛盈兒點了點頭,便退出去找牛如花,她今日也覺得牛二嬸和牛如花不對勁,但弟弟和譚茂林一塊,牛盈兒也想不出有什麼事。
可找了牛如花沒有找到,進了書房卻見到牛如花和譚茂林那一幕,以及暈倒在一旁的弟弟,牛盈兒氣白了臉,一巴掌用盡了力氣扇到了牛如花的臉上,“你不要臉。”
“那又如何,今日之後,我肚子裡會有他的孩子。”牛如花衝着牛盈兒得意道,然後尖叫了一聲。
那邊譚母和牛李氏心中一驚,都忙趕過來,牛二嬸臉上也掛着擔憂,衝在了前面。
“花兒,你怎麼了,誰打了你。”牛二嬸看向了牛如花,“盈丫頭,你怎麼能打如花,她是你妹妹。”
“我沒有那麼賤的妹妹,居然用藥迷了譚大哥和思遠,跟譚大哥在屋裡~”牛盈兒說不下去了。
牀上的譚茂林衣裳被褪盡,牛如花衣裳不整,而且牀上那一抹血跡也刺紅了大家的眼。
牛李氏當場就青了臉了,譚母更是如此,她可不是爲了攀上牛家才讓兒子跟盈兒訂親的,她是看中了牛盈兒才同意的。可是牛如花是什麼人,跟她的娘一樣,這樣的人嫁給她的兒子,譚母臉上慍怒,走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兒子的臉。
“娘,怎麼了。”這一巴卻把譚茂林給甩醒了,看着屋中的一切,譚茂林也嚇醒了。
“不不是我,娘,我沒有,我一直跟思遠在這裡的,思遠呢。”
大家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趴在桌上睡的牛思遠,心裡也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牛如花算計了譚茂林,可看起來卻算計成功了。
“啊,牛如花送來的茶有問題。”譚茂林驚叫道,看着牛盈兒的目光臉色盡失,“盈兒,我我~”我了半天,譚茂林也說不出什麼來。
“我不怪你。”牛盈兒垂下了頭,她確實怪不得譚茂林,他是被算計的,可心裡卻無法釋懷。
牛李氏拿起柺杖狠狠地打在了牛如花的身上,“你這個敗壞家門的孽畜,滾,你們母女都給我滾,牛家容不下你們這對犯賤的母女。”
牛李氏是氣急了,她萬萬沒有想到牛二嬸和牛如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的臉,老牛家的臉都丟盡了,這讓她以後如何在親家面前擡起頭來。譚茂林還是盈兒的未婚夫呢,她們怎麼敢,牛李氏氣的搖搖欲墜,恨不得當場把這對母女給斃了。
“娘,你怎麼這麼說,盈丫頭是你的孫女,花兒就不是嗎,花兒也只是太喜歡譚秀才了。盈丫頭是姐姐,長的又漂亮,還怕找不到親事嗎,做姐姐的,讓一下妹妹又如何。”牛二嬸說的理所應當的,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錯了。
“阿嬤,譚秀才是我先看上的,要不是姐姐,我纔是譚秀才的未婚妻。”牛如花也勇敢地擡起頭來看向了牛李氏,“阿嬤,你一直都偏心姐姐,我也是你的孫女。”
牛李氏都快被這對母女刺激的暈倒了,做孽啊。
譚母也被牛二嬸和牛如花這對母女理直氣壯的樣子差點氣笑了,“我同意茂林跟盈兒訂親,不是因爲牛家,而是我看上了盈兒這個媳婦。譚家落破也不會娶一個品德敗壞的女子爲媳。”
“我也不會娶你這樣的女人爲妻。”譚茂林也被牛二嬸母女給氣壞了。
牛如花白了臉,哭的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看了牛二嬸,無助地叫了一聲,“娘~”。她把清白霍出去了,若是這樣譚秀才都不娶她,她活着有什麼意思,當下牛如花直接把頭撞在了牆上。
屋內一片的驚呼聲,沒想到牛如花居然對自己這麼狠,這要是出了人命,可怎麼搞。
牛盈兒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夫,被自己的堂妹給算計了,她能如何。
譚母氣的要發暈了,真是欺人太甚了,她寧願結不成親家,也不願意一條人命死在譚家,髒了譚家的地。
爲了嫁譚秀才,牛如花是把命給賭上了,當牛永才和牛永新兩兄弟到了譚家時,臉色也不好。
牛永纔對牛二嬸和牛如花母女是徹底的厭了,這搶夫婿都搶到了姐妹的頭上,而這還是搶他的女婿。看着牛盈兒蒼白的臉,牛永才覺得很對不住閨女,這些年來沒怎麼關心和相處,好不容易給閨女找門好親事,居然給壞了。
“永新,這是你教的好女兒,真是敗壞家風,如花才十三歲啊。”牛永才都羞愧了。
牛永新何嘗不是覺得丟盡臉了,走過去衝着牛二嬸就一頓的拳打腳踢,牛二嬸當下慘叫,“啊,死人啦,牛家殺人啦。”
“永新,你做什麼,這是譚家。”牛永才攔道,牛永新才住了手。
“娘,大哥,我要休了她。”牛永新是恨死了牛二嬸和牛如花了,這對母女簡直就是來討債的,如果搶別的人夫婿,丟臉他也認了,可才十三歲的女兒搶了堂姐的婚事,讓他怎麼面對年邁的老母,怎麼面對大哥。
牛二嬸這下不敢吭聲,也不敢再鬧,心裡只等着後續結果。
“親家,真是對不祝”牛李氏此刻已經不知道用什麼心情來形容了,面對着譚母,她垂下了頭。好好的壽宴,讓他們牛家給壞了,而且還這般。
譚母想給個迴應給牛李氏,可卻直挺挺地倒下了。
“娘~”譚茂林嚇的趕緊扶着譚母。
牛家一衆見此,都驚嚇了,這譚母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別說結親了,這仇也得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