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司馬景離開後沉默了,惠貴嬪從永寧宮悲傷地走出來,這事情早就在後宮傳遍了,而後謹妃又去了琉璃宮,司馬景也過去。
可皇后真不知道司馬景下旨給了齊修遠,一時有些好奇,不知道司馬景的旨意裡寫的是什麼,不過她總會知道的。
皇后想了想還是覺得很有必要給柔福長公主去一封信,這生子方三個字可犯了司馬景的大忌,看着司馬景剛剛的樣子,皇后也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司馬景的旨意發出去,自然也是瞞不住的,很快旨意還沒有下到邊關去,這宮中上下都知道了。
太后是氣極敗壞的,“成事不餘敗事有餘的東西,氣死哀家了,呂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些沒腦子的東西。”“太后息怒”成嬤嬤在旁邊戰戰兢兢的。
“把謹妃給哀家叫來。”太后吼道,說到生子方,太后同樣心虛着呢。
成嬤嬤忙讓人去把謹妃給找來,再一想那天刺客的事情,成嬤嬤只覺得周身都冒着寒氣。要是以往太后生氣,成嬤嬤早就過去勸了,哪會像現在在旁邊弱弱地說太后息怒,現在的成嬤嬤一聽到生子方的事情,比太后還心虛着。
太后是因爲兩次算計司馬景的原因,爲了這事司馬景也跟着太后吵過了,這回又被司馬景找了錯處,不使勁發落纔怪。司馬景下旨給齊修遠,斥他教妻無方,使妻無事生非,搬弄口舌。
齊修遠的妻雖然有兩位,但能讓司馬景這麼下旨的自然不會是柔福長公主,而是呂玉璃,呂玉璃出自呂家,太后覺得司馬景這是指桑罵槐,拿着呂氏女出氣呢。
可即便知道司馬景所爲,太后卻不能對司馬景說什麼,只要一提生子方,只能是給司馬景算底帳的機會。
“太后,謹妃娘娘來了。”一會,成嬤嬤的聲音便傳進來。
謹妃走了進來,看到滿地的狼籍,心中倒抽一口氣,有些怯了,但還是硬着頭皮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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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萬福,你這是要氣死哀家,這麼大的事情不和哀家說,謹妃,你翅膀硬,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是吧。”太后直接就朝着謹妃發難道。
“臣妾不敢。”“你不敢,你好大的膽,呂玉璃信中提的事情,你爲何不跟哀家說,如今呂氏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看這一回你們如何圓常”在知道司馬景的旨意時,謹妃也是渾身發冷,這旨意一下,自己妹妹在齊家更不好過了。
“臣妾只是覺得這樣的小事不麻煩太后了,想自己解決便去試探惠貴嬪,沒想到被皇上聽去了。”只要一想到這裡,謹妃也是氣惱着,心裡也懷疑着是不是被牛盈兒和皇后還有柔福長公主聯合算計了。
“事關柔福那狐狸種的事情,能是小事嗎,那個死狐狸精生的狐狸種,能是你們小瞧的嗎。”太后惡狠狠地瞪着謹妃,心中對柔福長公主更是恨的不行。
謹妃再不敢吭聲,只得低垂着頭跪在地上,任着太后發泄着怒火。
太后訓了好久,口都幹了,拿着一邊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茶,纔看向謹妃,“事情已經過了,你怎麼想。”“臣妾想,惠貴嬪那裡的關係依然要保持着,不然我們越是疏遠着惠貴嬪,只會讓皇后順利地把惠貴嬪拉攏過去。”謹妃這纔開了口。
“哦,你不認爲,是皇后和柔福還有惠貴嬪聯手算計呂家。”太后道。
謹妃道:“臣妾原先也想過,但後來覺得是被柔福長公主給算計了,柔福長公主生下了長孫之後,玉璃便打聽到柔福長公主之所以能懷孕生下長孫,是因爲惠貴嬪生母獻的生子方原因。玉璃氣憤不過,便查了惠貴嬪的生母,也查到了惠貴嬪,纔給臣妾來信。”見太后平靜地聽着,謹妃又繼續說着:“臣妾收到玉璃的信後,很是憤怒,覺得自己被惠貴嬪給騙了,便請了惠貴嬪到宮中試探着。惠貴嬪傷心離去,從惠貴嬪的話中,還有玉璃查的資料裡,臣妾發現惠貴嬪自生母和離之後便沒有再見過,甚至也不曾聯繫過,也許冤枉了惠貴嬪了,這纔去了琉璃宮。”謹妃邊說着,從袖裡翻出了牛盈兒的資料遞上給太后,“這是惠貴嬪和她生母的資料。”“把你到琉璃宮的事情,給哀家說說。”太后接了過來看着。
“臣妾想着若是惠貴嬪的生母真有生子方,若能拿到,對我們是有利的。不想和惠貴嬪談話時,皇上來了。”說着謹妃垂下了頭,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講了出來。
“你們姐妹這一次被柔福給算計了。”太后最終道,“若有生子方,柔福怎麼敢說出來,而這也不是柔福自已親口說的,玉璃也是個蠢的,既然查到了陳氏是惠貴嬪的生母,不好好打探清楚生子方的事情,卻把人給得罪了。”“太后,玉璃那裡怎麼辦。”謹妃不由擔心了,對這個妹妹還是疼愛着的,一想到這事之後,妹妹要受冷落,徹底地失了齊世子的心,謹妃心揪了起來,那樣的話,妹妹如何受的了。
“自己做事自己受,哀家現在能如何,只要她活着好好地當她的世子夫人就行了。若是玉璃死了,呂家和齊家的姻親也就斷了,到時候齊家一理站到皇后那一邊,呂家就危了。”太后的眉頭皺的死緊的,心裡何嘗不氣,好好的姻親關係被呂玉璃弄的一團糟,事情一樁接一樁,沒一件好的。
謹妃也知道與齊家聯姻的重要性,一想到妹妹嫁過去之後,確實沒有好好的攏住齊世子,反而做出一些讓齊家失望的事情,心中也嘆了口氣。
“大皇子又病了。”太后朝着謹妃問道,目光意味深長的。
謹妃一聽太后提起了大皇子,立即打起了精神來了,“是的,昨夜染了風寒,太醫已經看過了,說要好好休養纔是。”“到底是皇子,謹妃你得更加用心照顧大皇子纔是,你是個聰明謹慎的,只是有些事情,莫做太過了。”太后的話讓謹妃一驚,不由地擡眼對上了太后的目光,一時間冷汗淋淋,太后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回去吧,做好你的本份事,日後關於玉璃還有惠貴嬪的事情要報給哀家知道。”太后說完,便朝着謹妃揮了揮手。
謹妃想站起來,才發現腿麻了,整個一踉蹌差點倒在地上,幸而被成嬤嬤給扶住了。
太后看着了一眼謹妃便對成嬤嬤道:“把哀家的玉骨肌賜給謹妃。”最後謹妃被宮人扶着離開了慈寧宮,太后這纔看向了成嬤嬤,“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成嬤嬤心中一跳,忙回道:“奴婢正想着惠貴嬪的事情。”“哦,想她的事情做什麼。”太后不由道。
“太后,柔福長公主既然認識了惠貴嬪的生母,佔了先機,我們何不從惠貴嬪的生父這裡下手。上次惠貴嬪的生父中了進士,惠貴嬪派三公主出宮了,這就表示惠貴嬪心中還是有父親的。謹妃娘娘不是也提了,惠貴嬪的繼母生了三個女兒,這倒是可以發了好利用一番。惠貴嬪如今受了皇上的寵,不管皇上是因何原因寵愛着惠貴嬪,但惠貴嬪侍疾有功,又生了兩位公主,日後皇上也不會虧待了惠貴嬪。”末了,成嬤嬤又加了一句,“若是惠貴嬪不站哪邊還無所謂,要是站了皇后娘娘那邊,對太后總是不利的。”太后又把牛盈兒的資料看了一看,說道,“給哀家查查楊家。”“太后,其實也可以從賀家這裡。”成嬤嬤一說完,太后便搖了搖頭,“這賀良媛就是個蠢的,先查查楊家。”這不查不要緊,一查讓成嬤嬤發現了一件詫異的事情,“太后,這楊家跟臨川長公主附馬可是姻親關係。”“哦,是那個楊家。”太后彷彿回憶起什麼來事了。
“正是那個楊家,而且惠貴嬪的繼母曾是附馬的未婚妻。”成嬤嬤的話一說出來,太后便瞪眼道:“哪裡是未婚妻,只是口頭約定而已,不作數。”“是是是,奴婢一時口誤。”成嬤嬤忙自我掌了兩下嘴,幸好面前的是太后,若是臨川長公主,還不得撕了她不可。
“宣臨川長公主進宮。”在知道楊家和附馬有關係,牛盈兒的繼母的生母就是附馬的姑母,有了這一層關係,太后就想從劉家和楊家這邊入手了。
臨川長公主進宮後,一聽到跟楊家扯上關係,心裡頭就有點那麼不鬱。她從沒有把楊氏放在眼裡,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不再平凡的女人,附馬也不喜歡,可到底是和附馬有過口頭婚約的,一提起楊氏,甚至還得惠貴嬪扯上關係,臨川長公主還是有幾分不舒服的。
一個底層的女人,居然有一天跟皇家扯上了關係了,幸好牛盈兒只是一個低位的后妃,在臨川長公主的眼裡也爬不上來。
不然若是牛盈兒坐到廖皇后那個位置,或者太后這個位置,甚至楊氏這個繼母得跟着享尊榮,臨川長公主都受不了。